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兄妹ch.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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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席远寒就认为是她找人监视他、窥探他的私生活,然后还将他与袁晓晓的照片以及袁晓晓的背景暴露在了微Book上公之于众,眼见袁晓晓现下冲着她做出这副敌意略显又十足委屈的模样,毫无曾经在察觉到自己也对席远寒有意时便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愧疚、心虚之情,如果袁晓晓先前没有言及所谓婚姻自主并反问她是否愿意嫁给不喜欢的人也便罢了,既然她不止问了还笃信自己没有成为第叁者,那么如今这件事倒反是变得有趣了起来,至少席远寒在知道她找了司徒锦之后的动作不可谓是不快,她不过是和她哥哥向学校请假了几天而已,他就迅速的将袁晓晓纳入囊中,不止是给袁晓晓打了各式各样的预防针,还试图将她庇护在他的羽翼之下,怕是连司徒家的继承人之争所导致的个中曲折也尽数向她倒了个干净。
真是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但也正因为是这样,虽然她现下的咄咄逼人明显有违于平常的风格,可她哥哥原是也没有和她一起来过学校,更别说是送她前来教室,是以她一点也不担心其他人会对她此刻的行径而感到异常,毕竟——且不谈袁晓晓和席远寒的事情在他人看来更有爆点,即便是她言行稍有过激,却也尚可被归咎于作为一名未婚妻在发现未婚夫出轨时的正常反应,何况以袁晓晓现如今可谓是疑似对于她哥哥心怀不轨、落花有意的作态,纵使她马上扇她几耳光估计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对——
只是……
从左手心蓦然传来的力道使黑发少女微微皱了下眉,心中倏地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烦躁与郁结,她默默地握紧了从刚才起便始终与司徒锦交缠着的手指,恍然发现自己此时的表现在她哥哥眼里或许只能代表着她对于席远寒的在意。
只是——
好过分啊。
从袁晓晓的态度来说,明明哥哥与她不像是第一次见面。
真的是很过分呀。
袁晓晓到底是怎么会对她哥哥产生好感的?哥哥除了与她见面之外还为她做过什么吗?
这真的是太过分了呢。
哥哥牢牢地握住她的手是害怕她对袁晓晓做什么吗?就像是他情愿自己受伤,也想要保护袁晓晓不至于摔伤?可恶啊——这个女人!到底要将她的生活破坏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思及于此,黑发少女缓缓地松开了左手上的力气,任由自己的指掌被司徒锦死死的扣紧,右手则无意识的拨弄着美工刀上的机括,但凭刀片反复伸缩,旋即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而与之相应的是,司徒锦也慢慢地放松了手上的力气,仅仅将其维持在虚握的程度,近乎安抚般的轻轻磨蹭着她的指掌。
“也许你该和我谈谈微Book上发生的事。”他冷静地向她说道。
在不愉与喜悦之间,由妹妹正在碰触他、在意他以及仿佛是向袁晓晓或其他人宣布她对于他的占有权所造成的荒谬欢愉在一瞬间占据了上风,然而从妹妹比起关心他的伤势实则更在意袁晓晓的存在还有与席家婚约的这一系列想法又在时时刻刻地撕扯着这份欣悦,他因此暗生怨恼,不,其实他暴跳如雷,只是他尚有一息理智,清楚怎样的言行、反应乃至作为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而这恰与他此时迫切的渴念不谋而合,流向于同一个结论。
“看来我们确实是时候应该重新考虑你与席家订下的婚约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旦运作得当,便可轻易解决她与席远寒乃至席家令他极欲除之而后快的婚约,于此同时,既可试验他妹妹是否了解两家订婚的内情,从侧面印证她究竟是否早就明晰自己曾被祖父钦定为家族继承人的事,又可堂堂正正的阻断席家针对她妹妹将来极有可能存在的帮助,至少令他们再也无法光明正大的插手到司徒家的内务当中。
此外,也是最为关键的一则,虽然他并不能否认破坏这桩婚约也的确是有自身的某一部分私心在作祟,但席远寒身为婚约者的不合格、不称职亦是令人有目共睹,他根本不可能将他妹妹的幸福交付于他手中,甚至……在两家彻底解除了婚约后,他的妹妹是否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祖父立下的遗嘱亦不再至关重要——
司徒锦对他妹妹的容忍度从来都是相当无底线却又极度苛刻、有限的。
他不在意继承人的身份,不介意有人能给予他妹妹幸福,但他确实该死的非常在意她为了其他的人事物而忽略他、疏远他,因此无论是继承人的身份还是她喜欢的人、能给她带来幸福的人,亦或者是这世上的任何东西,若是她能够为了其中任意一点而放弃他、遗忘他,关心它们而胜过他,他一定会为此做出非常激狂的事来,正如他会为了让她不得不依仗她而剪除她除了他以外的依仗,正如他亟待取回继承人的身份是由于他不堪忍受她也许更在意继承权的这一可能,他渴望她的关注,哪怕连她的厌恶也不希望有其他的人事物能夺走一丝一毫,他没办法容许兄妹两人间渐行渐远,他想要让她能够彻底的离不开他,因此他更难以承受“在她的人生历程里,同时有几件人事物的重要程度都位列于他之上”的这种事例——
于是,足以想见的,在司徒家的继承权与两家的婚约之间,他自是宁可暂且忍耐其一。而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他姑且更愿意忍受前一种情况。
或者更进一步的说,司徒锦绝对无法接受司徒绫仅仅是为了维护与席远寒的婚约而想要得到家族继承权的这种可能,乃至反之亦然。
否则他也不会放任席远寒对于他妹妹抱有成见,有意无意的促使其成见加深,以致其造成难以挽回甚至可谓是与前一则可能截然本末倒置的误解,最终在席远寒对袁晓晓提起兴趣时隔岸观火,甚至推波助澜地诱使席远寒生出些许反抗两家婚约的心思,而且还在其他人面前隐瞒袁晓晓和席远寒的接触,至少在那两个人互相生出足够充沛的好感前不让他妹妹亦或任何人对他们造成妨碍。
当然,既然他妹妹现在已经显露出了对于袁晓晓、席远寒的不满,而且还主动的回到了他的身边寻求安慰,那么他自然也没有再将她推出去的道理,尽管按照他本来的计划是藏身于幕后先解决了两家的婚约,在拿回继承权的同时想办法搞清楚他妹妹的心思以及攸关继承权的真相,然后再考虑其他的后续行动……尽管司徒绫此时的表现与他预想当中的不符,但现如今倒不如主动站出来,争取谋得他妹妹的好感,以及加深她对另外两人的不快与对这场婚约的失望。
因此当下与袁晓晓划清界限亦是势在必行,纵使这与他原本做好的一系列准备全然相悖。
“至于你,”司徒锦望定了袁晓晓,于此说的同时再度握紧了司徒绫的手,“不管你和席远寒到底怎么样,看在我刚才避免你摔倒的情面上,请你……顺便也请你转告席远寒,最好离我和我的小妹远一点。”
他为人克制,很少说出比较过分的言词,从未主动令人难堪,更绝少道出真心话,尤其是当他以女孩子为谈话对象的时候,除了他妹妹外,几乎无人见识过他恶劣、无耻的一面,从小便是个金玉其外、包藏祸心的性子,而自他确定了自己对自己的妹妹怀有着不该有的情愫之后,他便忽然相当冷静的意识到,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是烂进了骨子里。
“毕竟我们都不想看到难看的事情出现。”
司徒锦的这句话乍闻之下似乎带着点威胁的意思,意指于假设袁晓晓和席远寒再在他和他妹妹面前胡乱蹦跶着想要飞起来,他接下来的动作可能会致使整件事情变得很难看,然而倘若这句话与他妹妹此前讽刺袁晓晓的话语相结合,那便也有着一语双关,是在表示袁晓晓和席远寒这两个人的出现本身,就是那件很难看的事情。
“麻烦你们替我妹妹告假,如实说明刚刚发生的事也没关系,看来我们今天应该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尽快处理。”
略过了袁晓晓忽然涨得通红又慢慢变得惨白的脸色,司徒锦在牵着他妹妹的手走出教室以前特意向班级里的其他人报以请求,只是两人刚出门外没走几步,便又遇见了另一个朝着他们徐徐走来的身影。
【怎么办?在这里突然用美工刀捅哥哥背后一刀就是神作。】澪叁兀自在心底笑嘻嘻地向司徒绫提出了她的建议,【我个人推荐的部位是肾。】
〖滚。〗司徒绫想也没想的驳回,〖我比较愿意给席远寒一刀,目标眼球。〗
因为她不介意他连真正的眼睛都彻底变瞎。
黑发少女蓦地拽紧了她哥哥的手,沉默地看着来人在他们面前站定,为了抑制从司徒绫那里传来的隐约恨意与充满暴戾的冲动,她轻轻地拽了拽司徒锦的手,在来人启口将欲说话的同时拉着她哥哥绕过了他。
“哦,你这是确定要与你妹妹和好了?”
尽管遭受冷遇,可是面容生得极好的黑发少年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他的视线向下微撇,然而嘴角却与之截然相反的上扬,挑出一抹似嘲似讥的弧度。
这是种与司徒锦完全不同的俊朗。
桀骜、不羁、张扬,乃至年少轻狂,如同万里晴空中一阵横行无忌的风,仿佛熊熊烈火中一簇熠熠闪耀的焰,可他更像是一只飞鸟,生长着柔软而美丽的羽毛,拥有着渴望自由的灵魂,背负着漫长且艰辛的浪漫旅程,或者还具备着一夫一妻制的天性,以及对于其伴侣与生俱来的绝对忠诚、至死相随。
……多么的讽刺。
对于司徒绫而言,这才是最大的讽刺。
或许前世的她曾将袁晓晓的存在视作为席远寒之于她的羞辱,可是这一回她却反而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世上恐怕只有海豹才会企图强X企鹅,如果席远寒是自由自在的飞鸟,那么她定然是脚踏实地的野兽,他们从来不是同类,而她此时亦将一度对他深怀执念的自己视若于毕生的耻辱。
她没有任何闲余的时间理会席远寒。
执念未曾消减,只是受另外一种更为沉重、重要的执念取代。
来自左手处的阻力使黑发少女急切的脚步登时一顿,她匆促地偏头回望,却发现司徒锦的神情在一息间竟显得格外冷酷,也兴许是他在思考着什么事情的缘故,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隐隐透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仿佛是情意,仿佛是恨意,又似乎是与恨意交缠在一起的情意,或者其实是伴随着情意而起的恨意。
“多奇妙啊,你有见过我和我小妹吵架吗?”
司徒锦于此说的同时并未返身,正如受到两人冷待的席远寒也并没有兴趣回头。
而几乎是灵光一闪的,司徒绫在两人似有还无的争锋相对中敏锐的察觉到了酝酿于其中的暗潮涌动,旋即又由此联想出了足以打破她困境以及她与她哥哥之间僵局的方法。
哎呀……席远寒不是认为,她是为了得到并保护她自己的家族继承权才一直赖着他的吗?
既然她哥哥也在暗里地怀疑这点,那么倒不如通过席远寒来将这个问题摆至明处,如此她自然可以适当的表现出她自身的清白无辜,顺便令她哥哥为了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所作所为而产生负疚的心理——
只是,席远寒明明将这件事隐瞒了这么久,在她上一世甚至直到她死都没有将他对她的真实想法以及他们兄妹两人之间的龃龉给暴露出来,现在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问及她哥哥到底是否会与她言归于好?
【这是一道送分题。】澪叁通过精神链接悄悄告诉她。
〖什么?〗司徒绫不解。
【他在警告你哥哥不要给袁晓晓难看,毕竟袁晓晓是他现在护着的人。】
因为无论他们对司徒绫的猜测是对是错,司徒锦都绝不想让她知道他正在怀疑、调查她。
澪叁悠然地回答道:【在确定你哥哥是否当真要站在你那边的同时,又奉劝你哥哥最好别信你这个邪,或许还带着点嘲讽你哥哥和你的意思。】
司徒绫秒懂,而后冷笑,〖他倒是时时刻刻都想起飞。〗
其实现在的席远寒和袁晓晓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稍微探究一下就好,学校里充满了两人的八卦,连带她这个暂未过时的未婚妻也不免受到池鱼之殃,即使她没有主动调查他们的意思,也一定有人乐于将两人的事情说给她听,虽然司徒绫如今根本不介意他们是不是比上辈子更早的搞到了一块儿,但若是席远寒闲得蛋疼,偏爱跑到她眼前叽叽喳喳地耍弄威风,利用她牵制她哥哥,又意图将其他的锅甩给她背,那也就别怪她照样不客气地真正将手伸向袁晓晓。
飞落在陆生动物面前的知更鸟,她只想徒手将它撕得支离破碎。
反正她也需要刺激席远寒将他们对于她的臆测尽数抖落出来,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姑且亦算是不错的回报方式,不管席远寒是不是真心喜欢袁晓晓,至少目前她都代表了席远寒的脸面,若是能够通过袁晓晓来拘束席远寒,正是再好不过。
想利用她牵制她哥哥?做他的春秋大梦!同样的招式,她不介意现学现用。
“原来一年多即便碰面也不怎么交流不算是在吵架?”
席远寒侧身瞥向司徒兄妹俩,恰逢司徒锦也由于她妹妹微移的视线而偏首望来。
“多稀奇啊,从未屈尊来我班级里找过我的未婚夫,今天一清早便趁着还没上课就跑来这里,原来是为了专程来询问我和我小哥是不是和好了吗?”
尽管席远寒和她哥哥有了点撕破脸的架势,但如今看来,席远寒这次应该是不打算把他们对于她的猜测放到明面上来说了。
也是,毕竟牵制牌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威慑,不至迫不得已,恐怕席远寒也不会轻易将这张牌舍弃,而他坚持的时间越长,便越能证明他对于袁晓晓的在意。
“难道你不是来提醒我少对袁晓晓出手?”
未免浪费更多的时间,黑发少女决定先发制人。
“微Book里的东西是源自你的手笔?”
席远寒将目光落到她身上,仿佛连注视着她都令他感到不快般微微拧起眉宇。
“你倒是不怎么怀疑我?”
司徒锦眼见席远寒对他妹妹面现不耐和厌烦,忍不住出声阻止了两人继续交谈以及四目相对的机会。他顿了顿,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们解释下你与那个女孩子的关系,给我小妹一个交代?”
多好的哥哥呀。
在他的朋友质问他的妹妹时,不惜和朋友闹翻,也要让欺负了他妹妹的朋友给出交代。
但这恰恰也点醒了司徒绫,指不定还真有她哥哥正在贼喊捉贼的这种可能。
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不管是她重生前的记忆也好,还是由澪叁为她带来的所谓小说剧情也罢,其中都未曾提到过究竟是谁将袁晓晓和席远寒的照片暴露在了微Book上,小说剧情凭借这段原由牵扯出她这个未婚妻的存在,等到她正式出场后,便通过男主角席远寒的主观判断将始作俑者的头衔尽数指向她的头上,而她则因微Book上的消息理所当然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最终在私下里疯狂的针对着袁晓晓,甚至还在最后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心灰意冷颇无所谓地一概应承了席远寒对她的诸多臆测,也不管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
同样是剧情中似是而非的存在,尽管从这点而言便认定她哥哥是隐藏在微Book上的幕后黑手应当有些片面,可他确实也是他们几个中最有动机的一人,然而说到动机,假设席远寒起先接近袁晓晓正如她哥哥所言,根本是为了利用她解除他们两家的婚约、反抗他的爷爷,并且让她丢尽颜面,那么他本身也很有可能会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而将他与袁晓晓的关系彻底暴露在大众眼前。
不过,如今事实尚未明确,一味的执着于探究这些问题只会令她束手束脚,倒不如暂且搁置在一边,还看往后如何发展,也许她能够有机会将此查得水落石出。
“你们需要什么样的交代?我是不是真如微Book上说得那样正在与那个女孩子纠缠不清?我和她是不是正在交往?我是不是在追求那个女孩子?”席远寒冷笑一声,也不否认,反是略显挑衅的回答道:“要是真的怎么样?你要和我解除婚约吗?”
他的视线在司徒两兄妹脸上来回逡巡,最终更是别有用心地定在了司徒绫身上。
“那好,如你所愿,”黑发少女平静地说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女孩子的反应既果决又淡漠,甚至称得上是镇定自若,反令在场的另外两人一时有些怔忡。
席远寒:这么简单就解决了最容易纠缠不休的那个部分?
司徒锦: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司徒绫原也没想以即刻与席远寒撇清关系的方式获取她哥哥的信任,如今不过是顺水推舟,尽管她早已在心底将解除婚约这件事提上日程,并列为势在必行,但世家联姻从来都绝不仅牵涉于个人,她没那么好心冲上前替席远寒顶锅打头阵,却也不会反对在她掌控着主导权的情况下与席远寒断得一干二净,只是司徒家该得的利益她绝不会放弃,总归又不是她先出轨,况且现下若由她哥哥亲自出面操持,司徒家也不至于吃亏,额外还能暂且安抚她哥哥日益敏感的神经,于她而言可谓一石二鸟,而且这件事即便有了她的同意和参与,来自于长辈们的干扰与家族的阻力亦应当不小,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完成,她自然有的是时间谋划她先前的决定,好好地拿捏着袁晓晓折腾席远寒一番。
“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说Yes吗?”
在席远寒眯起眼欲将反唇相讥之前,岂料司徒绫的话锋登时一转。
席远寒:我就知道果然没那么简单。
司徒锦:……呵。
黑发少女冷然微笑着回予席远寒一记挑衅,紧接着不无不可地说道:“一旦你摆平你家的长辈,哪怕能够一力承担由你个人想要解除婚约所给我们带来的麻烦,或者我还真的会这么说,而且还愿意这么做。”
司徒绫甚至依旧懒得辩驳席远寒之于她单方面的误解。
“现在恕我直言——”
她悄悄地留意着她哥哥的反应,在司徒锦不露声色以及不知他究竟伤势如何的情况下忽而倍感焦躁,但这份焦躁似乎又不仅仅是出于她哥哥的原因,那里面还夹杂着一丝丝不愿意再面对席远寒的厌恨、逃避之意,因此当她在面对席远寒时便几乎不加掩饰的向他表达了她此番的嗢嗢欲呕。
简直连往日里故意端着的温柔面目都为此丧失了几分掩饰。
“我预祝你在这件事上马到功成,而且最好尽快,所以你为什么不立即滚出我们的视线,少来打扰我们?难道我和我哥哥在上课之前一起离开教室这点还不足以让你联想到是由于我们事出有因?”
“你对袁晓晓做了什么?”席远寒闻言眯起眼睛,又将目光从司徒绫转向了司徒锦,“你们对袁晓晓做了什么?”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她忍着翻眼睛的冲动,十分轻慢地答道。
旋即,黑发少女轻轻摇动了下牵着她哥哥的手,示意离开。而司徒锦也意外的没再多说什么,仅仅是淡淡地看了她一息,并没有不依不饶地让席远寒对他们做出交代的意思,反是乖乖地被她牵着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这是通往医务室的方向。司徒锦在意识到这点时几乎要按捺不住从心底里浮掠上来的欣喜。他勾缠住司徒绫的手指,眼睛里隐隐带着笑,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的除了两人指掌相接时的温度与触感,还有他妹妹在面对席远寒和袁晓晓时格外不假辞色的态度,然而加深了这些欣喜的,同时也是最令他振奋的则莫过于——他的妹妹,终于、即将,真正的、确凿的,再度回归于他的怀抱。
若非现状不合时宜,恐怕他会由于这份心情而不由得暴露行迹。即便是在此时,他依然有将他妹妹禁锢在墙角拥抱她的冲动,尽管他也可以用逼问她是否愿意退婚乃至质询她近况等理由做为借口,但他果然还是十分舍不得挣开他妹妹正牵着他的手。
“……真的想解除婚约吗?”
司徒锦在犹疑了片刻后突然地问道。
“嗯,没什么不愿意的,”黑发少女停顿了少顷,“毕竟我还有小哥啊。”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我。”
“好。”黑发少女在精神彻底松懈后又不禁略显担忧地问道,“比起这个,小哥的手怎么样了?会很疼吗?”
“比起医务室,可能更需要去医院。”他十分冷静地判断道。
“嗳?!”
两人并没有特别注意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席远寒,于是也就没有发现对方正眯着眼睛注视着他们忽然转向校门口匆匆远去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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