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回破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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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上人来人往,富庶的景安城一片生机盎然,因着往来商旅甚多,那两道摇来摆去的彩格子大袍倒并不显得招摇。

萧老爹对戒食很不满,买了三块饼,自己还没张嘴嚼两口,一眨眼就被戒食囫囵吞了个精光。

一路瞥着他白眼,正自数落着,忽然听到前方几声马蹄响,从路边一家并不十分起眼的酒楼门前出来一道熟悉的身影。梳着垂鬟髻,穿一袭水红裙裳,看上去十五六岁,生得动人极了。

萧韩顿地一怔,正待欲呼,那姑娘身后却又出来一方轮椅,椅上的男子二十六七,生得隽贵雅淡。他便又不敢确认,拽戒食袖子:“嘿,你看,那个可是你师兄的小媳妇?”

黑熊正在眼馋路边的烤肉,本来心不在焉,但见对面一道车帘子掀开,芜姜微匍着腰往里头探,登时唬了一唬:“小芜姜,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隔着一条马路,那轮椅公子牵着芜姜的手,芜姜对他抿嘴甜甜一笑,两个人其乐融融地上了马车。

一老一少不由愣在路边,不一会儿萧老爹便怒起来——好个臭小子,一定是睡了那城主的妹子,惹得芜姜生气了才故意劈-腿的。这小妞儿喜欢他,老爹是看得出来的,当初在陵春城街道上儿子当街亲吻她,他可以看出来她心里对儿子的又爱又恨。

好啊,刚讹去自己一大笔银子外加两颗大金珠,就闹出来这么一出。

当下两个人一不做二不休就随了上去。

马车走得甚慢,不一会儿到得一座府邸的后门。那漆红高门打开,走出来一道年轻男子的身影,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慕容煜。小子竟然把脸洗干净了,看起来俊美又清逸,单手搀着芜姜:“才回来。醒来不见你,叫我好找。”

那么温柔,一边说,一边若有似无地往这边扫了一眼。

吓得萧老爹连忙拉着戒食蹲下来,大眼瞪小眼的,这到底闹得是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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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光阴静谧,湖边微波粼粼,亭子下婢女在抚琴,琴声轻轻。太子哥哥坐在湖畔垂钓,芜姜坐在亭子里,慕容煜给她剥着果仁。昔日留长的、涂彩的指甲剪短了,此刻干净且爽落,剥完往芜姜嫣红的唇瓣里送。芜姜瞥过头不吃,他只得又落回她桌前的杯子里,看着她自己揩起来放进嘴里。

接连数日没有萧孑的消息,小妞有些萎靡不振、心不在焉似的,小脸蛋儿也瘦不下去不少,叫人看了又爱又心疼。

小辣椒,当真麻烦。慕容煜戏谑地扯了扯嘴角。

婢女端来当归猪蹄滋补汤,微匍着身子在他们跟前轻轻放下。

慕容煜便掀开盖子,用小碗儿盛给芜姜喝。他还从来没有过过这般岁月如斯的生活,心间几许快意。

一阵晓风拂过,浓香的味道飘溢出来,芜姜忽然觉得胃里难受,连忙捂着嘴儿冲出不远处的草丛里蹲下。

“唔……”女子轻呕的声音不近不远传出,杨衍眉角微微触动。慕容煜看见了,便撩开袍摆站起来。

芜姜往回走,他清长的身躯堵住她,将她一袭红裳笼罩在自己阴影下:“花凤仪,你近日总吐,莫不是怀上本王的子嗣?”

被芜姜打,芜姜推开他:“你才怀上子嗣呢,别乱说。都怪你刚才剥得太快,我吃哽了。”

芜姜有点沮丧,其实现在这样的症状分明就像是怀孕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肚子里似乎多出一团很小的小东西,尽管她现在还摸不到。但是萧孑不在,她一个人不知道要拿它怎么办。

她几乎每天夜里都梦见萧孑,梦见他就半倚在枕头边看着自己笑。那般冷长的凤眸,唯独对自己笑时才将冷傲敛藏,其实他对她是很好的,只是她习惯了对他嘴硬,偏就不肯承认。

梦中光线氤氲,那英挺的面庞堆满了温柔,芜姜在梦中便想,只要他能够回来,她今后一定努力不与他无理取闹,不逼他大半夜顶着睡眼朦胧给自己去大街上买小食儿,也不会再一不高兴就把他拨下床,不允他上-床和自己睡觉了。

可是醒来后身边依旧空空的,依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就着天边月光。

芜姜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湖畔的太子哥哥,杨衍隽容上无风无波,似乎并不为慕容煜刚才的那句话所动。

慕容煜俯身贴近芜姜的耳畔,偏斜着杨衍道:“我不管,若然怀了那便是本王的骨肉。”

杨衍不回头,只是冷淡启口:“伍叔前日安排你去要债,如何总赖在府上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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