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难为你这婆子上门还带礼,小爷我便笑纳了!”
张婆子急了:“你——”
“嗯哼?”
容玉半垂着眼地看着她,张婆子最怕的就是这幅要笑不笑的模样,哪里还敢说半句,自是一口银牙咬碎,心间恨极,但脸上万般不敢漏出半点情绪,只恨想着脱困后立刻叫上家里老小过来将这贱人撕了!
容玉岂不知她心中所想:“想找人报复?嘿嘿,下辈子吧!”
他故意拿起一旁的木槌趁了趁手,张婆子哪里还有半分卧薪尝胆的淡定,整个人捣蒜似得磕在缸壁,
“公子饶命!饶命!婆子哪儿敢!一切都是贼婆子咎由自取!该打!该打!求公子饶命!”
“起来!”
张婆子战战兢兢站了起来,容玉将她一把推到院中那棵榕树下,旁边有挑水用的一捆绳子,容玉三两下解了将人结结实实绑在树干上,试了试松紧度,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杀人呢我还怕脏了手,且留你在这自生自灭吧。”
张婆子喜极而泣,抖筛似得连声道谢。
容玉嗤笑一声往门外走去,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折返回去,张婆子以为这魔头不肯饶人,已是吓得脸色发青,肝胆俱裂。
但容玉只是撕下她身上衣服,直接给她塞住了嘴巴。
——没跑远呢,他可不想半途被这婆子嚎到人给拦截回去。
一通操作完毕,没成想张婆子双眼皮一翻,径直昏厥过去,旋即一阵淡淡的尿骚味钻入容玉的鼻尖——对方居然吓得失禁了。
果真是草把子,容玉冷笑一声,嫌恶地拍了拍手,这才施施然往门口走去了。
推开虎头大门,一阵秋风席卷着落叶哗啦啦而来,一派人间寂寥。
容玉深深吸了一口气,秋日的午后,太阳暖洋洋洒在身上,他感受着身上的热度,然心里空荡荡的。
其实也没什么,反正近三十年的人生都是孤独的——无父无母,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没有任何牵挂,左右都是一个人。
因着心理洁癖,不说sex partner,连恋爱也没谈过,只一心专注于事业,可就算事业做得再大,公司离了他还不是照样运转——事实是,再过一段时间,那个世界没有人会记得他。
孤独已是习惯了的,他的人生哪一次不是孤独的挣扎?还不是让他走到了最后。
他就是压在碎瓦下的杂草,他就是裂石而生的卷柏,他就是狭沟里暗暗滋生的地衣,但凡有一点可能,他都会紧紧抓住机会,顽强地生存下去。
又有什么难的。
容玉自嘲地笑了笑,心中剩下的一点惆怅很快一扫而光,面上露出几分泰然,猎猎秋风下,白衣舞动,几同谪仙。
他该去找他的大靠山了。
******
京城最繁华的朱雀街西,坐落着一座森严的百年侯府。
府邸占地甚广,但并非是其他侯府显贵似的朱甍碧瓦,只清一色古朴的玄青色。
侯府大门按着北安朝勋爵最高等级的“五间三启门”而设,门楣是开朝先祖安帝御赐的匾额,上书苍劲有力的“平阳侯府”四字,两只威风凛凛的高大石狮子守在大门两侧,门庭庄严,宏伟气派,让人见之不由生凛。
许是宋老侯爷的三月丧期未过,故而府灯依旧着白,门庭府兵尽数头摘冠缨,身服素缟,一派肃穆。
容玉远远地看着这座巍峨的百年侯府,他的嘴唇微微抿,右手拇指与食指慢慢揉搓着,这是他思考时候的习惯。
要说这书里最大的靠山,那只能是这座百年侯府。
宋老侯爷去世后,宋家三个儿郎先后步入政坛中心,渐渐地在朝堂上大放异彩,平阳侯府一扭颓势,威势日渐,更是上了史无前例的台阶。
然一个家族太过兴旺容易惹上位忌惮,自不会是好事,但平阳侯府是个例外,在北安朝数百年历史中,平阳侯府始终屹立在各种风波中不倒,直至最后与北安朝一道湮灭在朝代更迭的进程中,可谓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奇迹。
在容玉穿书的这个节点,外放边疆督军的宋家大郎宋俨明回京承袭了平阳侯,官拜中书令;自小被安放在武当山的宋家二郎宋逸舟亦将回京,而最小的宋家三郎宋文彦目前仅是一个十岁稚童。
这个世界,只有容玉知道这宋家三兄弟的命数。
他们三个里面,一个将来会携手容长风一起入了内阁,辅佐幼主,成为一代名首辅,最终开启了这北安朝的“懿元盛世”;一个会是收复前朝南台十六州失地,并扩大疆域版图的骠骑大将军;还有一个未来将推动北安朝进行改革,是个功业惠及后世的伟大人物——这三个人即将协同容长风一起将北安朝的国运推到一个无可比拟的高度。
北安朝史书上有“宋家一朝,满门天下”一说,说的就是宋老侯爷的这三个儿子。
这是真正的满门天下。
大概是原着作者将自己对一个乌托邦国度的梦想寄托在了容长风身上,才给他安排了宋家三兄弟这样完美的助攻吧。
然容玉没有那等豪情壮志,什么江山社稷,都见鬼去吧,他只为自己活,既然命运让他穿到这本书里,合该也让他沾一沾这三个完美助攻的光。
容玉对自己的处境想得明白,容家已将他丢弃了,怎还会收留他,回去不过是自寻死路,京城又是豺狼遍地,他能沾上边的靠山,只有这三个便宜儿子了。
他倒霉地穿书成这个悲催的主儿,必须要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来改变命运,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嘛——好歹他也是这宋家三兄弟有名无实的小妈。
打定了主意以后,他淡定从容地往侯府大门走去。
大门守着的府兵自然将他拦截了下来。
容玉单刀直入:“我乃老侯爷的未亡人,烦劳二位进去通报一声。”
容玉生得极美,两位府兵竟目不敢视,而他的话又着实太过惊世骇俗,二人面面相觑一番,其中一位略略听闻一些街知巷闻的府兵想到了什么,只目光闪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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