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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萧善朦朦胧胧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手往身边摸了摸,只碰到一薄清凉。萧善心念一动彻底睁开眼,只见身边已经没了谢追的身影。
萧善眨了眨眼没有动,脸上浮起个很是怀疑人生的表情。他确定昨晚谢追累的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愿意动,最后时甚至被他给欺负哭了。
等他抽身而起时,谢追已经闭上了眼,转眼间就睡得熟的不能再熟。他亲自给谢追洗了个澡,然后才揽着人沉沉的睡去。
怎么到了早上,谢追比他还先醒,难道不应该体力不支的窝在他身边吗?
萧善揉了揉自己的腰,一脸深沉的坐起身,他穿戴好衣衫才摇铃让吉安送洗漱的水进来。
洗漱干净后,萧善道:“谢追呢?吃过东西没?”
吉安笑道:“王君正在看账本整理库房的东西,还未用早膳,说是要等王爷一起。”
萧善心道,幸好没有听到谢追正在耍刀枪这话,要不然他这自尊心和腰都会受挫。不过他有些不高兴,狭长的眉毛紧紧皱着:“知道他饿着肚子,怎么不来叫醒我。”
吉安苦下脸道:“奴才有心,但王君不让,说让王爷不上朝的话,自然醒来就好。”
萧善哼了一声:“这王府你听本王的还是听他谢追的。”
吉安立刻变了脸,忠心耿耿的表忠心:“奴才自然听王爷的。只是王君心疼王爷,王爷也心疼王君,小事上奴才两个都得听。”
萧善斜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讨爷一句话吗。那爷就明说了,谢追是这王府的另一个主子,他说的话要是没人听,那爷这王府肯定不养不听话的人。不过你们平日里眼皮心眼也活泛点,他不让你们叫醒爷,你们难道不会劝着他先吃东西?”
吉安心道,他们劝了啊,这不是谢追自己不愿意吗。
再者说,哪家主母主君不等爷一起用膳。
谢追心里小心着呢,肯定不愿在这方面出错让人拿住把柄。
他们这当下人的就是难,想哄着这一头另一头还不高兴,两头都不得罪又做不到,两头都得罪了那就是个死。
做个好奴才难,做个能为主子排忧解难讨人喜欢的好奴才更难。
萧善没空管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吩咐吉安让他备膳,自己则去了书房找谢追。
谢追的确是个很小心的人,他曾问过萧善自己在王府的活动范围,尤其是书房这块能不能进入能不能用。在谢追心里,书房是用来呈放贵重物品或者私密信件的地方,有人甚至会在书房里修建秘密通道或者暗格存放东西。
这样的地方,一般不会让外人轻易踏入。
当时萧善十分诚实的说:“这有什么不能用的。我这书房就是用来装点门面的,里面的书除了些话本都崭新崭新翻都没被人翻过。你想用书房,想看书,都随便。”
说完,他还亲自带谢追去书房走了一圈。
谢追进去才知道他那话是真的。
萧善这书房,一眼过去,简单、整洁、大方,书架安排合理,看过的和没看过的书放置的泾渭分明。萧善用最实际的装饰风格告诉进来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欢读那些书生要学的书。
当时看到这一切,不知为何,谢追有点想笑。
又或者是在边境呆久了,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心弦一直在紧绷着。现在遇到这么一个表里如一的人,而且这个人同自己还有着那样亲密的关系,所以才会想笑。
***
谢追在书房呆的有一会了。
萧善找到他时,他正在盯着案几上的账本走神。
萧善以为他被王府的这些账本镇住了,于是走过去把账本推到一旁道:“不饿?”
谢追恍然回神,眼神从虚幻变得凌厉,在萧善的脸庞映入双眸时,里面的情绪又化为平静和羞然。他垂下眼站起身实话实说道:“王爷不来没觉得饿,王爷来了,也就饿了。”
萧善听闻这话,眼神复杂,小声含糊道:“落伍了落伍了,竟然比我还会撩……”
谢追没听清他的话,抬眸恍然问:“什么?”
萧善挥了挥手道:“说什么不重要,最要的是先祭五脏庙。”
谢追慢吞吞的哦了声。
两人回去时,春桃等人已经膳食摆好了,看到两人,几人行个礼就悄声退了下去。
许多人都讲究食不语寝不言,萧善自认为做不到。
食不语以前还有可能,现在有了谢追,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
至于寝不言,那更不可能。在床上情浓时不说个撩拨心弦的话,一直在那里老汉推车有什么意思。而且谢追正经又不扭捏,他自然要让谢追在他的带领□□会不同的人生。
萧善吃东西很优雅,而且他挑食,只吃自己喜欢的饭菜。
相比较而言,谢追就比较粗糙,他什么都吃而且吃的很干净,并没有太过偏爱哪道菜。
萧善从饮食上看不出谢追吃东西的规律和喜好,便找了个话题道:“你怎么起这么早,昨晚不累吗?”
谢追听闻这话被喉咙里的最后一口粥呛得连连咳嗽起来,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咳嗽而红的,总之它红了。
萧善忙走过去给他拍了拍后背,嘴上念叨着:“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追尽力止住咳,然后他推开萧善,摇了摇头。
他身体不是不累,腿不是不酸,就是天将亮时他醒来,看到萧善的一瞬间,脑海里涌起的全是夜晚自己沙哑求饶的声音,嘴里还喊着什么夫君、萧善好哥哥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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