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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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浅安听到这个即意料之外,又仿佛意料之中的答案,顿觉手里的瓜掉了,“……原来如此。”

远山和近水忙凑过去,“姑娘,什么原来如此?”

念妈妈却是老眼皮猛地一跳,不动声色地打赏过庄子下人打发走人,关上门也凑了过去,“姑娘的意思是,这些个专门劫持姑娘家的江洋大盗,和前些天想掳走您的假农夫假猎户,是一伙儿的?”

远山近水吓得瞪大双眼,“不能啊!那假农夫假猎户是见财起意,这些江洋大盗为的可不是财!再说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外头可没传出姑娘一字半句的流言。可见徐世子和柳公子早私下处置好了,也可见两拨人不是一伙儿的。”

念浅安险些为俩二货流下老怀大慰的热泪:继发现了念妈妈的闪光点后,远山和近水也学会动被驴踢过的脑子了!

果然逆境使人成长!

于是在最初的惊疑过后,念浅安内心已经毫无波动,甚至露出了欣慰而安抚的笑,先点头道:“妈妈和远山、近水说的都对。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江洋大盗和假农夫假猎户确实是一伙儿的。”

又摇头道:“妈妈和远山、近水说的也都不对。这两拨人虽然是一伙儿的,但是手段不同,唯独目标相同。劫持的不是和宫中有关的,就是像我和于海棠这样,或出身高或身份高的姑娘家。”

远山和近水两脸懵,“如果不是奴婢乱说话,而引来假农夫假猎户想劫姑娘财的话,那他们掳走姑娘是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念浅安并不打算推翻念妈妈三人以为的“真相”,果断祭出转移重点大法,“至少能肯定他们不是针对我一个人来的呗。至于这伙儿人究竟想干嘛,自有领了皇命的四皇子操心。你们想知道?有本事别问我,有本事问四皇子去。”

远山近水果然重点全偏,“四皇子是七皇女的长兄,下梁不正上梁歪,七皇女讨姑娘嫌,奴婢们自然和姑娘一条心,瞧四皇子和七皇女都不顺眼。有本事也不去问四皇子。”

念浅安略无语,“……虽然想表达的意思很到位,但应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念妈妈嫌弃地瞪远山近水一眼,看着念浅安担忧道:“虽说外头不知道三怀山上曾发生过什么,但难保四皇子哪天捉拿到那伙江洋大盗,牵连出假农夫假猎户。姑娘回府后,还是和公主说清楚,讨个主意的好。”

“妈妈别关心则乱。徐世子是知情者,且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有他协助四皇子,近水楼台有什么事也好遮掩。”念浅安表示拒绝,有意安抚念妈妈三人,故意问念妈妈道:“我娘要是知道我险些被掳走,头一个就得剥了远山、近水的皮,妈妈可舍得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俩二货?”

念妈妈老脸微红,面露犹豫道:“……有点舍得。”

远山近水顿时哭着努抱念妈妈大腿。

念浅安又无语又好笑,“行了,这事我有分寸。我可舍不得念妈妈晚节不保,也舍不得俩二货被我娘抽筋剥皮。你们自己闭紧嘴,把三怀山的事烂在肚子里别让我娘知道,否则我就是舍不得也得舍了。”

远山近水立即决定从此时此刻开始闭紧嘴,念妈妈见状气笑不得,到底不再提要向安和公主禀报的话,只试探着问念浅安,“姑娘是打算和徐世子、柳公子暗地里通口气?”

念浅安果断点头,“徐世子也就罢了,柳公子是一定要知会一声的。”

念妈妈晓得柳树恩的暗卫身份,左右一权衡终于放下心来,挑亮烛火道:“姑娘赶紧写信,回头老奴亲自送去给徐世子,如此一转手,徐世子和柳公子也就都知会到了。”

说罢撵远山近水到外间守着,自己则调转脚步往厢房去,通知念秋然主仆收拾行装,准备动身回城。

安静的内室里一灯如豆。

念浅安铺纸提笔,写着写着不由失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庄子下人说书似的八卦中,她捕捉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她自己在内,被劫持过的人无一不是曾进过宫,或是曾出入过皇宫的。

从掳人事件爆发的时间段推算,所有被劫持过的人,都曾在她和柳树恩撞破奸情之后的半个月内,常在宫中走动。

而庄子下人所谓的古怪现象——不知落在何处的绣花鞋,只怕是被那些所谓的江洋大盗脱了,拿去和她留在湖边草地上的湿鞋印做对比用的。

既然抓了人又把人都放了,就说明对方没有问出对得上号的话,也没找出对得上号的绣鞋,更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且只是吓着了人,并没有用刑威逼,可见对方心有顾忌,并不想把事情做绝。

难怪农夫猎户对她那样客气。

难怪她一直想不通,如果对方确定她是撞破奸情的人之一,又怎么会手段这样柔和,在她和柳树恩跳下绝路后就放弃找寻,且没有防备,被徐月重活捉了最关键的农夫和猎户。

原来对方并不确定是她,而是动用了宫外的三教九流广撒网。

偏冒出个于海棠,把本来能消弭于无形的掳人事件,闹得满城风雨。

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更狠她和柳树恩这两个知奸情者,还是更狠于海棠这个程咬金?

念浅安想到于海棠的所作所为,一时竟也琢磨不明白,于海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小白花的心思,真心难懂!

第62章 青梅竹马

“小白花的心思你别猜啊你别猜……”念浅安嘴里低声哼小曲儿,“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手下笔走游龙,通篇信件只写了简单粗暴的一行关键句子“敌明我很暗,完全没暴露”,其余都是感谢柳树恩送药,以及她和徐月重成功会面后说了啥的废话。

她不确定农夫猎户落进楚延卿手里后,到底是死是活,后续又是如何处置安排的。

但她能确定的是,徐月重没有特意派人知会她掳人事件,可见只察觉到农夫猎户的行事和“江洋大盗”异曲同工,并未多做联想,对背后牵扯的奸情不知情。

她能想到的,柳树恩和楚延卿也能想到,是以只隐晦地点明一句:那位假侍卫真皇子根本是在抓瞎,她没有暴露,柳树恩也没有暴露,楚延卿现在简直占尽主动。

念浅安嘴里哼的小曲儿越发轻快,“以徐世子和柳公子的铁杆关系,转交我的信之前肯定会过过眼查验一遍,所以我不能写得太明白……”

说着摸了摸装药瓶的小匣子,继续自言自语道:“你看我多谨慎?答应过你不再管农夫猎户的事就不多说二话,只提一句重点,表示我会稳住自己这头。我这么讲信用会办事的好姑娘,上哪儿找去啊柳公子?”

柳树恩送的小匣子:“……”

死物当然不会回应她,有什么新发现却不能立即和喜欢的人分享,自己跟自己扯淡什么的好寂寞!

念浅安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泪,将封好的信交给念妈妈后,就抱着小匣子钻进被窝,背着人摸黑抹好药膏,感受着药膏熟悉的沁凉,望着帐子顶叹气,“喜欢上一个不能常见面的暗卫也就罢了。暗恋就暗恋呗,居然还是单恋,人生真是艰难……”

她难得睡前感性了一把,险些没又哭着睡去。

次日恢复理性后就化艰难为恶趣味,嘿嘿嘿地开虐远山近水,将二人并一众下人指使得团团转,开始打包准备回公主府。

念妈妈一回来就见念浅安笑得跟周扒皮似的,吓得老手一抖,拉着念浅安说悄悄话,“姑娘的信老奴已经送去徐家别业了。不过没见着徐世子,接待老奴的是徐世子留下的小厮潜云。说是一大早,靖国公夫人他们就随徐世子一起动身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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