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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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延卿越发没脾气,按下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醋意,不再多说李菲雪和知土,伸出另一只手哄媳妇儿,“要不要换只手啃?”

这是默许以身作饵一事了。

念浅安立即松口抱着亲夫的手吹气,“疼不疼?”

问完笑得又贼又狗腿,“我可能又饿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楚延卿口嫌体正直,边道不疼边虚点媳妇儿的小肚皮,“你饿了,是不是代表小笨兔子饿了?”

念浅安觉得应该是,看着一脸紧张的亲夫忍不住噗嗤,“树恩,我们的对话好傻好无聊哦!”

楚延卿嘴角上扬,认真点头,“初为父母的,肯定都像我们这样又傻又无聊。”

念浅安噗嗤变哈哈,心里甜滋滋,面上哼哼唧唧,“叫宵夜之前,我先喂你吃点水果好不好?”

她吃剩的水果还摆在炕桌上。

楚延卿想说媳妇儿别闹,耳根却止不住发热,慢慢靠过去哑声应着,“好……”

正殿日日宵夜不断,外书房因楚延卿人忙事多,也一连几晚都有宵夜送上。

这日深夜,孤枕好眠的念浅安梦中惊坐起,撩起床帐扬声问,“外头怎么了?好吵。”

应声而入的是大嬷嬷,“是外书房传出来的动静,像是给殿下送宵夜的小太监打翻了食盒,小豆青已经往前头查看去了,奴婢没来得及细问……”

话音刚落,隐约可闻的吵闹声嘎然而止。

不是小太监打翻食盒,而是知土按耐不住主动跳坑了吧?

念浅安瞬间清醒了,钻出床帐爪子一挥,“劳嬷嬷去配殿看看,菲雪姐姐在不在?”

大嬷嬷顿觉右眼狂跳,去而复返脸色不太好看,“李良媛不在。听配殿守门婆子的意思,李良媛早早就歇下了,半道不知怎么的又由知木服侍着从侧门出了内院,看方向去的也是外书房。奴婢细问过,李良媛若真在外书房,至少已经逗留了一个时辰。”

她疑心李菲雪面善心奸,借着正妃有孕趁机邀宠,语气比脸色更不好、

念浅安却心头大定,爪子又是一挥,“有瓜子没?给我来点儿。”

大嬷嬷老眼一抽老嘴翕合,觑着一脸八卦状的念浅安默默咽下劝阻话语,转身打发小喜鹊去二门听消息,端着一小碟瓜子回转,静静侍立一旁若有所思。

念浅安边嗑瓜子边坐等吃瓜。

管着外书房事务的小豆青则边拢衣襟边坐等拿人,顺着鼻梁看向被知土买通的小太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

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脸色煞白,干瘦身板直打颤。

跪在屋中的知土亦是脸色煞白,单薄身板猛地一震,看向上首的目光迷惘又慌乱,“良、良媛?怎、怎么是您?”

身披大氅的李菲雪安坐椅中,垂眸轻道是啊,“怎么是我?我不是早就歇下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如你先给我解一解疑问,你说白天做多了针线身上不得劲,让知木替你的班值夜,自己先回屋睡了,又怎么会衣裳单薄、浓妆艳抹地出现在这里?”

知土煞白的脸色涨红一片,眼中迷惘慌乱转瞬被惊惧怨恨代替。

她从没想过要害良媛。

良媛却使了障眼法等着害她!

为什么!

第312章 里应外合

为什么?

“总不会是为了你所谓的忠心。”李菲雪起身离座,居高临下俯视知土,“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直到此时此刻,你仍觉得自己做这一切是为了我好。”

沉寂室内,她的声音显得越发轻柔,“我更知道,你会怎么说。无非是忠心为主,不忍看我空负虚名却独守空闺,劝不了我又做不了我的主儿,只得委曲求全自荐枕席,好替我拢住殿下。拢不住殿下的心,至少要拢住殿下的身,将来有幸生下庶子庶女,也好记在我名下聊以陪伴依靠。”

一旦成功,又占着念浅安孕期不便的良机,知土何愁没机会借她的名头踩着正殿上位?

真是好的不学,偏学李家那一套。

“家中姨娘借丫鬟笼络父亲,你看在眼里竟也想以身效仿。”李菲雪目光静谧,眼底半分起伏也无,“想得倒是很美。但怎么不多想想,难道旁人就一定要照着你的心意走?你哪里是为我,不过是为自己那点子见不得人的心思。觊觎殿下、妄攀高枝,明明龌蹉腌脏,偏要扯着忠心做遮掩。”

她声线清冷,神色更清冷。

仿佛又变回三年前那个大病初愈的李四姑娘,除了徐氏对谁都不温不火,连身边打小亲密的大丫鬟,也捂不热李四姑娘乍然坚冷的石头心。

后来,原来的大丫鬟各自配人,知木知土被挑中提了等,只觉天上掉馅饼。

再后来,天长日久近身服侍,知木知土惊喜过后,只剩即敬且畏。

而李四姑娘做了李姨娘又当上李良媛,渐渐爱说爱笑,知木知土原先那份谨小慎微也跟着渐渐转淡。

忘却多时的敬畏重新跃上心头,知土一时恍惚一时闪躲,惊惧刹那盖过怨恨,不敢再直视李菲雪,只目露哀求地看向知木,“良媛说我居心叵测,我不敢辩解。你我互相扶持同吃同住,难道你也觉得我是个背主小人不成?”

深深低着头的知木猛然抬起头,恨铁不成钢之余不无怨愤,“你若是真出自忠心好意,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为什么不请示良媛?明知不可为却自作主张,左不过是仗着良媛在殿下太子妃跟前得脸,想两头糊弄好成全自己的算计!这样不算背主小人,怎样才算?!”

说罢又深深低下头,吝于多看知土一眼。

李菲雪依旧不为所动,无情无绪的声音再次响起,“知木看得明白,你心里其实不是不明白。可惜,你太高看自己,太轻看殿下,太小看我了。你这种人,我见过,我见得多了。”

比如前世的她,比如今生的小李氏,她最清楚人心是如何变大变质的。

知土听不懂其中深意,脸上凄惶倏忽不见,恨恨指着知木又指向李菲雪,厉声骇笑,“你们既然认定我不忠,半点旧日情分也不肯顾念,倒来费尽心思设局作践我!”

“说你自以为是,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李菲雪语带讥讽,神色终于有所起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心里若没鬼,我设不设局都网不住你。你当我是为了你?我是为了太子妃。太子妃的名声,容不得你玷污。因你背上善妒之名,不值得。”

她眉眼温柔,说罢念浅安温柔不再,“你有句话说错了,我还是念旧情的。我给你两条路选。一,伺候不周致使我害病,送回李家由母亲处置发卖。二,为主分忧自请远嫁边关将兵,今晚绕过我私下求见殿下,是怕我舍不得你不忍看你受苦。你自己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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