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能不能亲手毁了(1 / 2)
“为何要在十几年前丢下我们?”项沣仰面躺下,直觉得身心疲惫,“前些日子我被人下药,她道是皇后所为,现在她害怕皇后要伤我兄弟,可十几年前我们还那么弱小,她怎么舍得丢下,就不怕我们死于非命?”
下药的人就在身边,秋景柔见丈夫忽然提起,心中很是惊慌。
她本不愿搭话,可担心自己被看出什么,便硬着头皮说道:“母妃必然是不愿你和三弟跟着她受苦,留在京城就能留在皇上身边,不然十几年,只怕皇上会把你们忘记。再者说,母妃能放心留你们在皇后身边,必然也是明白皇后的为人,知道她不会伤害你们。”
“既是如此,她现在说那些话,是自己疑心,还是想挑唆皇后与我们兄弟?”项沣冷笑着,“这十几年,皇后待我们如亲生子,教养呵护无微不至。我心中也曾恨她害得我们母子离散,可冷静想一想,终究是母亲先丢下我们,我那样求她,她都不肯带我走。而皇后明知我心中有芥蒂,丝毫不介怀,在我最叛逆的那段日子里,耐心地守在我身边。”
“都是过去的事了,殿下,母妃老了,她只盼着你和三弟好,不求别的。”这样的话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和儿媳妇该说的,秋景柔认为自己做得很好,但她既然无心为丈夫排忧解难,又怎么能把话说到他心里去。
项沣无力地笑了笑,也察觉到无法和妻子沟通,但又好奇地问:“说起来,你该是恨皇后的,当年是她见死不救,是她要父皇驱逐你的族人。”
秋景柔摇了摇头:“现下我是你的妻子,只想照顾好你陪在你身边,过去的恩怨也好,现在的利益也罢,外头的事我一概不想管,我也管不好。殿下,将来你成为帝王,我会尽心尽力做好一个皇后的本分,可我也许没法儿成为了不起的人。”
项沣呵笑:“我也并不希望你成为什么了不起的人,皇后待我们兄弟虽好,可我并不喜欢她那样的女人。更不明白父皇为何能威震天下,却对一个女人唯命是从,将来史册里,究竟该如何记下他这一笔?”
秋景柔垂首不语,项沣轻轻摸她的手:“自然,你也不要学得我母妃那般,现在就很好。”
被丈夫揉搓着手指,秋景柔心中很不安,便主动抽回手,起身离了床榻,站得不远不近地说:“殿下,早些宽衣入寝吧。”
自然,今天本是烦躁了一整日,二皇子并无心云雨之事,且在尝到侍妾们的热情后,越发觉得秋景柔不解风情。待得洗漱宽衣躺下,只见妻子用纱被盖着身体背对着自己一言不发,项沣呵笑了一声,同样转过身去。
感觉到身后空荡荡的,秋景柔的心一松,但愿这阵风波过去,淑贵妃远离了京城后,她就能自由自在地把丈夫推给别的女人。
“景柔。”可冷不丁的,传来丈夫的声音,问着,“睡着了吗?”
“没有,你要喝茶吗?”秋景柔捂着心口,揪紧了身上的纱被。
项沣道:“你好生调养身体,让太医开几服药你我一同服用。”
那声音从背后传来,像是隔着千里般遥远,亦或是秋景柔自己想要逃的心太强烈,她嗫嚅着:“殿下要吃什么药?”
项沣道:“求子。”
秋景柔的手紧紧抓着纱被,艰难地发出一声“是”,而这一夜,她睁着眼睛直到天明,听着背后熟睡的呼吸声,脑中心中一层层恶念冒出来,若是逃不开这样的人生,她可不可以亲手毁了它?
翌日天明,项沣匆匆离家,与弟弟在宫门外汇合,等待恭送双亲启程。
皇帝没有安排隆重的仪仗,足够的车马侍卫随行,便动身出发了。而文武百官则如常在宣政殿等候,沈哲代为处理朝政,纵然圣驾离京,也绝不耽误朝廷大事。
淑贵妃再次离去,不凄凉也不热闹,皇后没有露面,听说一清早就去别院探望祖母了。倒是太后坐着肩舆来与淑贵妃道别,无数双眼睛看着,也不能哭哭啼啼,淑贵妃向太后行了大礼,皇帝就带着她走了。
圣驾离去,沈云前来负责宫内关防,遇见项元在角落里张望,他含笑走来问:“怎么,想出宫了吗?伯父可有免了你的禁足?”
项元不理睬,反问:“你怎么不随扈,走得这么匆忙,父皇有没有带足够的侍卫随行?”
沈云笑道:“朝廷只剩下我和我父亲不成?你放心,我和父亲留下,自然有我们的道理。”
项元听得这话,便不客气地走了,只听沈云在背后问:“不出去了吗?”她本想呛回去,像从前那样霸道地对待沈云,可是想到琴儿,觉得自己还是少和他往来少说话的好,便是头也不回地跑开。
此刻皇宫后的别院内,珉儿正看着母亲为祖母梳头,她拿着簪子等在一旁,看着祖母的银丝在母亲手中被拢成发髻,当年她离开元州时,祖母可还是满头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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