第5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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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听见李氏姐妹在后面弱弱地道:“那只鹦鹉,在偷吃东西呢,要不要抓住它?”

白茶回头望去,一声娇斥:“哎呀,阿贵,你又作死了,还敢偷吃夫人的点心。”

原来是那只鹦鹉,见众人忙着,没空理它,它就偷偷摸摸地蹭到前面,低了小脑袋,猛啄那盘豌豆黄,把那糕点啄得七零八落的,看来是已经吃了不少了。

白茶赶过去作势要打。

鹦鹉连忙飞了起来,得意地呱呱大叫:“白茶坏!白茶坏!”

叫着叫着,它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啼鸣,直直地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众人皆是惊呼。

鹦鹉跌在地上,挣扎着抽搐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黑色的血从它的口眼之中渗透了出来。

苏意卿怔住了,她站了起来,就要扑过去:“阿贵、阿贵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

众人哪里敢让她靠近,赶紧挡在她的前面。

那只鹦鹉打自滇南起就一直跟着苏意卿,相处□□年,生性机灵又乖巧,苏意卿爱得和眼珠子似的,她见那情形,也知道它已经去了,心下大恸,和剜了一块肉似的,泪珠子滚滚而下。

白茶顾不上鹦鹉,唯恐苏意卿动了胎气,跑着出去叫大夫进来。

这边唐氏当机立断,立即亲自出去,和大管家谢全说了此事。

谢全听得魂飞魄散,差点没当场背过气去,赶紧点了府上的卫兵,冲到了崔氏的房中。

崔氏居然还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见谢全领着卫兵冲进来,也不惊慌,只是平静地问道:“卿卿呢?”

谢全冷笑:“夫人是何等尊贵的人,自然是吉人天相,岂是你可以伤害得了的?”

崔氏听了,脸上的神色又是失望又是释然,一片复杂,最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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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大夫给苏意卿把了把脉象,道是心绪有点损伤了,却也还好。

老头子板起脸把苏意卿说了一顿,这么大月份了,更应当保持心神镇定,不可一惊一乍的,若是波及到胎儿该如何是好。

他平日里已经给大将军夫人备下了现成的药丸,用各色珍贵的药材炮制出的,兼备安胎及滋补的功效,以做应急之用,当下就叫白茶取了一丸出来,给苏意卿服下了。

苏意卿还是抽抽搭搭的难过。

温氏也被惊动了,几乎是扑了进来,抓着苏意卿上下看了个遍,见她无恙,然后才腿一软,瘫倒在椅子上,大骂崔氏狠心。

这时候谢全进来了,请示该如何处置崔氏。

苏意卿让将崔氏提了进来。

毕竟是伯母,苏意卿心软面嫩,看着崔氏,嘴巴动了动,却不知该如何问讯。

温氏却站了起来,指着崔氏的鼻子,手指都颤抖着:“阿崔,你好歹毒的心肠,我们卿卿一直敬重你为尊长,从无不敬之处,自家骨肉血亲,你怎么能下这样的手?不怕天打雷劈吗?”

崔氏脸色灰败,眼睛看向苏意卿,目中尽是绝望。

苏意卿很是难过:“伯母,卿卿哪里做得不对吗?你不是一向疼爱我吗,为什么……为什么竟会这样?”

眼泪顺着崔氏干枯的面容流了下来,她涩涩地道:“前天,有人从京都给我送来了一样东西。”

她顿了一下,哽咽道,“是一个人的半段手臂。阿娴左手掌正中有一颗红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阿娴,我苦命的阿娴啊。”

苏意卿呆了一下。

“他们要我下毒害你,如果不从,下一回,送过来的就是阿娴的脑袋了。”崔氏掩面大哭,“我知道我对不起卿卿,可是我能如何,阿娴固然不好,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如今谁也不记得她了,若连我这个母亲也不管她,岂不是要生生地看她去死吗?”

温氏又惊又痛,大骂:“你的阿娴是命,我的卿卿就不是命吗,她自作孽,又能怪得了谁,断没有道理为了救她而让卿卿陪上性命,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疯癫了。”

崔氏放下袖子,惨然一笑:“是,我鬼迷了心窍,我自己的过错,我来担待,卿卿,伯母只求你,将来若有机会,求你好歹救救我的阿娴,伯母在九泉之下给你叩头了。”

她这么说着,口中和眼中都流出了汩汩的血,那血液赫然是黑色的。

温氏赶过来挡在苏意卿的前面,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看。

崔氏倒在了地上,犹自望着苏意卿的方向,口中喃喃地道:“卿卿,求你、求求你……”

她气绝身亡,眼睛还是睁的。

谢全挥手,赶紧叫人把崔氏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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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还是下雨,雨水敲在窗格子上,咯咯哒哒的,吵得人有些心烦。

苏意卿白天毕竟受了不小的惊吓,虽然用过了药,还是觉得心神不定的。

白茶服饰着苏意卿脱衣,准备就寝,看苏意卿的样子,就轻声问道:“夫人,是不是哪里不妥,要不然还是叫大夫过来,这一夜就在外头候着,以备万一。”

苏意卿想了想:“也好吧,我总是觉得有些气闷,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怪不舒服的。”

白茶便叫人出去传唤了。

苏意卿这边正更衣,忽然惊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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