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歪果仁(1 / 2)
康熙十四年十二月十三日,康熙正式授胤礽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并且减免赋税、大赦天下。同时,康熙又设立专门为太子服务的詹事府衙门,并为其配备官员。十二月,又授胤礽的外祖父噶布喇为一等公,世袭罔替。而噶布喇之父索尼已经是一等公,康熙再次风尚噶布喇,足见对赫舍里一族的恩宠。
此等殊荣,恐怕天下无二。
所有人都对太子及其外祖一家羡慕不已之时,太子本人却不大高兴。
因着康熙已经给胤礽配备好了太子的全套配置,如詹事府之类的,待到过两年就要正式让胤礽开蒙读书,胤礽便不能再继续呆在乾清宫,而是要有属于自己的宫殿,自然也要和姐姐分离。
好在修葺宫殿还需要一段时间,且胤礽到底年纪小,一时半会儿也不用搬出乾清宫。
这次胤礽总算是可以放下心来,每日追在令仪身后,哪怕是看那些他根本看不懂的书也心甘情愿。
要是换做以前,令仪自然是苦不堪言,但自从上次和胤礽交谈之后,她也暂时接受了这个粘人的小家伙就是自己的弟弟了,既然如此,自然是要更加尽心培养……不过后续还是有待观察,如果有什么不当行为,那么……
康熙看着姐弟两个关系越来越好,心里也很是安慰,便想着带他们两个兑现自己给他们惊喜的诺言。
太子册封礼一过便是新年,康熙祭拜天地宗庙之后,总算能抽出时间陪伴儿女,至于后宫的那群妃嫔,都暂时放在了一旁。
胤礽虽然不是第一次离开宫城,但还是好奇地东张西望,还一直追问道:“阿玛,我们要去哪里呀?”
因着今日要离开宫城,在皇城之内游逛,这天下最为最贵的一家三口坐在马车内,只是简单带了几个侍女随从等,算是“轻装简行”。
康熙急忙把儿子按回座位上,免得他跌出马车之外,叮嘱道:“保成,你也多学学姐姐,要坐得住,不能总想着什么都看看。”
令仪扑哧笑了起来,随后信誓旦旦地开口道:“他屁股上有刺。”
胤礽立刻一口否决,道:“才没有呢,不然我怎么感觉不到。”
康熙无奈扶额,道:“你姐姐是说你坐不住,没有说你屁股上真的有刺。”
胤礽哼了一声,随后道:“那姐姐的屁股肯定被浆糊粘住了!”
令仪微微挑眉,心里寻思着这小家伙还会以一反三了。
康熙也和令仪一般,破有些惊讶,随后笑道:“你啊,一点太子的样子都没有。”他拍拍儿子的头,随后道:“咱们要去钦天监。”
“钦天监?钦天监是做什么的?”
康熙耐下心为胤礽解释道:“是制定历法,测算吉日的地方。”
令仪见胤礽还不是特别明白,开口道:“就是上次,你册封太子的时候,就是钦天监说——十二月十三日是良辰吉日,天朗气清,最适宜册立太子。”
胤礽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他挠挠光溜溜的小脑袋,又问道:“里面有什么呢?”
康熙想到接下来要给儿女们的惊喜,不由笑了起来,随后道:“有你们没见过的人。”
马车很快就停在了钦天监官衙门口,此处位于皇城之东、礼部之后,上书官衙名称。
令仪倒是听过有关这里的八卦,比如康熙的亲爹顺治和钦天监前任监正汤若望关系甚好,甚至称之为“玛法”之类的。
早有人在门口候着,钦天监众人早早便在门口恭候,纷纷向康熙父子三人见礼。
胤礽一看到钦天监为首之人就发出了一声惊叹,倒是旁边的令仪很淡定。
“起来吧。”康熙先是免礼,随后才对钦天监监正道:“南怀仁,朕今日是有事找你。”
南怀仁正是钦天监监正,他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一把浓密的胡子让他看起来分外慈祥,不过这不是胤礽吃惊的原因,真正让胤礽惊讶的是南怀仁的相貌和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大相同。
轮廓深邃、浓眉大眼、鼻梁直挺、人高马大……种种相貌综合在一起,与康熙一对比更加显得强烈和奇异。
南怀仁恭敬道:“请皇上、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和臣来。”
胤礽和令仪被康熙一左一右牵着手进了钦天监。胤礽看看南怀仁,又看看康熙和令仪,随后偷偷摸摸地松开康熙的手,溜到令仪身边,道:“姐姐,他也和你一样,有大大的眼睛,而且长得好高啊。”
令仪有些好笑,道:“好像是。”她故意逗胤礽,道:“你是不是也想长那么高?”
胤礽哼了一声,道:“我以后肯定会长得比他高。”
康熙自然听见了姐弟两个的窃窃私语,心里有些好笑,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一行人一进门就看到钦天监院内摆放着的大型石制日晷,上面刻着满汉两种语言的时间刻度,绕过日晷,穿过垂花门,二进院落种,两侧耳房内正式钦天监众人测算历法的场所,原本跟在南怀仁和康熙身后的钦天监官员立刻回去继续测算,其中还夹杂着许多外国人。
南怀仁带着康熙以及姐弟两个进了三进院落的正堂,只见内里挂着一幅耶稣画像,显然是这些外国传教士祈祷的地方。
“这里通风好,时常有人打扫,不必担忧潮湿。”南怀仁走到窗边,只见那里立着几个架子,上面还盖着布,不知道架子上摆着什么。“阳光不常照射,也不必担心褪色。”
令仪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明白,架子上摆着的十有八/九就是油画,她以前也收过几幅,只是因为工作太忙,长期无人搭理,最后都碎裂或褪色了。
只是上面画着的会是谁呢?
康熙忽然看向姐弟二人,郑重其事地开口道:“保成,宁楚格,你们来。”
姐弟两个走到康熙身边,康熙伸手摘下最大的架子上的黑布,只见画布内坐着一个身着青蓝色旗装的女子,小腹微微隆起,她未施粉黛,只简单梳了一个发髻。女子倚在窗边,食指指节摩挲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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