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2 / 2)
她科普了下大猪蹄子是什么神仙属性,陈太后顿时大笑,哈哈哈道:“出去可别乱说!心里怎么想随你,只别露在脸上。不过我们安安这话说得讨我喜欢,明儿我就点大猪蹄子来尝一尝!”
陈太后嘲讽起皇帝儿子来真心与时俱进,接受度超高!
念浅安见陈太后笑得真心实意,就做出小女儿态和陈太后凑趣闲扯淡,扯得陈太后的心情成功阴转晴后,才遁回自己的小院子,进门就吩咐小豆花,“院里有没有现成的针线布料?我有用。”
小豆花很快去而复返,将针线笸箩递到念浅安手边,奇道:“六姑娘怎么这会儿想起来做针线?”
原身的女红不能看,别说在万寿宫,连在公主府都没动过针线。
难怪小豆花一边惊奇一边担忧,生怕念浅安针线没做成,浪费布料不要紧,毁了双手很要紧。
念浅安对上小豆花大惊小怪的紧张神情,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放心,我就做一小块手帕,再手残也搞得定……吧?”
第99章 查无此人
小豆花自然不会泼冷水,忙坐到一旁帮着分线,转而感激道:“奴婢去看小豆青时,她刚上过一回太后赏的药,疼得直抽气硬撑着才用得下饭。多亏六姑娘另给的好药,好歹能睡个安稳觉。小豆青让奴婢替她告罪,是她不够谨慎才害了李四姑娘。多谢六姑娘还肯惦记着她。”
宫里打板子打得贼有技术含量,里头疼个半死外头半点看不出来,小豆花一回想小豆青面色惨白的样子,就牙疼似的倒吸气,不敢多说污贵人耳朵,故作好奇地换了话题:“那药六姑娘总贴身带着,显见是极宝贝的。您肯赏给小豆青,她不知道多感激。”
说的正是柳树恩送的那三瓶药,半点没剩全给了小豆青用。
念浅安似笑非笑地低哼道:“以前是宝贝,现在不是了。”
说着放下裁帕子的剪刀,歪头问,“听说那药是番外进贡的,这样难得的东西,如果是皇子身边的暗卫去太医院讨要,是不是一要一个准?”
“哪儿能呢!就算主子能赏,也不是下人轻易能讨要的。”小豆花不管药的来历,也不管念浅安何来此问,只如实答道:“这些事体都归皇子屋里的管事大嬷嬷管,太医院给药不看人,只看大嬷嬷的对牌。”
念浅安脑中顿时回放各式画面,半晌又低低哼了两声,边闷头穿针引线,边皱眉问起另一件事,“小野猫的事儿问清楚了?”
小豆花挑亮灯火,低声道:“奴婢私下问过和奴婢一块儿回头找李四姑娘的狗腿,七皇女之所以会想起去皇子所看望李十姑娘,是听了另一个大狗腿的提醒。因那大狗腿原先是服侍姜贵妃的大宫女,拨到七皇女身边后总爱拿捏架子,七皇女不爱带她,当时并不在场。”
念浅安抬眼冷笑,“你在宫里世面见得多,你信不信这是巧合?”
小豆花干笑,“皇上信这是巧合,那就是巧合。”
念浅安没想为难小豆花,闻言滋味复杂地摇摇头没作声,手下针线走得又慢又认真。
她挑灯奋战,绣到半夜才搞定一方小巧的手帕,陈姑姑自然收到她熬夜做女红的消息。
陈太后大感新奇地接过帕子看,没控制住嘴角一抽,“……绣得好。”
念浅安小口吃早膳,小脸微红道:“……您不必昧着良心硬夸。”
陈太后笑着亲自帮念浅安擦嘴洗手,牵着念浅安一道出万寿宫,命陈姑姑送念浅安出宫,自家摆开仪仗,往皇子所探望楚延卿。
念浅安挥手辞别陈姑姑,登车刚驶出内皇城拐上朱雀大街,就碰上公主府来人找,“六姑娘,赶巧您出宫,念妈妈今儿一早刚回城。这是念妈妈命奴婢转交的信,请您过目。”
跑腿婆子跳上车辕跟车,念浅安窝在车里拆开信封,打头一页是念妈妈的字迹,说的无非是她名下脂粉铺子翻新的种种进度,第二页是王强的手笔,先说柳树恩私下派人找过几次让他做过什么,再说他奉命暗中查探柳树恩家世的经过和结果。
当先就是“查无此人”四个大字。
念浅安顿觉辣眼睛,一目十行地扫过王强拉拉杂杂的禀报懒怠细看,翻到下一页不禁微愣,盯着最后两行字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单怀莎也在偷偷查柳树恩?还被王强撞上了,顺藤摸瓜发现是单怀莎派的人?”
这是什么情况?
念浅安想不明白,再往下翻则是附带的另一封小纸条,笔迹不可谓不熟悉:柳树恩约她明天见,商议驰古阁开张事宜,通过念妈妈转交纸条,地点选在她名下的脂粉铺子。
念浅安撇了撇嘴,身下马车突然一震,车夫紧跟着禀道:“还请六姑娘安坐,三司衙门的兵爷们正打大道上过,兵爷们办差是不管谁是谁的,路上车人都得往一旁避让,等兵爷们打马走完了,咱再走。”
念浅安掀开车窗帘往外看,见除了衙门皂服还参杂着宫中侍卫服色,不禁奇道:“这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车和车夫都出自万寿宫,车夫见识不似一般下人,闻言就讲起新鲜出炉的消息,“还不是大盗掳人案的事儿。听说昨儿四皇子一头扎进三司衙门后,就没回过皇子所,夜里都是在衙门里凑合过的。一早不等小朝会,就和魏相往御书房求见皇上,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三司衙门点兵点将,宫里也出动了不少侍卫。
那样大的案子,三司衙门行事叫人摸不着头脑不值得奇怪。衙门办差向来如此,先抓人再审问,问出证供画过押,得皇上首肯后才会正经定罪,等那会儿才能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六姑娘别担心。”
念浅安不担心,只觉得虐心:瞧那些兵爷四散奔去的方向,不是朱门坊就是官宦住宅区,八成抓的都不是普通人。重点是四皇子、魏父“举报”捉拿的,十成十倒霉的都是和魏父对立的某官某臣。
柳树恩细数魏父几大奸佞罪状的话犹在耳畔。
此情此景下还有啥好纠结的,魏父铁定借机打压异己了。
而大盗掳人案的主使不是大皇子就是二皇子,不管四皇子和魏父跟皇上说了什么,反正不是真查到了“真相”。
这下还要什么实锤,魏父妥妥地和四皇子勾搭上了。
念浅安不忍直视地收回张望的视线,从奸臣想到奸妃,没话找话地强迫自己分开心神,“魏相和四皇子如今走得貌似挺近。我看姜贵妃对魏夫人也不见多热络,倒是挺给我娘面子,一副巴不得我和七皇女玩得好的样子。”
跑腿婆子虽只是公主府的下等仆妇,但耳目贼灵,闻言就不屑道:“六姑娘不知道,姜贵妃有意示好公主府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现下宗室里数一数二的两位老亲王,那是皇上得喊皇叔的人物,哪里肯理会姜贵妃?再往下最风光的,就是咱们公主府了。
姜贵妃再贤德再受宠,那也只是个贵妃,宗室但凡有点骨气的谁会买她的账?她想在宗室立住好名声,不也得明知公主和皇后交好拉拢不了,退让着不愿得罪?可不就巴不得您能和七皇女好,哪天她也能沾女儿的光,在公主跟前得个好字吗!”
念浅安恍然挑挑眉,见兵爷们路过完毕就放下车窗帘,车夫举鞭一甩,随着重新动起来的车人驶出朱雀大街,才拐进朱门坊,跑腿婆子就跳下马车意外道:“六姑娘,是四姑娘!”
然后又哟了一声,“陪四姑娘等在坊门边的,好像是李夫人身边的妈妈!”
她禀报完忙着打赏车夫,念浅安则迎上念秋然主仆,看向徐氏的妈妈颔首致意,“你们怎么等在这里?”
“奴婢奉夫人命来请念六姑娘,听说您才出宫哪里还坐得住,拜见过公主说了我们夫人的意思,就来这儿等您了。”那妈妈蹲身行礼,强忍着忧痛撑出笑脸,“我们四姑娘昨儿回府清醒后,先是知晓事情经过,后又接到指婚旨意,人就有些……不好。请六姑娘去看看我们四姑娘。”
“我陪六妹妹一起去。”念秋然握住念浅安的手,面露担忧道:“是菲雪姐姐想见六妹妹和我,李夫人让人来请,我就跟着一块儿来等你了。”
那妈妈忙补充道:“奴婢也拜见过念三夫人,念四姑娘出来,念三夫人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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