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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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尸体还在处理，等一会儿才能解剖！”佟秋练说着就直接坐到了一边，并没有直接坐到关慧的旁边，李耐帮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给关慧送上了一杯牛奶，“警察同志，有什么问题您就说吧，我怕回去吃了，我丈夫该着急了！”关慧说着又是一笑。

这不笑还好，一笑起来的时候，佟秋练感觉这个姑娘还是个孩子，或许是张了一张娃娃脸的缘故吧，看起来可爱娇俏。

“您是第一高中毕业的吧？我想找你问一下关于四年前你们学校学生自杀的事情！”赵铭直接切入正题。

关慧端着牛奶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嘴角抽搐了两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们想问的是关于杨子予自杀的事情吧，不然的话，你们也不会找到我的！”敢情着小姑娘在见到他们的时候已经知道了是因为什么事情了么？“你们也不必惊讶，除了那件事情，我完全想不到你们找到我想要了解什么东西！”

“你和杨子予是一个宿舍，一个班级的同学吧，你们相处得怎么样？”赵铭身边的一个警察已经开始记笔录了，另一个则是打开了录音设备，所有人的视线都焦灼在关慧的身上面，关慧只是淡淡一笑。

“其实怎么说呢，我们的关系都还挺好的，子予成绩很好，而且性格也很好，而且别人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大家都是十分的愿意找她帮忙的，因为子予对别人的什么要求几乎都是来者不拒的，所以无论是在班级还是宿舍，都是人缘很好的！”关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笑起来的时候十分的好看。

“子予从来都不会端着架子，或者是瞧不起同学什么的，而且子予性格特别好，只要是接触她的老师或者是同学都十分的喜欢她，按照现在的说法来说的话，子予就是人们口中现在说的女神学霸了！”这话倒是不假，因为根据档案上面的照片，杨子予长得十分好看，笑容甜美，模样清秀，是很招人喜欢。

“那为什么她会跳楼你知道么？”赵铭这话问完，关慧只是抿了抿嘴角，那本来还挂着一丝笑容的嘴角早就消失不见了。

“她和我们说，校长和她说明年a大有提前招生的名额！”所有人都是一顿，怎么说到这个了，但是没有人提出疑问，只是安静的听着关慧接下来说的话，而整个休息室里面只能听见老旧的空调风扇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十分的安静，“a大每年会给我们两个提前录取的名额，只要是学习成绩好的学生，都十分的想要这个名额，子予也不例外！”

第一高中有a大的提前录取名额，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这几年的第一高中的本科达线越来越多，能够考进a大的人数也在逐年的增加，而所谓全国顶尖学府的a大，自然是所有的学生都向往的地方了。

“a大的提前录取名额，并不是要求学生学习成绩好，要全方位全面发展的那种，所以子予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得到这个名额的时候很高兴，那天下了晚自习，她还给我们宿舍每个人买了一包糖果，似乎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吃过比这个更好吃的糖果了，很甜很甜！”关慧说着轻扯了一下嘴角，喝了一口牛奶。

“那个时候已经是高二的下学期了，再一次的期中考试的时候，子予考的并不好，当时她很沮丧，那天出了成绩之后，她连午饭都没有吃，一直在教室里面哭，我和杨曦一起去食堂给她打了饭，准备送到教室给她吃，但是发现她并不在教室里面！”出现了杨曦的名字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面都是一阵的激荡。

“很快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的来午休了，但是她还是没有来，我们宿舍就决定出去找一下她，但是找遍了整个校园都不见她的影子，我们很担心，就去值班室找当天值班老师，老师也不懂，陪着我们找了半天，但是……”关慧说话的语速越来越快，但是到了这个时候，关慧突然就停止了！

呼吸突然变得有些急促，下了所有人一跳，佟秋练连忙走过去，帮关慧顺了顺气，“怎么样？是不是有些呼吸困难？试着多呼吸一下，别深呼吸，别急，你平复一下心情……”这弄得那一堆大老爷们整个都懵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头有的时候有些晕乎乎的，有的时候会出现这种现象！”关慧平复了一下之后，有些抱歉的说！

“怀孕到了晚期，子宫不断增大，增大的子宫把横膈膜向上顶起，导致胸腔变小，对隔膜的压力增大，由此影响了心肺的活动；胎儿不断长大，体内需氧量增加，因此促使孕妇不得不加快呼吸，这时怀孕的妈妈需要采用短而浅的呼吸，以增加呼吸到肺脏的氧气量，因此会感觉呼吸困难。”佟秋练的语气虽然是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不过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带着关切。

“嗯嗯，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关慧冲着佟秋练一笑，佟秋练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接着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了，关慧抱歉的看着对面一群似乎有点被吓到了的警察，“不好意思哈，我也不懂会这样子！”

“没事，是我们考虑不周到！”赵铭擦了擦额头上面汗，真是的，刚刚真是吓死他了！

“但是上课的时候子予就来上课了，我们问她去哪里了，她也不说，只是在放学时候突然就哭了，因为刚刚期中考试结束，老师评讲完了试卷之后我们就放假了，所以同学都很高兴，放学后大家回宿舍的回宿舍的，吃饭的吃饭，子予则是趴在教室里面哭了很久，我们问什么也不回答！”

“那天就是她跳楼的时候么？”赵铭问了一句，关慧点了点头，关慧接着喝了几口牛奶，稍微的平复了一下情绪。

“其实我们就是以为她是因为考试成绩不好躲在那里偷哭去了，但是之后，她突然就收拾东西说要去澡堂，我们就以为她是想去下个澡放松一下，但是她没有让我们跟着去，一直到了晚自习我们都没有见到她来上课，老师就说她没事，不让我们去找她！”关慧叹了口气，“其实当时我们要是去找她的话，或许根本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一系列事情了！”

“我们回到宿舍没有见到她，所以就问了一些同学，有人说在医务室看到了她，我们到那里的时候，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了那个校医室的阿姨说：‘小小年纪的，还能不能自爱一点啊，看模样长得挺好看的！真是的……’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奚落的声音，而里面不断地传来了子予的哭泣的声音。”

“其实我们当时虽然你年纪不大，但是大家似乎都已经心照不宣了，都明白了子予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却做了一件最错的事情……”关慧说着居然伸手捂着脸，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其实高中的孩子，都是处于身体和精神的发育很快的阶段，对这种事情通常都是想要了解，但是内心的羞怯却又让他们不敢去触碰。

“因为就在几分钟后，子予打开了门，她没有想到会在门口看见我们，所以那一刻的气氛是很尴尬的，她直接越过我们就往宿舍走，而我们却不敢问什么，而是在后面小声的讨论了起来，那个时候我们觉得一个女生发生了这种事情十分羞耻的！”是啊，都是孩子啊，面对这种事情，手足无措也是很正常的。

“她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或者是交往密切的男生？”赵铭问，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了，杨子予的死，并不是单纯的因为学习成绩而自杀的，这里面似乎还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她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没有什么交往密切的男生，和男生处的都不错，那之后我们回到宿舍，虽然大家什么都不说，但是现在想想，就是这种探究的目光，也足以让本来就是自尊心很强的子予崩溃吧！”关慧嗤笑一声，“或许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们在下意识的做了那个侵犯子予的人的帮凶吧！”

所以说很多时候，并不是说你真的做了什么，有的时候甚至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在那种濒临崩溃的人的眼中，那就是最致命的利器了！

所有人虽然在关系杨子予之后为什么会跳楼，但是所有的此刻都是被关慧说的那两个牵动了“侵犯”！是的，不是别的词，而是侵犯，这个词用在这里，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得不一样了。

“你说杨子予是被人侵犯的？”赵铭皱着眉头，“就是你们成绩出来的那天？”

关慧点了点头，“她回来之后，快速的换了衣服，我们看到了她的身上面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没有人敢问为什么，而她就在我们的注视之下，直接跑出了宿舍……直到熄灯了我们都没有看到她回来，我们这才急匆匆的报告了管理我们楼层的阿姨，那个阿姨是认识子予的，因为子予人缘很好，所以阿姨连忙就联系了值班的阿姨开始寻找了……结果我们在教学楼的下面发现了她的尸体！”

关慧说到这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心里一震，就这么跳楼了，“她出去时候穿的是白色的睡衣，我们看见的时候，那睡衣都被鲜血染红了，就好像是在洁白的布上面开出的最鲜艳的花朵，大朵大朵的……”关慧说着说着声音又一次哽咽了，佟秋练过去给关慧送上了面纸，关慧冲着佟秋练道了谢。

似乎所有人都能够想见当时的场景有多么的让人震惊，关慧叹了口气，“之后我们听同学说，那天中午她是被校长叫去了办公室里面！”

关慧的这最后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面了，所有人都是心里面一紧，似乎校长为什么被杀也变得顺理成章了，“你们觉得侵犯了她的人就是校长么？”

“不可能有别人的，那天晚上子予离开之后，我们看到她换下没有来得及去洗的裤子上面有血，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么？她整天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除了中午被校长叫去的时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么？”关慧一听赵铭质疑了她的话，立刻就变得激动起来。

“那你知道昨天夜里第一高中的校长被人杀死在办公室里面了么？”关慧一听这话，愣了一会儿，继而突然就笑了，而且是那种放肆的大笑，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而且是那种嚎啕大哭的那种，这所有人都是为关慧捏了一把汗，毕竟她是孕妇啊，这大喜大悲的真的好么？

“我就知道这个禽兽会被老天收了的，这个禽兽早就该死了，早就该死了……”关慧说最后的几个字的时候，明显是那种咬牙切齿的。而且让她本来清秀的五官也在片刻变得有些狰狞了。

其实高中时候的友谊还是比较纯粹的，尤其是这种长期生活在一个宿舍的同学，女生的话，绝对是无话不谈的，似乎大家都可以理解关慧的这种想法，“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这个禽兽为什么还能活在世上面呢，为什么不去死呢，为什么这样的人渣要活在这世上面呢！”关慧的神情显然是有些激动了。

“你们确定这个人就是校长了？”赵铭还是问了一句！

“子予的内裤上面还有那个禽兽留下的精斑，只不过现在不知道这个东西在哪里了，要是你们能够找到的话，肯定就能确定这个禽兽，这种人渣败类根本就不配为人师表，就是败类，就是人渣啊……”关慧似乎越说越激动，害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过了几分钟，关慧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杀了这个禽兽的人是谁！倒真的是为民除害了！”关慧说着喝了一口牛奶！

“杨曦！”赵铭的话音刚落，“啪嗒——”关慧的手一松，手中的牛奶杯子，瞬间落到了地上面，没有碎，只不过牛奶洒了一地，花色的地面，白色的牛奶落在上面显得格外的刺目，而关慧的表情，就像是那种如遭电击一般，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情是事实。

“你刚刚说什么？”关慧似乎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事情，赵铭又重复了一遍杨曦的名字，关慧靠在椅子上面，伸手捂着肚子，轻轻的摩挲着，嘴巴里面似乎在喃喃的说着什么，但是他们听不见，不过关慧的表情他们形容不出来，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似乎是释然的那种的那种。

“难怪你们找到了我，她被抓了么？”关慧看着赵铭，直接起身就走到了赵铭的面前，说实话，突然有个人挺着大肚子过来，赵铭突然觉得有些头疼，赵铭立刻起身，但是关慧已经直接逼了过来，“是不是已经被抓了？”

“你先别激动，你这是双身子的人，您先坐下！”赵铭还是伸手扶着关慧，这身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可是负担不起的！

“能不能安排我们见一面，就是见一面，我只是想要看她一眼而已！”关慧说的可怜兮兮的，但是关慧这么的激动，寻常人就算了，这还是个怨妇啊，这要是太激动什么的，就像是刚刚那样子，这谁负担得起啊！

“难道我就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不行么？”关慧说的可怜兮兮的，这……赵铭也是有些为难的，“您放心吧，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你们不用担心，你们要是怕出事情担责任的话，我可以提前和你们签协议的，你们大可不用担心的，行不行，我就看一眼不行么？不说话也不行么？”

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行吧，不是和她见面，就看一样吧！”赵铭说着对着李耐使了个眼色，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太同意赵铭的这个想法的，但是谁让人家是队长呢，李耐极不情愿的去下面安排一下。

关慧看到杨曦是在审讯室的隔间里面，在看到了杨曦的那一瞬间，关慧的手死死地扒在那个墙上面，“一点都没有变呢，杨曦，和高中的时候一样，你好傻，好傻，杨曦……”关慧的嘴巴里面一直在男男的念叨着杨曦的名字，似乎像是心灵感应一样的，杨曦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墙，黑色的，什么都没有，但是杨曦只是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