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宋颂含着蜜饯看他,厉霄伸手给他擦了擦嘴角的汤渍,宽衣上了床,在宋颂期待的眼神里,道:“睡吧。”
厉霄……不肯跟他生孩子。
宋时死了的事情在第二日有人正式通报了过来,作为兄长,宋颂理应回去看看,老实说,瞧见宋府的门口挂着白灯笼,看在宋颂眼里还挺喜气的。
他走进去,一直哭着的秦氏立刻朝他扑了过来,却被白岩卡着脖子丢了出去,她伏在地上,怨毒道:“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我儿!是你!”
宋颂这边还没开口,宋国公就呵斥道:“你闭嘴!”
宋时毒杀付明这件事,怎么看,也跟宋颂扯不上关系,更何况,昨日秦宁虽然杀了宋时,但外面传的却是宋时突然暴毙,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宋时是因为杀了朝廷命官之子而死。
宋国公对宋颂行礼,道:“王妃怎么过来了?”
“怎么也是兄弟一场,我来给阿时烧些纸钱。”
他走进去,并没有呆太久,出来的时候秦氏还在怨毒的盯着他:“就是你,如果不是你伤了阿时,他怎么会因为记恨你而做下那样的错事?”
宋颂没忍住笑了,他眼神冷冷的跟秦氏对上,道:“如果真的要追根溯源的话,应当是你先带着他欺辱我和我娘的,这么一说,岂不是你一手害死了他?”
“你……”秦氏前两日就被秦宁训斥过,此刻更是目眦欲裂,眼泪滚滚而流,宋颂虚情假意的擦了擦眼角,叹息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悲可叹啊。”
“宋、颂!”
秦氏几乎要疯了,又一次朝宋颂扑过来的时候,一把长剑却忽然横在了她脖子上,厉霄沈着脸道:“王妃拖着病体还来参加四弟葬礼,你宋府的待客之道便是这样?”
宋国公伸手把秦氏扯下去,连连道歉:“贱内只是突然丧子过于悲痛,王爷不要见怪。”
一侧的宋颂十分应景的咳嗽了两声,厉霄道:“王妃身体不适,本王便不久留了。”
他们朝外面走去,一侧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都纷纷让开位置,听厉霄低声对宋颂道:“逝者已逝,生者还是要保重身体,爱妃也不要过于悲痛了。”
宋颂叹息道:“他虽然与我素来不合,可到底也是一起长大的,可惜了咳咳……”
宾客们想,宋家真是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啊!
虽然京城死了两个贵人之子,可这样的事情却并未在坊间掀起太多水花儿,反而是大理寺里头宋颂给厉霄的那一个吻,被传的神乎其神。
“听说当时疯王已经开了杀戒,王妃飞身而起,身体固定在半空之中,堪堪给了疯王一吻,便将他神智瞬间唤回,拯救了大理寺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啊!”
“你那都听谁说的,还飞身而起,王妃一看就不是会功夫的,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些真实情况,说是前段时间疯王在府里发疯,也是王妃安抚下来的。”
“疯王这是时来运转了?如果王妃真的有这样的妙用,那对于疯王岂不就是解毒圣药?”
“你们别瞎想了,疯王疯起来六亲不认,连亲娘都杀,怎么可能被一个认识不久的王妃给轻易安抚?”
“你懂什么,这就叫爱情!”
虽然传言神乎其神,甚至有说书的拿此事二次加工成了爱情话本,但大部分人都是听听就算,不以为真。
这两日又开始下起大雪,而且还有一下不停歇的劲头,宋颂念着厉霄这样的天还得出去大营点卯辛苦,早早在府里温了清酒,他一个人坐在暖亭里,看着岸边的梅花枝,和飘在府内河里的雪花儿,琢磨明日这里头估计就得结冰了。
厉霄一直没回来,他就自己就着雪色饮了些酒,这酒不烈,入喉带着淡淡的醇香,厉霄回来的时候,宋颂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小瓶,还将里面剩余的几滴全部都倒在了嘴里,然后单手撑着额头打了个酒嗝。
他还在想厉霄不肯跟他生孩子的事儿,这段日子跟厉霄在府里,他几乎要觉得前世只是一场梦了,但那孩子的死亡他却很难忘记,他能听到他的哭喊,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种把他吞噬,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去,他觉得自己应该在哭,但他的哭声也没有人能听到。
“昕昕……”恍惚似乎看到那孩子朝他伸出了手,宋颂缓缓伸手去抓,明知道自己的手会穿过他的身体,明知道自己不会碰到他,但他还是改不掉。
他伸出去的手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抓空了太久,忽然之间接触到实体,他还有些不习惯,视线缓缓上移,目光跟厉霄接触到,他才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殿下,回来了?”
厉霄看向一侧的温酒瓶,道:“喝了多少?”
宋颂两颊被酒气熏得通红,厉霄伸手摸了摸,他刚从外面回来,手掌微微发凉,宋颂脸颊则滚烫,他把厉霄的手按在脸上散热,道:“一点点,没有太多……”
厉霄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拇指摩擦他嫩嫩的脸颊,道:“回去睡吧,嗯?”
“好……”宋颂一笑,软软的张开双手:“抱。”
厉霄取过披风,将人裹好抱起,宋颂却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他忽然在厉霄脸上亲了一下,厉霄低头看他,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勾引你。”宋颂对他一笑,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厉霄嘴唇动了动,略有些饥渴的吞了吞口水,喉结滚动,哑声道:“好大的胆子。”
宋颂分不清他说的究竟是好话还是坏话,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厉霄直视前方,跟着下人的灯笼朝主屋走,快到地方的时候,下巴忽然又被他咬了一下。
“颂儿,你清醒吗?”
“我喝酒了。”宋颂含糊的说:“不是很清醒。”
厉霄把他放了下来,宋颂一落地就晃荡,厉霄只好一只手把他扶住,一只手将他身上的披风扯下来,道:“既然不清醒,就睡吧。”
宋颂勉强站稳,道:“为什么?”
厉霄转身把自己的披风搭在架子上,道:“你不清醒,本王不能趁人之危。”
“你想对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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