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眼睛与手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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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昂思考了半天,又来回看向其他的神父们,最后吞吞吐吐、好像有些不太愿意似的开口道:“是一个叫法兰的园丁,他的年纪跟约翰神父差不多,性格也很相似,说的好听些就是不怎么会变通,他们经常在一起聊天,我有次还看到他们坐在花坛边说话,约翰神父看起来很是高兴。”

听到这话,梅里特不由自主的望向以不懂变通又固执享誉警界的沃尔特警司,呆看了两秒后立刻回过神来,“能否把法兰先生叫过来,或是告诉我他在哪儿我们自己去。”

结果,里昂越发踌躇不定,一双眼睛、目光飘的厉害。

“有什么不妥?”

“法兰他……不见了……联系不上了。”里昂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一句。

“什么?!”沃尔特的吼声极具穿透力的从仓库内传出来,一瞬间鸟惊四散,他迅速走过来,冲着里昂、恨不得是冲着他耳朵高分贝嗷嚎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现在不见了,还是不见了有一阵了?你们联系他了吗?去他家找过了?”

里昂被沃尔特的大嗓门吵得微微别过些头去,眉头皱紧得都能夹死苍蝇,“家还没去,电话打过了没人接,好像是从昨天开始就没人见过他。”

“好像?”

“他不但负责校园内的植物,还负责礼拜堂周边的树木和花,因此他不总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就算在校园内没见到他也不奇怪。”伯恩说,“要不是因为圣诞树的事情想找他商量,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失踪了呢。”

“你们知道他的住处吧,带我们去。”

沃尔特留下梅里特在这里善后,澹台梵音则留下马斯理奥神父安慰那些就快被“恶魔”吓破胆的众位神父们,牛皮糖韩清征依旧跟着她。

法兰的住所离礼拜堂不远,走路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那里也是一栋老旧的单层房屋并采用毛石圬的墙壁。

“法兰,我是里昂,你在吗?”里昂使劲敲了几次,可是没人回应,“法兰……”

“好了别敲了。”沃尔特从院里取来一把大锄头,紧接着门锁咣的一声被凿下,他们推门随即打开手电,点点的灯光照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而这里,同样散发着异味。

果然,法兰死了。

家具被挪到了一边,他仰卧在地上,脸面向天花板,嘴张的很大,脖子、脸满是鲜血,地面用红油漆画着巨大的逆十字,法兰斯双手和双脚均被铁定钉进地板里,而他的十根手指的第一指节全部被切了下,散落在尸体周围。

沃尔特愤怒地骂道:“这他妈的究竟要干什么?”他边发火边打电话给金法医,让她迅速到这边来。

澹台梵音绕到沃尔特身边,她专注观察着法兰的尸体。他颈部和约翰一样颈部遭切割,只是他的伤口略显深些,比起约翰那光滑的一条切口,法兰的伤口更大,皮肉还往外翻。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身后的韩清征讲话一般开口,“又是一个跟圣伯多禄的死法相同的人,这个姿势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那阿米尔的死又该怎么解释,因为他是纯洁无暇的孩子所以才跟大人们不同,允许跟耶稣有相同的死法?”

“被怀疑邪物入侵的重金属中毒的修女、惨死在山洞的男孩、挖掉眼镜的神父、切下手指的园丁……这背后到底指引着什么?”韩清征吸了吸鼻子,血腥味呛得他够呛。

“这位法兰园丁也是信徒吧?”澹台梵音问躲在一旁的里昂。

“……是,很虔诚的信徒。”

“那我们至少知道死的都是信徒,跟圣彼得十字相关,其中两人都是死在岛上原有的老房子里,说起来,一年前的修女似乎也是死于老旧的屋子之中,不是吗?”

“然后呢?老旧屋子集体被恶魔入侵?哼!媒体爱死这个题材了,够他们欢呼雀跃好几天的!”沃尔特警司不悦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更黑了。

把两个现场留给沃尔特警司去头疼,澹台梵音回到自己房间,手中拿着从梅里特那里借来的阿米尔的调查报告,对于这明晃晃的违规,梅里特和沃尔特都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选择性失忆的全当不知道。

阿米尔少年可以说是被活活捅死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共十七处,多数集中在胸部,从伤口边缘与大小深度判断凶器为锋利匕首,死亡时间为夜里9点到12点之间。体内无镇静药物、无毒药物质、无毒品,手脚处有由钉子造成的伤口。

据第一发现人伯恩神父所讲,阿米尔进礼拜堂的当晚身着学院校服,但发现尸体的时候校服外衣不见了,怀疑被凶手带走,不排除凶手试图掩饰某种痕迹。

犯人是某个狂热的信徒,因此采用此种方式制裁背叛主的罪人?澹台梵音越想越不明白。还有,至今为止,她几乎都是被动行动,被詹毅黔口中的“那个人”牵着鼻子走,那人……或是那些人千方百计把她们算计到这里来,目的难道就是这一连串的人命案?话说这些人跟天主教有什么仇啊,非要变着法的杀他们。最重要的是,一个中国的犯罪组织是怎么把手伸到澳洲来的?该不会像意大利黑手党似的还开展分舵吧。

接连不断冒出疑问,而答案却连蒙都蒙不出。

澹台梵音烦的就差去撞树了。

然而第二天,旧的疑问没去,新的疑问却堂而皇之的大驾光临——礼拜堂地面上血迹的检验结果出炉,经对比与马斯理奥神父追查的失踪女孩的基因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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