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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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绵泽的眼睛里,已恢复了一贯的笑意,望着面前相依相偎的两个小泥人儿,一句一句的发问。

“北平府天气如何了?”

“开春了,暖和了。”

“她如何了?”

“她……很好。”

“她的耳朵……可有好转?”

“属下……”焦玉手有些颤,头垂得更低了,“不知,未有得报。”

冷冷看他一眼,赵绵泽沉默了。

好一会儿,头顶才来他的沉沉的声音。

“去!宣陈景即刻进宫。”

☆、第263章 久别重逢!

建章二年,寒食节后,天气渐渐暖和起来。

但北平府这个道常和尚口中的“龙蟠虎踞之地”天气却变化无常。晴几日,阴几日,雨几日,害得人们把冬春两季的衣物来回乱穿,打完喷嚏又着凉,直叹今年只怕不一个风调雨顺之年,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这一夜,白日晴朗,夜里却闷热无比。

一个人在床上,夏初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自打一年多前耳朵出了问题,她的睡眠就不太好。以前,她睡觉的时候,常常讨厌各种各样的杂音干扰。如今世界一片清净了,她才发现,没有声音更可怕,更难以入睡。有时候她想,哪怕偶尔能有一点点耳膜的鼓嗡声也好,也可以令她振奋。

可惜,一直没有。

吃了一年多的药了,还是未见起气。如此一来,她倒是相信了那句“心病还需心药医”的老话,看来小十九不在了,她的心药也就没有了。

最开始听力出现问题的时候,她自己分析过原因。病根可以追溯到那一次北伐途中的锡林郭勒,为了捕鱼落入数九寒冬的冰窟窿。冰水灌入耳道,耳压不平衡,损伤了鼓膜。不过,若说那个是内因,小十九的事,便是外因。突如其来的刺激,她当时只觉气血翻腾,情绪难压,故而发生了突发性耳聋。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暂定的,很快就会恢复。

但这么久都没有痊愈,她虽未放弃,也是习惯了。

夜,一片寂静。

她瞪了一会帐顶,索性拥被坐起,靠在床头。

赵樽离开晋王府快二十天了。

那一天从漷阴镇回来,他被左长史姜南叫去承运殿,见了几个晋王府署官之后,也不知讨论了些什么,只在后院与她说了一声,便匆匆去了护卫大营。

在北平府,受晋王赵樽辖制的共有三个护卫营,统共约有九万多兵力。他们分别屯在北平城外的三个行营,有营将们统领专管。赵樽往常也会过去,但他从来没有这样长时间不回的记录。这二十来天里,他中途只托丙一回来传过话,给她带了些小玩意,嘱她好生歇着,自己却未踏入府中半步。

来回也不过几十里地,到底什么原因托住了他?

夏初七不想胡乱猜,可敏感如她,大抵也知道局势有变。

就在赵樽离开的第二日,她便听到一个传闻。

同为洪泰帝儿子的安王赵枢,因私自购入上百匹北狄马,被人弹劾到了建章帝的面前,最后,建章帝以“意图谋逆”之罪,撤销了他的藩王头衔,废为庶人,便被押解回了京师。

这算是入了三月以来的第一件令举国哗然的大事。

朝堂上的人,都猜测赵绵泽这是要开始撤藩了。安王赵枢有没有“意图谋逆”没有人知道。但却都知道,在洪泰帝的众多儿子里面,他是最弱的一个藩王。

安王赵构做了第一个“刀下魂”,旁的藩王自然忧心忡忡。

就在赵樽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宁王赵析、湘王赵栋等好几个藩王,都有偷偷派人前往北平,想要私底下约见赵樽。他们找到同谋,以变制变的意图很明显,但赵樽长久不回府里,夏初七只能草草把那些人打发了。

夏初七并不能完全猜透赵樽的意思,但二人相处这样久,多少也了解一些。

他与赵绵泽之间,是一场胜负未定的战役。他准备了这么久,不可能轻易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示人,且不说“鲤鱼哨子”,就论这些北平护军中,到底有没有赵绵泽提前埋好的钉子,谁也说不准。故而,非常时候,他不能妄动。但他一旦起事,那些藩王们,将是他最有力的支持者,他也不能直接拒人于千里之外,所以,回避才是最好的法子。

除了大晏朝堂的动向之外,夏初七这几日还了解到另外一件事。

在漠北那一片“苍鹰唳叫,冷风呼啸”的天空下,短短一年,发现了无数的变化。原本弱小的兀良汗十二部联盟,短短的时间内,就以势不可挡之力迅速崛起,从一个新成立的草原部落联盟,发展成了一个兵力强大的可汗国。他们占据了阴山以北大部分地区,从东胜、过丰州、越沙井,直趋大漠,并占领土剌河一带地域,称王称霸。建章元年五月底,在扩散的过程中,兀良汗与北狄曾发生过一场大战。那个时候,北狄太子哈萨尔正与六王巴根内斗得如火如荼,哈萨尔坐镇朝中,不上前线,北狄军惨败,兀良汗趁势而入,吞并了不少北狄领土。

如今的漠北草原上,兀良汗俨然已与北狄平分秋色,呈势均力敌之态。

草原部落里的争斗,千百年来从未停过,原本与南晏无多大相干。但到底大家都是邻居,隔壁家里烧火,那烟雾也会熏到自己家里来。且不说兀良汗与北狄连续数月的大战导致流民大量涌入南晏,造成的民生影响,就论兀良汗的侵入骚扰,也已经到了南晏不能坐视不理的地步。

一个国家的迅速强大,必然会导致野心澎涨。兀良汗也是一样,他们不再满足于蜗居于漠北,而是不断派精锐骑兵绕阴山一线南下,似是为了挑逗南晏的底线,三不五时的滋扰一下边陲,便又匆匆打马离去,闹得南晏很是头痛。可建章二年,天儿未解冻,北平府这边又是赵樽戍守,朝廷除了在阴山一线加派兵力固边之外,还未有大的举动。又或者,大的举动,正在酝酿之中。

漠北在一年内变化这样大,是夏初七没有想到的。

想当初的兀良汗,只能抢抢粮草,打打劫,以供百姓过冬,碰到夏廷德那样的无赖之人,也不得不派上自家公主去献身笼络赵樽——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南晏这一片繁华锦绣,总归还是旁人眼里的“肉”。

她猜:这散了许久的硝烟,只怕又要重燃起来了。

只不知这一回,又要牵连多少人——

在静谧里坐了片刻,她有些坐不住了。赵樽在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捂热了她的手脚,让她舒服的一觉到天亮。可他不在,剩她一人独睡,总觉得手脚不论怎样都是冷的。

“阿嚏——”

打一个喷嚏,她扯过衣服来披上,摸黑起床点亮了灯,随意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这才坐回床上,准备等眼睛看累了好入睡。可随意翻开,竟然是一本《孙子兵法》,她有些无语,但还是无所事事的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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