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因此后面做足了礼仪,没敢看那女子一眼,赵修海这么一问,他便有些不自在起来。
赵修海只作不知,“据说女子成婚之前都紧张的很,只因不知自己将来会托身于怎样的人,故心里极是不安。有那心里撑不住事的,说是寝食难安也差不多。怎的迁弟不去看看?”
李迁果然有几分在意,“真会如此吗?只是,怕会于礼不合吧?”
赵修海一笑,“后日就是正经夫妻了,有什么打紧,悄悄看一眼,只略做安抚,别人又不曾知道。”
李迁果然意动,嘴上却仍旧说着,“据说婚前是不得见面的……”
赵修海点到即止,便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转而又同他闲扯了一堆有的没的。
眼瞅着就到巳时中了,赵修海遂告辞离去,仍旧回了浑阳城家里。
一回到家里,赵修海先去看了赵春云,见她精神头还算不错,闲话几句后也就出来了。
接下来自然要去找张芝麻,张芝麻却不肯理他。
因为张芝麻手里堆了许多针线活计,有赵修海的衣裳鞋子,有赵春云的衣裳鞋子,昨日她又裁出两条抹额来,这是要做给那位亲娘陈夫人的。
赵修海只好独自用了午膳,午后便待在书房里温书,而张芝麻则加紧时间在抹额上头绣花样。
下午她终于把活计赶了出来,看着两条做工精致的抹额,张芝麻又有些发愁,不知道怎么把东西送到她手里。
正在此时,苏大夫上门了,张芝麻这才有了主意。
她将两条抹额用一块帕子包好,往袖中一塞,便去了东跨院。
东跨院里,赵春云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苏大夫斟酌着替她调整了方子之后,就要告辞离去。
张芝麻自告奋勇将苏大夫送了出来,两人行至僻静之处时,张芝麻顿住脚步,自袖中掏出东西来,“苏大夫,芝麻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可否行个方便?”
苏大夫将张芝麻手中之物接过,“这是何物?”
一边说,一边将帕子展开,看到两条抹额时,苏大夫不由得赞叹了一句,“这是你做的?当真好细致的针线!”
张芝麻笑了笑,“芝麻想托您帮个忙,帮我把这东西送人。”
“送谁?”苏大夫问道,“又不是什么大事,若我恰好顺路,我便帮你把东西送了。”
张芝麻抿了抿嘴,“是城西的陈老夫人。”
苏大夫眼神一闪,“怎么?你同她认识?”
“呃,啊,以前见过。”具体说来,是十七年以前。
后面这句话自然被张芝麻吞在腹中,并未说出来。
“为何自己不去送?”苏大夫问。
张芝麻低头,“这阵子太忙,没时间。”
苏大夫想了想,将东西郑重收进自己的小箱子里,“这事我帮你做了。但只此一次哦!”
张芝麻却高兴的不得了,忙不迭朝她道谢,“谢谢苏大夫,有劳了。”
“好说好说。”
言罢,苏大夫径自去了。张芝麻目送她走远,这才回了屋。
第64章
苏大夫离了赵家,又接连去了两家后,赶在夜幕降临之前,就进了陈家的大门。
陈夫人,陈为夫姓,她本人姓徐,名舒宁,已经年近五十,虽多年来缠绵病榻,但眉眼之间仍可窥见年轻时惊人的美貌。
陈老爷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双眉间两道纹路颇深,很有些生人勿近的样子。
“咦?今日怎么没见你家几个小子?”苏大夫坐在床前,边握着陈夫人的手腕边出口问道。
陈夫人咳嗽两声后回道:“各自都有要忙的事情,我又没什么大病,何苦都在跟前守着。适才老三老四都在,被我赶走了。”
苏大夫诊了脉后,又问了几句饮食与睡眠的情况,正要开口说话时,陈老爷却当先开了口,“这两日舒宁仍旧觉得头疼,可是病症又加重了?”
苏大夫摇头,“从脉象上来看,无甚大碍。”
陈老爷松了一口气,“昨日她贪嘴多用了几口粘豆包,用不用开些健脾胃的药物?我担心她克化不了,若再伤了脾胃,可怎生是好?”
“吃了很多吗?”苏大夫问。
“吃了整整两个呢!”陈老爷话里话外很是担忧。
“个头有多大?”苏大夫继续问。
陈老爷拇指并在食指上,掐出一个圈来,“得有这么大。”
苏大夫无语,却也不得不答,“无妨,不是很多。今儿没觉得肠胃不适吧?如果没感觉到的话,大可不必在意。”
陈老爷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苏大夫却没再开方子,“是药三分毒,我今儿便不再开药了,舒宁这病重在调养,白日里多出去走走看看,疏散疏散,莫要总守在屋里待着。”
顿了顿,苏大夫微微一笑,“你应该病不了太久了,待时机到了,必会大好了。”
这句话捅了娄子。
陈夫人闻言马上呜呜咽咽地哭了,“好?好不了了!我的小璃儿没了,我这辈子也没得好了。当日为何取这样的名字?要早知道如此,叫琉儿多好。”
这些话说了十几年了!几乎每个与她相熟的人都能把这话逐词逐句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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