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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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的眼皮究竟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

“没事的福姨,已经不疼了。”谢桃吸吸鼻子,说。

但当福妙兰用棉签轻轻地在她的眼皮上涂药的时候,她还是被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给弄得皱起了眉头。

福妙兰哼了一声,“这叫不疼?”

“没那么疼……”谢桃小声说。

福妙兰一一替她处理好了胳膊上,手背上,甚至是膝盖上的伤,又在她的眼皮上贴了个创可贴。

“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可不能留疤。”最后,福妙兰捏了捏她的脸颊。

谢桃忍不住弯起眼睛,对着福妙兰笑起来。

那模样有点傻傻的。

可福妙兰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却忽然有一阵一阵的酸涩涌上来。

谢桃的爸爸谢正源是栖镇人,福妙兰以前和谢正源也算认识,她和当时还是谢正源妻子的苏玲华也算是见过好些面。

是那种不太近,但也互相认识的关系。

谢正源和苏玲华离婚的事,福妙兰也算是知道。

两个成年人说分开,那不就分开了吗?

而在这件事里,最苦的,可不就是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么?

“桃桃,今天,见着你妈妈了吗?”

福妙兰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地问。

谢桃不再笑了,垂下眼帘,抿着嘴唇,半晌才说,“见着了……”

“我看见她了。”她又说。

“没走到她面前去,跟她说两句话?”福妙兰问她。

谢桃却抬头,用那双漆黑却又染着灯火的光的眼瞳望着她,“我要和她说什么?”

福妙兰听见她说,“福姨,我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福妙兰盯着她眼前的这个女孩儿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桃桃,回去吧,回南市去。”

“福姨,我不回去。”谢桃摇头,说这话时,一如她面对郑文弘时的坚定。

这是一个心性倔强的孩子,福妙兰一直都知道。

所以只这一句,她就没有办法再劝下去了。

“今晚就别回你老房子那儿了,和花儿一起睡吧。”福妙兰拍了拍她的肩。

福花是福妙兰的女儿,八岁的时候发了高烧,因为福花父亲的疏忽,导致病情加重,就那么烧坏了脑子。

后来福妙兰毅然和福花的父亲离了婚,带着福花回到了栖镇。

今年的福花,已经十五岁了,却只有八岁的智商。

生活不易,总有心酸,福妙兰心里的苦,虽然从来没有表露出来,但谢桃也还是察觉得到。

“好,福姨。”谢桃抱住她的腰,像小猫似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臂。

福妙兰笑起来,眼尾压出几条褶皱,“好了,快收拾收拾洗漱一下,可别毛手毛脚地碰到伤口了,知道了吗?”

“知道了。”谢桃小声应着。

等到谢桃洗漱完,动作极轻地进了福花的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福花睡得正香,她就打算把脏兮兮的外套脱下来。

她把外套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来时,才记起来今天手机掉到水洼里了。

她连忙点了点屏幕,见没有什么问题才放下了心。

躺在床上,谢桃睁着眼睛,想起周辛月,她心里总有点不大安宁。

周辛月是她在南市认识的,唯一的一个好朋友。

这一年多来,她们从来没有断了联系。

但从一个月前开始,她发给周辛月的消息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翻了个身,谢桃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按亮屏幕,本来是想点开微信看看周辛月有没有给她发消息,却意外地在微信的第一栏看到一个陌生的微信。

头像是空白的,连名字也是。

谢桃点开对话框,发现消息记录里竟然有她发过去的一堆乱码。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谢桃有点疑惑,她什么时候加了个陌生人,还发了一堆乱码过去?

她忽然想起今天下午她骑车摔倒的时候,手机掉进了水洼里,因为她赶着去车站,所以就匆忙捡起来用手擦拭了几下,然后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难道……是她那时候乱按到了微信,然后加了个陌生人,还给人发了一堆乱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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