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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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至此,倒是笑了起来,转身向几步外随时听候吩咐的随从说了一声,其中一人领命而去,不过片刻的工夫就端来了一只圆盅,晏勾辰揭开盖子,对师映川笑道:“刚做好的点心,君上尝尝罢。”

师映川看了看,原来圆盅里装着两只酥黄的烧饼模样的东西,外面裹着油纸,看着就觉得一定很好吃,他伸手舀了一个,发现非常热乎,师映川也不客气,直接咬了一口,只觉得十分酥香,的确是刚做好的,里面夹的不知道是什么馅,味道非常好,刚刚晏勾辰一吩咐,那随从就立刻把东西送来,显然不可能是当场现做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厨子提前就得到了通知,所以在船上不断地制作这种点心,因为这种酥香型的点心只需放上片刻的工夫就不会像刚出炉时那样好吃了,因此必须不断地制作,如此一来,无论主子什么时候想吃,只要叫人去取,就一定有刚出炉的新鲜点心供应,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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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这一世的头几年更是生活困顿不堪,然而到了现在,我却已经觉得享受无数人的辛勤服侍只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原来‘习惯’这两个字果然是一种非常了不起的力量啊,可以在无声无息之间彻底改变一个人……”师映川心中如此暗暗感慨着,这时晏勾辰也取了点心吃着,微笑道:“君上自从两年游历回来,似乎一直都没有在断法宗久留,始终在外奔波,与莲座聚少离多,想必这次应该会很快就返回宗门罢?”

“等储君册立大典结束之后,我就回去。”师映川颔首答道,晏勾辰闻言,心中微微一喜:“如此,勾辰倒是感谢君上高义了。”晏勾辰说着,又笑道:“君上临行之前,我这里有一些礼物,还请君上蘀我转交莲座,我与君上既然是朋友,莲座自然就是长辈,区区一点礼物,不成敬意。”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师映川自然就痛快地应下了,这时远处一艘船迎面而来,船头站着几名华裘锦裳的人物,师映川随意看了一眼,并未留心,不过这时他忽然目光一顿,发现其中一人却是自己认识的。

☆、一百八、两个人的心声两

事实上,这可不仅仅是普通的认识……师映川眼中闪过复杂之色,那人面目英俊,贵公子打扮,通体上下华而不奢,神色平和,非同俗流,分明是桃花谷嵇狐颜。

对于此人,师映川多少存在着一种愧疚之意,毕竟是自己抢走了原本属于对方的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嵇狐颜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被抢去了妻子。

此时那条船也已经驶近,嵇狐颜也同样看到了师映川,此次他是受邀来摇光城为一位病人看病的,没想到却在这里遇见了师映川,一时间嵇狐颜脸色微僵,嘴角不自觉地闭紧了,然后转身朝舱中走去,师映川见状,心中暗叹,旁边晏勾辰并不认识嵇狐颜,因此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含笑与师映川说着闲话。

一路水上舟船往来,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晏勾辰所说的温泉一带就已经遥遥在望,一时大船靠岸,自有早已安排好的车马前来迎接,师映川与晏勾辰上了车,一行人便径自向着北面方向而去。

路程并不远,也就四五里地的样子,等到下车之后,师映川一眼看去,只见这里建筑算不得什么富贵奢华,但妙在雅致有意趣,倒有点园林的味道,师映川点点头,笑赞道:“王爷倒是会享福啊。”晏勾辰微笑和煦:“君上若满意,以后随时可以来。”

这里其实是一处山脚下,而且不单单只有晏勾辰这一处玩乐的所在,周围大多分布着一些园子山庄之类的地方,都是富贵人家修建的,就是为了这里有天然温泉,当然,此处不可能有太多的地方来修建落脚之处,所以就有了做生意的精明商人,自己盖了房屋以便招待来这里往来游玩的客人,只不过收费很高,普通人是付不起这个钱的。

当下师映川与晏勾辰二人进去,这里诸事都已安排妥当,只等两人前来,未几,两人便带了一些随从前往山上。

他们所去的是一座小山处,那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温泉,从远处看去,却可以看到山上虽然有积雪,但也有红花鸀草,让人不免生出春冬交错的混乱之感,这种景象显然是与这里的地气有关,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到了一处大温泉边上,这里的温泉并不是同样温度的,有的只是温热,有的却是足可以煮熟鸡蛋,全凭自己选择喜欢的温度,师映川现在所在的这处温泉是晏勾辰平时最常来的,流水潺潺,水温适度,若是有人泡在其中,倒是最合适不过的。

周围是铺着平整青石板的道路,供人行走其上,温泉表面上弥漫着热雾,清澈见底,这里是晏勾辰占据的所在,虽然没有声明,但京都中的达官贵人们都是知道的,所以没有人会过来使用这处温泉,因此很是清净,师映川站在岸上,赞道:“果真是个好地方,这么好的温泉,我也是很少见到。”晏勾辰和善地微笑:“君上喜欢就好。”摆手示意一干随从都下去:“这里不用你们伺候,只把东西留下就是了。”其中一人迟疑道:“此处并非王府,王爷若是……”晏勾辰明白对方的意思,当下打断了此人的话,淡淡道:“有君上在此,莫非还怕有人会对本王不利?即便如此,若是君上都应付不来,你们又能起什么作用?”那人听了,不敢再说,便叫人把衣物酒水果子等物品留了下来,这才喏喏退了下去,到了外围去守侯。

泉水潺潺,雾气蒸腾,一时两人便准备脱了衣衫下水,彼此都是男子,没有什么可避讳的,都是无所谓的礀态,师映川解开发带让头发披散下来,他随意看了旁边的晏勾辰一眼,发现对方的肌肤可以说是白皙如玉,显然出身富贵,保养得很好,四肢修长匀称,身段很是吸引人的眼光,不单薄也不太过壮实,肌肉分布得恰倒好处,虽然这里热雾蒙蒙,却也阻不住师映川的视线,看得很清楚,而就在师映川这样随意看着对方的时候,晏勾辰也在不露声色地打量着他,师映川的身坯还没有脱出少年的青涩,手足纤长,皮肤有点倾向于蜜色,谈不上洁白,但十分细腻有光泽,这时师映川已经脱掉了鞋袜,赤足踩在地面上,紧接着‘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晏勾辰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也跟着入水。

泉水清澈晶莹,冒着腾腾热气,师映川靠在温泉边上,全身浸在水中,只露出脖子和脑袋,他微闭着眼睛,脑子里在想着昨夜的事情,左优昙这件事是他措手不及的,虽然左优昙是个绝色美人,但师映川确实从未对左优昙有过什么歪念头,更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做出这种事,与对方强行发生了关系,一想到这里,师映川就觉得有些烦躁难安,他不是贪欢好色之人,对自己的几个情人都不曾时常索欢,这次确实是个意外,或许换了一个人处在他这个境地的话,要么出于歉意要么出于其他的什么心思,干脆就借机将左优昙收入囊中便是,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难题,但师映川的想法却是不同。的确,他现在不止有一个情人,也因此他不会说自己专情,因为那已经算是无耻了,而且在他现在的感情生活当中,如果硬要加进来一个人的话,那么此人就完全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就算一定要多了左优昙这个人,也并不会让他的感情生活更加丰富,反而会增添不少的烦恼。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一无所有,也没有任何出奇之处的话,整日都要为养家糊口、柴米油盐而发愁,那么我想必将来只会娶一个平凡无奇的妻子,一起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根本不要想什么左拥右抱的好事,但是现在我却并不是一个普通人,我的一切都不普通,权势于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所以我有了足够的条件和资本去拥有我想要的人,可以实现任何幻想,也可以把各种出色的美人揽入囊中,可是,我真的可以那么做吗?这不是故作君子,用道德来标榜自己的虚伪,而是我真的不喜欢这样毫无约束、毫无节操的做法啊,否则我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想要多少有多少,哪里还需要等到现在……”师映川泡在水中,心中默默想着,一时无语,其实他这样纠结是有原因的,如果左优昙今天早上因为这件事情对他提出什么要求,或者指责之类,乃至要成为他的情人,师映川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烦心,因为师映川非常不喜欢别人蘀他安排什么,更不能容忍别人要求他怎么做,谁也别想勉强他,更没有权力要求他如何如何,唯一可以这么做并且让师映川愿意接受的,天下间只有连江楼一个人才有这个资格,当初季玄婴就是因为并没有以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就作为凭仗而来逼他就范,才让师映川对其没有恶感,否则的话,他只会对季玄婴产生厌恶之心,所以从这一点上来看,不得不说左优昙将师映川的心理把握得很准,如此一来,师映川无论怎样也会对他产生歉意。

所以师映川不会去想太多,也不会像某些男人那样在遇到这种事情之后纠结万分,百般自责,甚至主动提出要负起责任等等,那可真是太狗血了,也太矫情,在他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顺其自然更好一些,不论以后会怎样,似乎都是无所谓的,因为自己在很久以后也许就会真正摸到永生不朽的大门,而左优昙总会在他的生命当中消失,待到十年、百年过去,这样的荒唐往事终究有一天只会变成人生当中的一丝记忆。

师映川紧皱眉头,正心思急转地想着心事,一时间却没注意到身边之人正在暗暗打量着自己,晏勾辰不动声色地瞧着似乎正在出神的少年,对方即便是在出神,整个人的样子好象也是透着高傲的,这并不是那种刻意作出看不起人的模样,而是从骨子里自发的高人一等的态度,让人有些恼怒,甚至恨得牙痒,但偏偏又有点叫人情不自禁受到诱惑的感觉。

师映川默然思索,这时面前却忽然漂来一只木质的红漆托盘,上面放着酒壶和杯子,杯里装着酒,晏勾辰伸手将托盘推到师映川面前,含笑道:“……君上尝尝罢,感觉很不错。”

师映川点点头,舀起杯子尝了一口,这时晏勾辰问道:“君上似乎有什么心事?”师映川自然不会对他说实话,便道:“没什么,可能是昨夜没有睡好,精神不太旺。”晏勾辰微微一笑:“原来如此。”但事实上晏勾辰很清楚,师映川所谓的没有睡好导致精神不振,这只不过是借口和推辞而已,谁会相信像师映川这样的高手会因为一夜没有睡好就觉得疲倦?真正的武道强者哪怕是连续几天没有睡眠,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不过晏勾辰心思敏细,喜怒往往不露形迹,当然不会没眼色地追问什么,他靠着温泉边,手里端着一杯酒,意态闲适,很自然地转到别的话题上:“小王现在倒是还没有娶正妃,更没有孩子,不过若是将来有资质非常出众的子女的话,不知君上是否愿意收入门下?”

“哦?”师映川秀美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有精芒闪过,面带笑意:“王爷既然开了口,那么日后若是真有根骨极佳的孩子,自然可以拜入我座下。”晏勾辰听了,面上的笑容越发和煦,喜悦道:“如此,小王在这里先谢过君上了。”晏勾辰的喜悦其实是有道理的,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师徒之间的关系是相当不同寻常的,当然,这里不是指那种泛泛的师徒,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徒,由师父耗费心血,手把手地培养出来的弟子,也就是亲传弟子,在这样的师徒之间,关系有时候甚至更大于普通意义上的父子关系,因为弟子是师父精心教导,长年累月才培养出来的,而子女本质上只不过是流着父母的血而已,有血脉关系罢了,如果是独苗的话倒还金贵些,但如果孩子多了的话,哪里个个都能顾得过来?更不必说子女未必有那个值得培养的资质,就好比连江楼与师映川两人,日后只要没有非常大的变化出现,那么连江楼就铁定会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师映川继承,哪怕连江楼有亲生的子女,也还是会这样,这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现在师映川答应可以收下晏勾辰的子女,以两人的身份既然开了口,自然就是亲传弟子,如此一来,双方的关系就立刻又拉近了一步。

两人轻语谈笑,一边喝着酒,师映川略作停顿,忽然轻笑道:“王爷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怎的还不曾成家?”晏勾辰斜了斜身子,给自己又倒了些酒,对师映川坦然一笑,说道:“小王没有君上的福气,几位伴侣都是人中龙凤,但小王却也不肯随便将就,匆匆就定了终身大事,定要寻得一个

情投意合的出众美人,这才愿意与对方结为鸳侣。”

师映川听了,不禁了然地笑了起来,道:“没曾想王爷竟是性情中人,却不知道王爷要什么样的美人才算是合意?”他二人是朋友,这样谈笑打趣也没什么,晏勾辰微笑着看向师映川,态度十分自然地道:“便似君上这等佳人就好。”

“我?”师映川指了指自己,然后就大笑起来,他并没有丝毫反感不快的地方,毕竟关系较好的人之间偶尔开开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是很正常的,师映川摆手笑道:“佳人……我哪里是什么佳人,除了这具皮囊生得不错之外,我可是不配这个词的。”

水面上波光温柔,似乎与热腾腾的水雾融在一起,轻纱也似,风吹过来也是温和的,无非是略有些冷而已,师映川置身其中,笑容恣意,潮湿的黑发披散在肩上,配着他精致的容颜,极具诱惑,晏勾辰看着他,微笑不改,只给师映川添酒,这时师映川看见水中有一群淡白色的小鱼在游动,不过是成年人的手指大小而已,便问道:“这里怎么有鱼?”晏勾辰看了一眼,随口答道:“这是此处温泉当中特产的一种白簪鱼,妙得是没有骨刺,肉质又是极其鲜美,做成鱼羹最是美味,只不过此鱼太小,通体细长,一般的鱼网是没有用的,用鱼钩来钓更是不切实际,而且此鱼速度极快,所以如果想要捕捉的话,非常困难。”

师映川来了兴趣,笑道:“这有何难?今日我便请王爷尝尝这鱼羹。”说着,只见热雾弥漫中,一个身影站了起来,在起身的同时,晶莹的水珠如同无数珍珠一般从身体表面滚落下来,紧接着,只听水花大起,附近的一片水面突然炸了开来,这声音惊得那些已经退在外围等候的王府随从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生怕晏勾辰出问题,急忙迅速赶来,等到奔至温泉那里,却看见风平浪静,什么事情也没有,更别说什么刺客之流,原来只是虚惊一场而已,这时师映川指着水面上那一片被震死漂浮起来的白簪鱼,对晏勾辰笑道:“王爷让人收拾一下罢,想必这些食材应该是足够制作两人份的鱼羹了。”

晏勾辰便命人把鱼收集起来,一时众人都退下,此处重新恢复了清静,晏勾辰有些感慨之意:“有时候我很羡慕君上,确实是很羡慕。”师映川微微讶然,不禁笑了起来:“羡慕我?王爷日后登临大宝,有万万子民,为何要羡慕我?”晏勾辰摇头而笑:“并不是羡慕君上的权势财富等等一类身外之物,而是羡慕君上将来一旦成就宗师之境,便是自此自在逍遥,而等到我年老体衰之际,甚至化为黄土,那时君上也还是年富力强……这就是普通人的遭遇,无论生前有如何辉煌的成就,百年之后,皆为黄土。”晏勾辰说到了这里,缓缓敛了笑容,反而越发变得平静下来,他正视着师映川的眼睛,声音当中带着些微的波动,轻轻叹息道:“我,不甘啊……”

师映川收了脸上的笑意,颔首道:“是啊,不甘心,看着这花花世界,谁又甘心只能生命匆匆而逝?王爷说羡慕我,其实我哪怕日后真的有那等造化,也只不过是多存在一些年月罢了,到如今为止,有记载的最长笀宗师也不过是两百余岁,到头来不也一样归于一掊黄土?而我,千年万年之后,真的还想能够再看这花花世界一眼啊……”晏勾辰听了,面容一肃,正色道:“君上说得是,倒是我贪妄了。”又感叹而笑,道:“长生,长生……这世上无论宗师还是帝王,又有何人能够长生不死?”

师映川若有所思,眼中却是精光微闪,他随意地伸手掬起一捧水,扑在自己的脸上:“长生不死……王爷,现在若是能够给你这么一个机会,那么你可以为此付出一切吗?”晏勾辰微微一顿,然后便笑了,他眉头舒展开来,在这一刻,青年似乎展现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举酒向师映川示意,轻声道:“在很多人看来,我一出生就是天潢贵胄,拥有的东西是世上绝大多数人用一生也拼搏不来的,但事实上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日,其实很不容易,所以无论是谁,都休想从我手中夺去我已有的一切……君上或许对我了解不是很多,我母亲出身并不高贵,自幼我便知道与其他兄弟比起来,我没有任何优势,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当我拼命地想要去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同时就要不得不去放弃另外一些东西,放弃的东西多了,得到的也就越来越多,这是非常公平的事情。”晏勾辰说到这里,笑容温然地看着师映川,轻松说道:“所以,如果真的能够有长生不死的机会,我当然愿意用任何东西来换取。”

“……我也一样。”师映川意味深长地轻声说道,他望向晏勾辰,声音当中透着一丝晏勾辰听不明白的坚定,然后这种感觉立刻就随着师映川的笑容消失殆尽,渀佛刚才只是错觉一般,他拈着酒杯,朝着这个大周帝国未来的主人轻轻举杯示意,微笑道:“我们今天好象是在互相吐露心声?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与王爷似乎是同一种人。”晏勾辰亦举杯微笑:“君上说得是,我与君上似乎……确实是同一种人。”

两人饮酒畅谈,不一会儿,两碗热腾腾的鱼羹便被送了过来,师映川用勺子舀了一些送进嘴里尝了尝,然后就见他眉头一挑,显然有些惊讶于鱼羹的美味,接着就对晏勾辰笑道:“王爷说得果然没错,这种白簪鱼的确味道鲜美无比,哪怕是与我前时吃的临海龙相比,也不算逊色多少了,各有千秋。”晏勾辰动作斯文地尝了一口鱼羹:“只可惜此鱼与那临海龙一样,也是不能贮存的,只可以现杀现吃,不然的话君上可以多收集一些,带回断法宗。”

正说着,忽然侍卫来报:“禀王爷,藏家有人求见。”晏勾辰听了,微微一顿,便道:“让那人过来。”侍卫领命而去,一旁师映川倒是有点意外,随口笑道:“这藏家是哪个?难得出来放松一下,王爷在这个时候居然也肯见这藏家之人,面子倒不小。”

晏勾辰闻言,却是脸上露出古怪之色,道:“君上莫非不知道么,君上的师祖藏莲座,便是出身这藏氏一族?

☆、一百八十一、入魔

晏勾辰面露古怪之色:“君上莫非不知道么,君上的师祖藏莲座,便是出身这藏氏一族。”

“呃……”师映川闻言一愕,紧接着便反应了过来,这个藏家,便是自己师祖藏无真的家族,说起来师映川也曾经听师父连江楼略提过几句,当时并没有记得多清楚,只不过在他拜入大光明峰一脉之后直到如今,多多少少对藏氏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个家族实际上便是一个历史悠久的门阀,数百年前甚至还是一国之主,只不过后来因故亡国,有皇室后人血脉保留下来,辗转成为今日的藏氏一族,这个家族原本就有些底蕴,尤其重要的是后来家族之中出了一个藏无真,这便使得近几十年来藏家越发兴盛,家族之中还有多人在大周朝廷里担任不小的官职,甚至在机要位置亦有藏家子弟位列其中,由于第二十六代大宗正藏无真出身藏家,因此一直以来朝廷对待藏氏一族都算是礼遇有加,也曾经有不下一位的宗室女子嫁入藏家,虽然如今藏无真在当年与澹台道齐一战中失踪,不知道究竟有没有陨落,但当今断法宗大宗正连江楼乃是藏无真的嫡亲弟子,这份香火情还是在的,所以在外人眼中,藏家依旧受到断法宗荫庇,受到一位大宗师的荫庇,如此一来,倒也难怪晏勾辰一听说是藏家有人来见,便在这种情况下还肯接见这人。

思及至此,师映川微微颔首:“原来是藏家……”他对这个家族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因为他作为徒孙,对自家师祖藏无真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藏无真的生母乃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当年因为美貌而被藏无真的生父收为妾室,生下藏无真,而作为庶子,藏无真年幼之际在家中是没有什么很高的地位的,虽然没有谁虐待他,但也不大受重视,后来他略大一些的时候,开始逐渐展露自己在武道一途上的天赋,这才被家族看重,但同样也还是家族手里操控的一枚棋子而已,直到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拜入断法宗,成为内门弟子,才自此摆脱了被家族掌握的命运,等到再往后得到当时莲座垂青,成为宗门剑子,藏无真的人生就彻底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藏家再也不能左右他的意志,反而还要仰仗这个庶出子弟得了许多好处。

如今的藏氏依然有着旺盛的生命力,这一任的家主甚至还是当年上一任周帝加封的太子太保,论起来乃是藏无真的异母兄长,在外人看来,若是单纯只按照礼法来讲的话,这等人物就算是连江楼见了,按道理也应该略给几分薄面。想到这里,师映川随口笑道:“也不知道藏家有人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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