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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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女恨恨跺脚,“念浅安,你有完没完!我才不会再上当!你别想引着我跟你说那些粗俗字眼!”

念浅安懒懒哦了声,看向七皇女身后那一大坨下人笑了,“看来太后还是疼你的。”

七皇女正奇怪念浅安竟肯说她好话,就听念浅安接着道:“居然肯让你带着一堆宫女太监来万寿宫白吃白喝,不心疼白白浪费茶点,也不嫌你这大坨小坨的又聒噪又占地方。”

七皇女脸一黑,却没被气着,“这是我身为皇女该有的排场。你想带这么多人,还带不起呢!”

念浅安表示不想,“真要论排场,太后和皇后不比你地位尊贵?你哪只眼睛看见她们没事儿瞎摆过排场?有理不在声高,有底气不在身边人多人少。后宫串个门还带这么多闲人,说你空有面子你还不服。像你这种没底气的人,才爱穷讲究这些。”

说着指了指小豆花和小豆青,“瞧见没?我连大丫鬟都没带。”

其实是嫌远山近水太二,怕俩二货进宫照样犯二给她惹事。

嘴上忽悠得非常一本正经,“小野猫,学着点吧。你这样儿,落在聪明人眼里就四个字:虚、张、声、势。”

七皇女被气着了,偏偏对着捂嘴笑的小豆花、小豆青拉不下脸来,再次迁怒下人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嫌被人指桑骂槐羞辱得不够吗!都给我滚!”

狗腿们默默滚进耳房,齐齐顶着白吃白喝四个大字,无比安静地坐着歇脚,半点没碰万寿宫的茶点。

七皇女也不碰小豆花奉上的茶点,绷着黑脸道:“念浅安,我来是找你有正事儿,不是来跟你耍嘴皮子的!”

“我猜你也差不多该来找我了。”念浅安挥退小豆花和小豆青,甩了甩长发假作哀怨道:“否则换成别人打扰我想男人,你看我肯不肯费这个劲儿耍嘴皮子。”

七皇女吓得捂住嘴,含糊着声音惊道:“想想想想想男人?!”

念浅安喷笑,“又不是你说想男人,你捂什么嘴?”

笑罢见七皇女又尴尬又羞恼地狠狠松开手,才假惺惺道:“我想我爹呢。我爹不是男人?”

七皇女也知道念驸马离京已近半年,闻言小小松了口气,松到一半又懊恼自己替念浅安紧张个什么劲儿,恼羞成怒道:“念浅安,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没有半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我再不信你的话了!”

不怪原身把楚延卿和七皇女看成一丘之貉,“教训”她的话简直一字不差。

“狗嘴吐得出象牙才吓人好不好?”念浅安啧了一声,瞥着耳房努嘴道:“你不信我信谁?没瞧见你那些狗腿中看不中用,半句话都没替你说过?多半是姜贵妃特意交待过,凡事由着你的性子来,你欺负人是因为你是皇女,你被人欺负了呢就正好把你塑造成小可怜,姜贵妃也正好踩着你卖惨博同情,赚点皇上的怜惜。”

“你又想说我母妃是老白花?”七皇女翘起下巴哼,一脸傲娇道:“我母妃不是老白花,于海棠也不是你说的什么小白花。我才不会再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念浅安悠悠哉哉地哦了一声,“你来就是想告诉我,你照我教你的方法,验证出于海棠不是小白花了?”

七皇女眼神略有闪躲,很快又挺起胸膛重重哼了一声,“没错!于海棠险些遭劫的事儿你听说了吧?她要真是小白花,怎么会蠢到把事情闹大自毁名声,让所有人都知道她险些落入歹徒之手?宫里宫外,可没少议论她的是非呢!”

念浅安看了眼七皇女的小飞机场,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默默比较了一下表示很满意,分心反问道:“所以呢?”

七皇女莫名觉得念浅安的目光不怀好意,下意识缩了缩胸,半疑惑半气恼道:“所以什么?所以于海棠不是小白花啊!你上次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亏你有脸说什么好心教我,根本就是挑拨离间!想害我和母妃、身边伴读离心!念浅安,你可真是脸皮厚心肠黑!”

念浅安抬眼看向七皇女的脑袋,静静地不反驳不作声。

七皇女越发觉得念浅安的目光很诡异,到底不是个沉得住气有耐性的人,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盯着我的脑袋干什么?”

念浅安目光深沉,“我看看,你脑子是不是有坑。”

第78章 活该会红

七皇女恨不得用脑袋撞烂念浅安的嘴,气得抓起茶盏就要砸,“念!浅!安!”

“我知道我的名字挺好听,不劳你挂在嘴边直呼来直呼去叫得这么欢。”念浅安坐正身形,举起手刀作势要打七皇女,“这里是万寿宫,不是椒房殿,你敢乱砸东西试试?”

七皇女何曾被人这样凶过,一时又惊又恼,一时又顾忌着地方不对,紧紧抱住茶盏磨着后牙槽恨道:“是谁说敬我是个动口不动手的女君子的!我又没往你身上砸!你居然想动手打我!我……”

“你父皇、你母妃都没打过你是不是?”念浅安截胡道,深刻怀疑七皇女就是欠人凶,一凶就乖,遂大度地收回爪子附送一个白眼,“我敬你是个女君子,可没说我也是女君子。”

她皮起来臭不要脸,七皇女噎得眼底泛水光,念浅安见状乐了,一边掏手帕,一边哼小曲儿,“小野猫这么爱哭?来,跟我一起唱:西湖的水我的泪诶诶诶诶诶……”

七皇女听她张口就是野曲糙词,突然生出念浅安就是她的克星的沉痛觉悟,她越气只会显得自己越蠢,遂又羞又恼地使劲包住泪,赌咒发誓道:“我要是再在你面前哭,我就是小狗!”

“不是小狗,是小野猫。”念浅安逗够七皇女了,收起手帕双手抱胸,故作高深莫测道:“我问你,于海棠今天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七皇女闻言泪意变得意,哼道:“她现在还有什么好名声?我可不耐烦带她到处走动。还是母妃可怜她,好歹赏她件琐事做做,正忙活着安抚那些受害姑娘家的苦差事呢。昨儿母妃病了,我不用于海棠跟着,打发她去伺候母妃汤药了。”

念浅安继续高深莫测,“我再问你,姜贵妃是为什么气病累病的?”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于海棠闹出的丑事!”七皇女即莫名又不屑,抓紧机会堵念浅安,“要不是于海棠把事情闹大,母妃何必陪着她丢脸?那些受害的姑娘家不是和宫中侍卫有关,就是和内务府的公公、嬷嬷有关,母妃最是贤惠心善,少不得出面召见,连日来又劳神又费心可不就累病了。”

“我看姜贵妃是身累心不累。做着本该皇后做的事,抢尽中宫的风头,心里指不定怎么偷乐呢。”念浅安摇头嗤笑,小眼神往七皇女脑门一瞟,“这你都看不明白?脑子不仅有坑,心眼也是瞎的。”

七皇女顾不上气恼,成功被念浅安吊起胃口,情不自禁追问道:“你什么意思?你看得明白,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念浅安视线下移,“口好渴,说不清楚话。”

七皇女恨恨看向手中茶盏,默念三遍不能自降身份和晦气克星计较,奉茶奉出了忍辱负重的悲戚气势。

念浅安忍笑接茶,悠哉抿了口香茶,十分好为人师地教导七皇女道:“这就对了,有求于人的时候就该学会放下身段,识时务不等于丢份儿。以后想好好说话就别对我大呼小叫,你不累我累。再有下次,我也不指望能教好你了,左右你是好是歹和我又没关系。”

她以退为进,见七皇女脸色黑黑红红变幻不停,果然舍不得甩袖就走,就继续忍笑道:“不想让我拿你当笑话看,就老实听我的话。你口口声声说于海棠闹出丑事自毁名声,还挺得意宫里宫外都在议论于海棠的是非,你倒是说说,于海棠的名声哪里坏了?别人议论的又是什么是非?

我告诉你,事情如果没闹大,过后但凡传出丁点闲话,于海棠的名声才叫真坏了。半遮半掩的阴私,才最招非议、最难撇清。于海棠不藏着掖着,反而拉上那天护送她的侍卫头领做人证,出事当下就上达天听,将事情撕撸开摊到明面上,已经挽回了一半名声。

宫里宫外,一开始确实议论过于海棠的是非。你话听半截瞎得意啥?风评早就变了。现在宫里宫外再提起于海棠,哪个嘴里还耐烦说她清白如何,说的都是夸她顽强坚韧、临危不惧、正气凛然的好话。

只等结案,关于大盗掳人案的热议迟早会散得一干二净。谁还会记得什么鬼案情,只会记住宫里有个于海棠,弱质纤纤却不畏强盗,挺身而出为所有受害者讨公道要说法,别说她那剩下一半名声能镀层金,只说她盘活了其余受害者可能要面临的死路,哪个不感激她?

受人感激的还有姜贵妃、四皇子。四皇子添了笔漂漂亮亮的政绩。姜贵妃如此维护怜惜于海棠一弱质孤女,贤德名声就更响亮了。就你还傻傻地当姜贵妃是被于海棠连累。没点好处姜贵妃肯惊动皇上,肯出力出钱揽这麻烦事儿?又不是闲出屁了。”

她原来不解于海棠的用意,昨天听陈姑姑说完姜贵妃累病的原因,又八卦过后续种种,才真正将首尾连接明白。

“不是你不耐烦带于海棠走动,而是于海棠没空跟着你瞎窜。”念浅安喝茶润喉,透过茶雾一脸鄙夷地看向七皇女,“也不是姜贵妃可怜于海棠,给她找事做。而是椒房殿出了个奇女子,不用白不用。苦差事?代贵妃出面召见安抚那些受害者家属,妥妥的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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