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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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她还买了一些凉拌牛肉之类的小菜,打包了好几盒拎过去。

到李凡硕家时间不早不晚,海鲜还没煮熟,李凡硕瞧她大包小包从车里拎下,当即笑说:“来我这吃顿饭成本不低啊。”

冯清辉拨开额头上碎发,“不值钱的东西。”

李凡硕三两步下来台阶,主动接过去东西,两人一前一后进门,玄关处她瞧见一双女士尖头高跟鞋,脸带娇媚笑了一下,“呦。”

李凡硕道:“呦什么呦,赵总在里面。”

冯清辉怔住,表情也有些端不住,悄悄往里扫了一眼,叫住他:“那什么,我突然想起还有事,你们先吃着。”

她说罢扭头便要走,李凡硕快走两步伸膀子拦住,“我想咱俩吃,你让多叫人,中午我给老孟打电话,谁成想赵总在一边,不叫不成啊,你多担待点。”

有些误解还是要解释清楚,冯清辉侧过来头,提着眼皮子睨他:“多担待这话你得交待她,你不晓得赵总每次瞧见我横眉冷对的表情多直白……她若是跟我相安无事,我是那种无事生非的人?”

她想要拨开李凡硕,这厮说什么不让道,赔笑哄她:“她今天敢给你脸色看,我第一个抽她。”

两人拉扯了几下,惊动餐厅中的人,冯清辉听到脚步声也不好再发牢骚,不情不愿被推进去。

说白了冯清辉虽然是一介女流,但也具有大山东要强、好面子的诟病,人前心头再不痛快也不会当即下人脸色。

今夜吃了一顿极其容易消化不良的晚餐,且经受不住诱惑小酌了几杯,全怪李凡硕一顿猛夸,说他从外地带回来的黑啤如何如何香,夸得就像人间极品。

左右也没有一瓶啤酒,冯清辉告别李凡硕的时候神智无比清醒,她拎着包,无名指勾着钥匙串,婚戒在日光灯下烨烨生辉,扭身下了大理石台阶,侧着脖颈蹙眉问他:“顾先生走的时候真让你关照我了?”

李凡硕反应了两秒才说:“不然呢。”

她心情甚好,咬住红唇低头笑了笑,“这男人真是的,还是跟以前一样闷骚。”

李凡硕掏着兜跟在她身后,闻言抬起手揉搓着下巴,垂着眼看她:“瞧你那德行,没出息。”

冯清辉眼尾扫向他,收了笑,故意板着脸斥责:“怎么跟你老板娘讲话呢?没大没小,没规矩。”

说话间他打电话叫的计程车停靠路边,冯清辉打开车门坐进去,李凡硕弯下腰,攀着车窗框子张望,“说真的,你就没好奇过赵总为什么讨厌你?”

冯清辉看过来,“女人的嫉妒心吧……哎,你觉得赵总对我老公有没有意思?”

李凡硕摇头笑了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觉得连我都对你老公有意思?”

她抿唇笑了几声,柔声细语打趣他:“那自然,不过比实力还是我更胜一筹。”

李凡硕勾唇:“哪方面的实力?咱家都没切磋,你怎么知道自己更胜一筹?”

冯清辉明白什么意思,就是不往下接话,男女调情那些事她看多了,也不是不会,但知道朋友之间的分寸。

她搭手拍了拍前头司机用来隔断驾驶座与乘客之间距离的透明塑料窗,娇声说:“师傅,明泽花苑。”

说罢才回过头看李凡硕,“今天喝多了,头昏脑胀的,我先走一步了,改天顾先生有空我俩回请。”

李凡硕低头笑了笑,胳膊从车窗处抽离,若无其事挥了挥手。

他扭身往公寓走,刚到半途瞧见赵秋芬从公寓大厅推门出来,她提了提单肩包的带子,远远冲他招手:“你厨艺不错啊。”侧头看了看他身后,“顾太走了?”

李凡硕笑着点头,她往外走,步子放得很缓慢,他掏着兜不远不近赘着送她。

她偏头瞧他一眼,“你跟顾太关系不错。”

李凡硕笑说:“人缘好。”

不知不觉绕到湖边,这两日小区环卫工清理湖底,挖出来不少淤泥和尚未腐烂的枯枝败叶,走近就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区别于鱼虾的味道,赵秋芬屏息站立良久,“忽然觉得自己挺不成熟,对朋友要求太多,其实你保持中立挺好,这才是成年人的交友之道。”

花园很安静,艳霞从暗紫变成深灰,枝叶稀疏,路灯折射光芒。

李凡硕笑了下:“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给你提个善意的醒儿,冯清辉怎么也是顾总明媒正娶的太太,你太针对人家有点不识数,我们外人做好本职工作就成了,同事之间,上司下属之间,你觉得有真正的友谊可言?人家顾总心里清楚着呢,没搞你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什么时候没价值了,肯定没你的好。”

赵秋芬摇头笑了笑,“如果真有这天,我就去找顾太理论理论,叙叙旧。”

“鱼死网破?”李凡硕笑了下,“你太幼稚了,鱼死了可就是死了,网破了还可以补。”

她沉默了许久没说话,仰头看着月色发呆,忽然笑了一下,“最近我想办画展,把以前的画都展览出来,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场地不好选,还没选好,大概到时也没人捧场,你如果感兴趣,回头送你一张门票?”

第16章

顾初旭收到冯清辉的短信是到洛杉矶的次日,疲态尽显,生物钟紊乱很难调节,他又是个睡眠比较浅薄的人,刚与亚尔维斯先生结束一场仓促会晤,他与助理回到下榻酒店。

近日洛杉矶的气候比较干燥,又或是水土不服,嗓子干燥不适,更加觉得房间闷,墙壁上的加湿按钮不灵光,吩咐助理打电话到前台叫服务员。

他掐灭香烟,在露天泳池上面的阳台躺椅上坐了一会儿,起身进卧室,拿起手机忽然就瞧见了冯清辉的短息,这时已经过去一天,他忙起来,出门时常忘记带这部私人手机,手机上并未存几个号码,除了家中几个直系亲属,也唯有冯清辉知道,其实除了她时常联系,业务一向少的可怜。

顾初旭是个比较寡情的人,琐事上,性情有些不讨喜,以前不管是外出求学还是被派到南山市工作,他时常想不起往家去电话,两位老人的生日,一向都是顾初月特地打电话提醒,梅英在外那么要强,想儿子的时候也都是打给他电话。

家人亲情这块,女人是回旋镖,不管跑多远都会自己回来,男人则不同,是风筝,全靠一缕线牵着,若没了牵引,天有多高,风有多大,风筝就能跑多远。

不过顾初旭在与冯清辉通讯这块,就算跟他身边血缘最亲近的人比,煞费的苦心都要多好几倍。

他看过内容暗自发笑,摸索手机,斟酌了一番言辞才谦虚的回复:宝刀放久生了锈,哪里还有力气看金发碧眼的大波妹,如今满足你都是个问题。

编辑短信发出就听敲门声,打开房门瞧见客房服务,两人英语交谈两句,她向顾初旭确认是否还要增加湿度,他说是,对方摆弄好,顺带清理了房间卫生,临走顾初旭便付给对方十刀小费。

冯清辉在短信中再一次发问:顾先生,你才刚过而立之年没几年,可别拿这种事吓唬我。

顾初旭过了被讽刺两句“你不行”就上纲上线的年纪,捏着手机端详着笑了几声,半真半假说:上回那个海参汤还不错,有时间你不如多送几趟,以后的事不敢保证,我也只能咬紧牙关勉力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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