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1 / 2)
念浅安嗯嗯点头,楚延卿抱她出次间进卧室,亲一下嫌弃一句,“我媳妇儿不仅爱财还爱吃,更爱躲懒。既然’病’了,明儿就让吴正宣来把脉。”
念浅安想起答应七皇女的事,摇头拒绝,“不用麻烦,谁还能找上门来看我是真病假病不成?让小吴太医照日子请平安脉就是了。”
楚延卿不再多说,长睫在俊脸上打下静谧阴影,“安心睡吧,有我在呢,有我陪着你……”
他垂眸低声哄她入睡,念浅安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亲夫的怀抱太温暖太可靠,脑袋一歪秒睡。
然后被饿醒了。
楚延卿看着怒吃早膳的念浅安嘴角一抽:昨晚是谁说累了没胃口的?肯定不是他媳妇儿。
他放下碗筷戴上冠帽,起身弯腰对着念浅安的油嘴实在亲不下去,改而亲亲发顶,“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按时用膳!慢点儿吃别噎着,我去上衙了。”
他前脚走,李菲雪后脚来。
转进次间打眼一看就笑了,“听说你病了,一不见殿下耽搁上衙二不见小吴太医,我就猜你是装病。快快坐好,小心回头殿下又数落你坐没坐相。”
吃饱喝足正葛优瘫的念浅安笑而不语,挪挪身子伸出爪子,送上刚剥好的饭后水果,“岭南贡桔,甜过初恋。”
李菲雪边尝边笑,笑道果然很甜,“瞧你胃口好精神好,怎么突然装起病来?”
念浅安答了句大实话,“心累。”
李菲雪却当她玩笑,转念一想又释然。
念浅安婚后不是在被人使坏,就是在给人使坏,装病谢客清闲几天也好。
她动手帮念浅安剔桔络,随口换话题,“外院怎么来了个户部侍郎,听说是余次辅新进提拔的。”
户部侍郎是来商议善堂启动账目的。
皇上的效率出奇的高。
念浅安弯起笑眼,“陈内监提了几个能写会算的管事太监上来,又有小豆青、小豆花帮忙,陈喜代我出面应对倒也不怯场。等我心不累了,善堂计划也差不多能正式启动了。”
让陈喜做二把手,其实是奖励陈喜立的大功。
李菲雪恍然点头,并不追问。
前世许多事,她只知结果不知过程。
念浅安看着她清丽而恬淡的脸庞,眼底再次微泛怔忪,“菲雪姐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怎么不记得?”李菲雪想起彼此相对不相识、莫名相拥痛哭的旧事,即怀念又感慨,“偶尔想起来,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不过,我很庆幸能遇见你,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恍若隔世吗?
念浅安敛去怔忪,嘴角微勾,“我也很庆幸能遇见菲雪姐姐。”
二人相视而笑,陈宝却笑不出来。
他熬夜抄字条沤出黑眼圈,陈喜却满面红光地代皇妃接待户部侍郎。
他交完差只得半天假补觉,陈喜得的却是天大体面。
陈宝一路骂着龟孙子狗儿子,一路飘进皇子所御膳房,决定独气气不如众气气,“殿下说了,喜公公是给皇妃办事儿,可不得吃好喝好才有劲儿当好差?别的大师傅我是不信的,就信老哥哥。您千万把喜公公伺候好咯!”
给个龟孙子掌勺,憋屈不死康德书!
康德书表示不憋屈,当即抄起碗口大的铁勺,“陈总管擎等着瞧好吧,喜公公的伙食就包在我身上了!”
陈喜那龟孙子可是六皇子妃的人,个老油滑跟他这儿挑拨离间,没门儿!
康德书边暗呸边颠勺,“这点小事儿哪用陈总管特意走一遭?你这是准备往三司衙门去?听说六殿下点过卯就带着亲卫出了内皇城,那阵仗,像是预备着大动静呢?”
陈宝慢悠悠袖手,嘴里打哈哈,“主子的事儿,我做奴才的哪敢揣测。”
个假弥勒跟他这儿套话,没门儿!
康德书呵呵笑,铁勺一颠,溅出的油星好险没烫死陈宝。
锅里噼啪油响,外头隐隐喧闹。
陈宝顾不上和康德书打太极,听声辩位拔腿就走,康德书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叮叮当当敲锅沿,嘿然一笑,“六皇子这是真整出大动静了?”
他反应快,内阁行走的文书小吏反应也快。
眼下朝中无大事,最大的事就是魏天官一案,刚撤职又得上本自辩的恩典,圣意似明还暗。
而闹事的学子自魏天官被缴了金鱼袋后,立时跟着消停了——这届学子当真识时务,正义要伸张,自家前程也不能丢。
偏偏刘乾奉皇命往太学讲课去了。
甭管刘乾讲的啥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故意点名刘乾,想借刘乾之口训诫太学生。
小吏满脑门官司,越想朝中动向越理不清,飞奔进余次辅的值房,半天喘不匀气,“次、次辅大人——”
余次辅头也不抬。
他最近很忙,白天拨算盘晚上捉毛笔,一头忙着抚恤各路原告,一头忙着抄撰善堂计划书,累得老骨头都快散了,登时没好气,“有事快说,没事就滚!”
“有事!大事儿!”小吏终于撸直舌头,“六皇子捉了好多人!全是六部堂官!罪名是暗中勾连魏天官为害朝野!不止六皇子的亲卫,捉人的还有徐世子!出动了好些兵部军爷,五城兵马司拿了人直接抄家!捕文、捕文是靖国公签的!”
靖国公和徐月重一兵部尚书一兵部郎中,调用兵部名下将兵并非难事。
小吏语无伦次,余次辅抬起头直击重点,“兵部和五城兵马司,奉的是皇命,还是六皇子的令?”
“六皇子!”小吏跳脚拍额头,“皇上事先不知,这会儿也知道了!六皇子捉了人径直丢进三司大牢,动静闹得震天响!三司老大人们刚想质问,六皇子就砸了满地罪状,据说上头清清楚楚记着人名账目!皇上亲临三司衙门,老大人们跪了一地,六皇子却据理力争寸步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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