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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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会有些村民路过，那时候就能闻到他们身上那股难闻的味。只是没怎么去过别人家里，所以不知道这住家的环境居然差成这样，相比较起来，雷家简直就是天堂。

马辰看了眼雷亮的死状，一把那种可以伸缩的大裁纸刀插在雷亮的胸口，雷亮躺在地上，血迹不算多，除了身上还有床褥上一些，地上只是少量的。应该是死前挣扎过，但是并没有把刀子从胸口插进去。

基本上看过了就离开了屋子，那气味真不知道这家人是怎么能生活的下去的。

刚走到门口，雷亮的媳妇就扑出来跪在地上猛的给马辰磕头：“求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女儿，人是我杀的，不是妮妮，妮妮那么小，怎么可能杀人呢，人是我杀的，真的是我杀的！求求你我杀了人我偿命，不关妮妮的事”

马辰只是看着她，等她哭的说不出话来才说道：“你死了，你的女儿又要如何活下去？”

雷亮的媳妇顿时像哑了一样，张着嘴半天发不出声音。孔娇倩本来呆滞的坐在地上，突然一下子爬起来，抓着雷亮媳妇的头发就开始猛的往地上砸：“我打死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的命来！你还我儿子的命来啊我的儿啊，你让你娘以后怎么办啊”

有村民见她都快要把人打死了连忙过去阻拦，马辰皱眉将雷亮媳妇拉到一边，见她都上都磕破了，还在流着血，可是这人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只知道哭，无奈叹了口气：

“雷亮是雷梦妮杀的，这一点不管你怎么狡辩怎么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都没用，但杀了人并不表示一定要偿命”

雷亮媳妇惊忙的抬头看向马辰，不确定这话是不是真的。孔娇倩则是发狂一样的尖叫嚷嚷起来：“怎么可能不偿命！杀了我儿子就得偿命！”

马辰瞪向孔娇倩：“你给我闭嘴！该不该偿命不是你说了算的！杀人的是雷梦妮，就算是和平年代她还没成年也用不着偿命！而且你儿子究竟为什么会被杀你心里清楚的很，是不是要将你们家所有的遮羞布都扯开摊在阳光下你就满意了！”

马辰的话音刚落，屋子里的雷梦妮就走了出来，看都没看奶奶一眼，直接扑到妈妈怀里，小半张脸上的肉都纠结在一起，白的有些可怕。

但马辰还不至于被她吓到，于是蹲下来轻声道：“妮妮，告诉叔叔，为什么要杀你爸爸？”

雷梦妮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并没有任何惊慌，也没有杀人之后的后怕和哭闹，言辞清晰道：“他不是我爸爸，我没有这种爸爸，他打我和妈妈，还要卖了我和妈妈，他把我带出去，让很脏很臭很老男人上我”

这话一出，围观的村民顿时哗然，甚至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孔娇倩和那个一直坐在一边抽着旱烟沉默的雷成吉。

自从跟雷成根彻底分家之后，他们的日子越发的不好过了。地里的粮食长不好，林子里狩猎也没那个本事。无论是他还是他儿子，以前都指望着雷成根成了习惯，现在让他们自己辛苦的过日子，一时半会真的适应不了。所以就动了这种歪心思。

无论如何这都是以前疼爱过的孙女，只是现在毁容了，以后甚至连婆家都不一定能找得到，再加上雷亮说，攒足了粮食找个更年轻漂亮的给生个儿子，所以孙女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第一次的时候老两口心里还有些忐忑不安内疚之类的情绪，可是随着次数越多，家里的米粮也逐渐多了起来之后，那点不安愧疚早就不知丢哪个犄角旮旯里去了。

听了雷梦妮的话，别说是看着这丫头长大的村民了，就连没什么感情的马辰都心生怒气，却还是忍耐着轻声询问雷梦妮：“那妮妮告诉叔叔，这种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只有一个人还是很多人？”

孔娇倩叫喊起来：“别听这丫头胡说！她胡说八道！小孩子动什么，死丫头你别乱说！”

马辰直接一脚朝着孔娇倩踹过去，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姑息。

雷梦妮瘦成了一把骨头，真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整个人所在母亲怀里甚至就像还有四五岁小孩那般大小，凸显的一双眼睛大的可怕。

听到马辰的询问，搂着妈妈的脖子更紧了，却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下雪的时候开始的，好久好久了，有时候一个人，有时候好多人，好多人的时候他们给的米就会很多，可是从来都不给我和妈妈吃，我们好饿，可是吃一点就会挨打”

“畜生！还有没有人性啊！”

“这种人怎么能留在村子里！简直猪狗不如！”

“就是，虎毒还不食子呢！真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这种人赶出村子去！留在村里看着就恶心！”

马辰冷着眉眼，犹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的看向孔娇倩和雷成吉：“处理雷亮死亡的事情之前，咱们先来处理猥亵儿童的事情！”

面对村民的指责，平日里特别跋扈嘴不留情的孔娇倩顿时犹如哑了一样，惨白着一张脸满是绝望…

第106章

雷亮家里的事情可以说是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真是禽兽不如的事情，做出这种事哪怕雷梦妮弑父，都是弱者会被同情原谅。往小了说，这种事情还少见吗？不过是因为一个毁了容的女儿，不被待见压榨剩余价值呗。

之前那群来村子徘徊的流氓干的不就是这种事情，只是还真没有十来岁的孩子。就算有人有这种禽兽的心思，但也不会明目张胆做这种禽兽的事情。现在雷亮做的事情被捅开了，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死了活该，活着就是个祸害！

事情刚捅破的时候，孔娇倩还有雷成吉确实懵了一下，所以面对着村民嚷着叫他们滚出村子，一时有些哑口无言。可是等情绪缓过来之后，又开始虚张声势的叫骂开了。

不过不管她叫的多么厉害，村里的这种风气肯定是不能助长的。这次召开的村民大会来的人可是相当的多，几乎全村子都到位了。

姚子清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双手捧着脸，其实是掩着鼻子，手里还有一朵栀子花，不然想要在这么浓郁的汗臭味之下瞧热闹，简直就是要命。

雷朗从他手里的花上扯了一片花瓣，不管怎么样多少也缓解了一些气味。

雷征还有雷林凑了过来，几人就这么直接往地上一坐，虽然屁股有些热就是了。雷林看着那群人围在一起批斗，有些期待：“你们说，最后会不会把他们赶出村子啊？”

雷征倒是有些皱眉：“他们对咱们村子很了解，赶出去了肯定会将村里的情况都说出去，虽然现在上面那个水眼子也撑不了多久，但要是让另外两个村子知道他们这么艰难的时候咱们都没有帮一把，少不了要被记恨上的，再一想到上次水库的时候，肯定知道咱们这里有新的水源才没参与进去，这下新仇旧恨一起上了”

他们小声在下面议论，而那边气氛有些僵持。经过村民的商议，雷成吉他们不想离开村子也行，分出一部分房屋，像宋峰他们家那样砌一道墙隔开，再将家里的所有粮食，土地都分一半出来给他们母女住，以后两边各不相干。至于雷梦妮杀了雷亮这件事，只能说他活该。

这么吃亏的事情雷成吉还有孔娇倩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是他们不愿意的话，那就只能离开村子。就算带走了所有的米粮，好歹母女两还剩下房子和田地，也是能继续过下去的。

雷成吉试途想要再争取一下，安逸的生活过惯了，少了一半的粮食还要分出一半的田地，现在又没了儿子，以后真的是绝了生路了。

可是雷元明不跟他废话：“要么分，要么滚！不服气就直接动粗！”

孔娇倩还准备说什么，雷元明直接叫了两个村里比较泼辣的女人，一人按着她一边，一人猛地抽她几个大嘴巴子。牙齿都被打掉了，嘴里都是血。

雷元明冷着眼神：“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来，留你们在村里是给你们一条活路，还想要讨价还价真是有脸了！我再说一遍要么分要么滚！禽兽东西！”

虽然外面的世道已经惨不忍睹了，但是村民自从进入灾年以来，也就是饿肚子，日子难过了一些，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真没适应过来。这会儿自然还保持着一些善良的本性。这么对待一个孩子，要是没什么关系不认识的陌生人倒也算了，可是雷梦妮算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叔叔伯伯婶婶阿姨的叫了好些年，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最终雷成吉也知道村里是不可能可怜他们的，要换了别人，他肯定也会觉得那家的大人禽兽不如。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家身上，就算心里知道不对，但面对安逸的生活，他还是妥协了，良心填补饱肚子，也没法让他过上舒服的生活。

孔娇倩被打懵了，从来没想过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她的儿子死了，老来无依无靠。可是这群人还要拿走他们家的粮食，分走他们家的田地，给的还是那个杀人凶手！

可是看着四周朝着他们怒目而视的村民，再傻也知道要么离开，要么按照村长说的去做。如果离开那就真的没了生路。可是她不甘心啊，她怎么能甘心呢？！纵然再不情不愿，最后也只能按照判决去办。屋里的粮食什么的，都还没来得急回去藏好，就被几个村民给全部扒拉到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