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这几年,过的好吗(1 / 2)
警视厅的警车全部出动,警鸣声几乎响彻整个东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刑事案件。
因着顾泽恺特殊的身份能够受到保护,简单的做了份笔录后在得知他们是为着被绑架的亲友而来到日本后,并未再深究。
顾允儿从头到尾都坐在车内,看着横躺在车后座的顾子悠如同天使般的熟睡着,嘴里还含着根黑糖酸梅棒棒糖,看样子就算是被堂本崇道绑架来,她也并未吃过什么亏。这样的想着,她的视线落在车窗外面,齐皓此时在元牧阳的身旁站着,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她的视线,隔着车窗两人相互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恰好此时警察刚刚将堂本崇道与伊藤樱子的尸体抬出来,躺在担架上的两人被白色的布盖着,生前两人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一起,现在却可以了,相信他们的名字明日会并排的出现在报纸头条上,或许还会一同出现在新闻报道当中,对于这对苦情男女来说,又何尝不是件幸事?
经历过丧子与丧女之痛的双方父亲面如死灰被警察带出来,在他们看来这一切都像是场梦境般。
淅淅沥沥秋雨拍打着车窗,令陷入沉思里的顾允儿惊醒,因着车内外的温差,窗户上白雾蒙蒙的一片,凄冷无比,她看到原本在与自己对视着的齐皓因着白雾腾起身形渐渐隐隐绰绰起来,心里蓦然一痛,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
在伊藤樱子的事情发生之前,顾允儿似乎觉得自己将所有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她真的能够……勇敢的接受这一切吗?
人生百味,爱恨嗔痴怨,别人或许需要用一辈子来体会的感受,她今日却只花了短短的几个小时便尝遍了所有,那两人至死不渝的无怨无悔令顾允儿动容,却也让她害怕起来,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将会面对着齐皓的……尸体……她怎么能够,她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砰砰砰……的声响从被白雾已经笼罩的车窗外响起,顾允儿抬头隐约能够看到齐皓的轮廓,此时林盛夏同顾泽恺还未上车,刚想要打开车窗,却看到齐皓的手指滑动在车窗外,慢慢划出了个半心形,他的动作很缓慢,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呼应。
明明是再幼稚不过的动作被这个表情深沉的男人演绎起来,凭空多出了几许的惊心动魄,顾允儿不自觉的伸出手来回应着他,一个人站在车外淋着雨,一个人坐在车内心烦忧,两个各怀心事的男女却在那扇雾气朦胧的车窗上共同描绘着心的形状。
画着画着,顾允儿抿紧了唇,终于还是忍不住的摁下中控,令车窗没入到车体内,令自己与齐皓之间再无任何隔阂。
呼呼而过的秋风令车内温度陡然降低几分,齐皓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张湿纸巾,轻柔的帮她擦拭脸上干了的斑斑血点,他擦得仔细,顾允儿受的心酸,细雨蒙蒙里,她没有忘记齐皓膝盖上的墙伤,在这样的天气里肯定会让他难过。
“阿皓,为了我和子悠,退出来好不好?回去T市就彻底退出来……好不好?”她轻声的开口,她不想要看到有朝一日齐皓横死街头的新闻会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的生活当中,就连她大哥……就连大哥那么厉害的人为了盛夏姐糖糖还有小黄豆也都退出来了……
齐皓帮她擦着脸上血迹的手动作停顿下来,额前的黑发被渐大的雨水给打湿,整个人像是被浸在东京的雨雾当中,顾允儿的话音落下后两人间便陷入了意味不明的沉默当中。还不等她有任何的反应,站在车门外的齐皓却突然伸出了大掌将她的小脸给包覆起来,弯腰倾身的动作一气呵成,寡薄的唇就这样没有丝毫阻碍的印刻在她的唇瓣之上。
柔软的,还沾染着微颤的唇瓣被男人来回的吮-吸着,似乎看透了她平静外表下的所有脆弱,他的允儿害怕了是吗?
沉浸在吻中,顾允儿的眼前却不断的浮现着刚才的血腥、痛苦、钻石、血泪等,她急需要真实感来拉她回到现实里来,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玻璃没入车体内的车窗外,伸出双手拥在齐皓的脖颈处。她爱的男人,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怀抱,温柔豢养着自己……
“好,回去之后,我立马着手这件事情,允儿……记住,你不是伊藤樱子,我也不是堂本崇道,请你……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
一吻结束,齐皓低喘着开口,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祈求。
“阿皓,你是我的宿命,这辈子我都是你的。”
远远的,顾允儿看到顾泽恺与林盛夏相携走来,她轻声开口对齐皓说着,纤细的手指轻抚在他发上颊边,大哥曾经在电话里说过,这次回家就要让子悠和她重新搬回家里面,相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人都不能见面了,所以有些话她必须要说清楚。
齐皓闻言轻声的笑了笑,执起她的手将薄唇印在戒指上。
深秋的雨,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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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下雨起雾,飞往T市的航班延误,顾泽恺等人索性就在东京住了下来,或许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顾子悠,从睡醒了之后就一直缠着舅舅舅妈。反观顾允儿却只是沉默的将视线落在窗外,或许是心情的缘故,在她眼里白雾蒙蒙的东京多少有种凄凉的节奏。
原本以为大哥和盛夏姐会说些什么,可顾允儿没想到将子悠带回来后他们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责备自己的话都没有,尤其是大哥,平静的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令她心里着实没底,不知道这是否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顾允儿掌心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着,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再度在眼前重演着,明明已经救了樱子一次却不能够救她第二次的无力感令她垮下肩膀来,将脸埋在掌心内,心头微痛。
同一间酒店的大厅内,偌大的落地玻璃前元牧阳深深的凝视着拍打在窗户上的雨点,外面的雾气很大,刚才齐皓说要出去买药冒着雨就跑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落地窗里清晰的倒映出他略显沧桑的脸,络腮胡将半张脸遮住,似乎也象征着元牧阳的某种心境,就连他自己都不想看到这张面容。
突然,偌大大厅里的前台处出现抹优雅的身形,落地窗倒影里看的如此清晰,元牧阳缓慢的回过头去一瞬不瞬的盯着,眸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几年游历在外见得多了,身上的乖戾也少了很多,就连齐皓见到自己都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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