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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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下，她身边再也没有一个可心的人，这些粗活也只能她自己来承担了。对此，卫倾城倒是也接受，不过，因为她昨晚发高烧，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整个人力气也显得不够用。

卫倾城十分吃力地搓洗着这些衣物，她很认真，也一直没有抬头。其他奴婢也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因为绿莲已经下令，要是今天洗不完这些衣服，就不能吃晚饭。

苦役房本就只有一顿晚饭而已，如果再不吃的话，第二天肯定没有力气再干活了。也因为如此，苦役房每天都会有人生病，甚至死去。

这些，卫倾城虽然都听说过，但是当真的身临其中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这苦役房是有多么可怕。回想起萧衍无情地把她打发到这里的一幕，卫倾城心中更加冰冷。

卫倾城正沉浸在了感伤的思绪中，忽然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卫倾城耳边响起：“哟，这不是卫夫人吗，怎么也来这里了？难道是王爷已经发现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所以便把你丢到这里来了？”

卫倾城抬头，竟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蔡春桃。其实，她早该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蔡春桃的，可是因为一直沉浸在那些不堪的回忆中，卫倾城竟忽略了这一点。

“蔡姐姐好……”卫倾城礼貌性地向蔡春桃打了一个招呼。

但是蔡春桃却不依不饶：“我可不敢当你的姐姐，别想着再用你那副救世主的样子来讨好我，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一个安分的女子，现在果然如此。王爷把你关入冷园大概不解气，所以才会让你来这苦役房陪着我吧！”说着，蔡春桃呵呵地笑出了声。

卫倾城倒没想到远在京郊的蔡春桃会知道她被关入冷园之事，卫倾城有些疑惑地望着蔡春桃，蔡春桃却一脸不屑。

忽然间，蔡春桃一个甩手，把一个东西丢到了卫倾城洗衣服的池子里，池水瞬间变得黑了起来，把那些泡在水池里的衣服全都浸染黑了。

卫倾城心中一惊：“蔡春桃，你扔得是什么东西，这些衣服都黑了！”

“呵，果然暴露你的本性了吧，刚才你不是一直在喊我姐姐吗，现在怎么这么没礼貌了！”蔡春桃冷眼看着这池黑水，心情大好起来。

蔡春桃本来被关到这里十分委屈，不料，几天前，月牙过来这里，把卫倾城如何惹怒王爷，导致萧衍忽然把她关到苦役房的事情告诉给了她。月牙还对蔡春桃说，卫倾城同样也惹怒了王爷，却只是被关到了冷园。

蔡春桃本就认为当时燕窝下毒之事是卫倾城陷害她，这下前后一联系，对卫倾城更加心存怨恨。甚至当初卫倾城到狱中给她送药，蔡春桃也顺势认为那是卫倾城故意装好人而已。

☆、诊病获得信任

“卫倾城，你就好好洗这些衣服吧，洗不干净，晚饭你就别吃了！”蔡春桃冷语之后，甩袖离开了这里。

卫倾城无奈地望着这一池被黑色浸染的衣服，忧心忡忡，她没想到蔡春桃对她误会这么深。现在在苦役房和蔡春桃相遇，想必以后她们两人的日子都不会过的安分了。对此，卫倾城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未来注定不太平的生活充满不安感。

这些黑色的东西是墨汁，衣服被墨汁浸染，十分难以清理。卫倾城洗了很久，也没能洗干净。当绿莲姑姑看到这里糟糕的一切，不由分说拿起鞭子便是对卫倾城的胳膊一阵抽打。

“你这蹄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些衣服可都是宫里的，如果洗不干净，我们苦役房所有人都要跟着你受罚！”说着，绿莲姑姑的鞭子又朝卫倾城的方向挥来。

苦役房的奴婢都惧怕绿莲，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帮卫倾城说一句话，当然也没有人敢把刚才蔡春桃找卫倾城麻烦的事情告诉给绿莲，大家都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纷纷躲闪远远地，生怕绿莲的鞭子一个不留神会伤到他们。

蔡春桃当然冷眼看着这一切偷笑了。其实，当初卫倾城去牢中看她，给她送药去，确实让蔡春桃有一些改变对卫倾城的看法。蔡春桃也真得以为卫倾城会帮她向王爷求情，可是，她等来的结果不是被放出去，反而是被打发到更加可怕的苦役房。

当时，蔡春桃以为是卫倾城骗了她，对卫倾城刚刚升起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不久，叶倾华身边的婢女月牙又忽然来找她，月牙告诉蔡春桃，当时是卫倾城惹怒王爷，才会让蔡春桃受牵连遭此罪责。

月牙还暗中叶倾华交待的告诉蔡春桃，卫倾城冒犯了王爷，王爷只是把卫倾城关到了冷园，而蔡春桃明明是冤枉的，却受了五十大板的皮肉之苦，而且还被打发到这苦役房。蔡春桃相信了月牙的话，心中也对卫倾城充满了恨意。

只是，蔡春桃没想到卫倾城竟然也会被关到苦役房里。眼下，蔡春桃逮到机会，当然会不客气地“报仇”了。

卫倾城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苦役房第一天就遭受如此境遇。她的身体是疼痛的，她的心也布满了伤痕。不仅是因为遭到蔡春桃得陷害，更是因为想到当时萧衍对她得不信任，她得心就好痛。

冷冽的鞭子依然落在卫倾城的身上，卫倾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过去。这种情况在苦役房很常见，只是绿莲不想第一天就搞出人命，便停了手。绿莲想到蔡春桃和卫倾城同是晋王府出来的，便让蔡春桃把卫倾城拖回房间，不要影响其他人干活。

蔡春桃虽然很不愿意，可是碍于绿莲震慑，她只好照做。不过，蔡春桃却认为卫倾城是在装晕。于是，她从桌上拿了一杯冷水，倏地泼到了卫倾城的脸上。冰冷的水顺势流到了卫倾城受伤的胳膊上，刺激到了刚刚被鞭打的伤口，引发了更加严重的疼痛感。

卫倾城因为这忽然加剧的疼痛醒了过来，满脸的潮湿冰冷让卫倾城打了一个寒战。这种熟悉的潮湿感，让她不禁又想起来昨晚那不堪的一幕。

“王爷……我是冤枉的……”卫倾城喃喃自语。

蔡春桃听在了耳朵里，嘴角露出一丝嗤笑：“你竟也是冤枉的？真是可笑，当初你害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我也是冤枉的呢！”

卫倾城终于清醒了一些，她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萧衍，而是蔡春桃，才想起自己已经被打发到了苦役房。

蔡春桃的话里满是讥讽，也让卫倾城很难过：“蔡夫人，我没有害过你……”卫倾城想起了当初陈昭对萧衍说的那些话，陈昭说下毒的事是叶倾华派人做的，卫倾城至今不愿意相信，但是看到蔡春桃一直对她误解，她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白。

“蔡夫人，我知道你对我有些偏见，我也知道你今天在苦役房也是因为当日我多语的原因，可是我从来没有害你之心，我是想要帮你的，却没想到把一切变得更加糟糕了……”

“鬼才会相信你！卫倾城，你不要在我面前装的这么无辜可怜，我可不是王爷，会吃你这一套。你还果真是天生的下作胚子，演戏装可怜真是天衣无缝啊！可是不管你怎么装，我都不会相信你这个下作的青楼女人！”蔡春桃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齿的，可见她对卫倾城的恨意有多大。

卫倾城皱着眉头望着蔡春桃，刚要继续解释，外面绿莲敲响了门，她喊蔡春桃赶紧出去干活。

蔡春桃瞪了一眼卫倾城，视线里透露着对卫倾城充满厌恶的心情。但尽管如此，蔡春桃也知道在这个苦役房，只能为难一下卫倾城而已，不能伤卫倾城性命，不然的话，她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从这里出去了。

蔡春桃愤愤地转身离开，卫倾城则远远望着蔡春桃的背影，心中满是歉疚。她确实为当初自己的冲动感到自责，如果不是她多语向萧衍求情，也不会激起萧衍心中的怒火。

眼下，看到蔡春桃在这里受苦，卫倾城心中也很是不好受。

第一天在苦役房的冲突，也昭示着卫倾城和蔡春桃之间的关系，在以后也一直这样僵持着。绿莲虽然看出了几分，不过她可懒得理这些奴婢之间的恩怨情仇，特别是这两个人都是晋王府出来的，绿莲想肯定是她们在王府的时候就有些私人恩怨，便更加不愿意掺入其中了。

卫倾城一直忍着蔡春桃对她的言语行为侮辱，蔡春桃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卫倾城在怕她。可是，偏偏有一件突然的事情，让蔡春桃感到了危机。

就是一日，绿莲受了些上面主子的气，忽然间眼前发黑，晕倒在了地上，当时便把头磕破了。绿莲是苦役房唯一的掌事，而她平日里对这里的奴婢们都很严厉，动不动就拿鞭子招呼一通，所以，这次绿莲忽然间患病受伤，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出手帮她一把。

不过，卫倾城却不忍心看到绿莲就这样受伤晕倒着，好在她懂些医术，找到一些草药，给绿莲敷上，才免于让绿莲伤口更严重。

绿莲很意外卫倾城会医术，而且还帮了她。但是绿莲更加忧虑的是，自己忽然晕倒是不是患了什么严重的病症。毕竟，她的年纪不像年轻人那样了，生了这样的怪病，更是让她从心底感到了害怕。

“我不会真的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病了吧！”绿莲越想越觉得害怕，连忙询问卫倾城。

卫倾城为绿莲把了一下脉，安慰她道：“绿莲姑姑放心，你的脉象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的疾病。只不过，姑姑今后还是不要经常着急生气，平日里饮食也需清淡一些，这样对你的身体很有好处……”

“真没想到，你倒不像一般奴婢那样无知，会看书写字，竟还懂些医术，倒更像个大小姐！”绿莲一直不知道卫倾城的真实身份，所以十分吃惊。

卫倾城没有解释，只是笑笑。她对绿莲说：“我以前一直在研习补身药方，姑姑您这种情况应该是气急攻心，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了，我现在给姑姑开一份药方，姑姑你按照这药方去抓药即可，以后也需要慢慢调理，切勿生气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