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悬而未决(1 / 2)
守着地上尚有余温的尸体,澹台梵音仅仅是呆立着看了几眼,便马上回过神来,调整好情绪,却是面无表情,宛如对眼前这场赤裸裸的谋杀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错,是谋杀,在看到妻儿“重生”的面庞前,霍教授才不会自尽,而且还采用这么痛苦的方式,这得多恨自己才下得了这狠手。因此,多半他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澹台梵音撇过头去看一地的骨头,恐怕跟杀死王银林的是同一人。
下毒方式是什么?
澹台梵音从犄角旮旯里摸出副没开封的塑胶手套,考古现场文物众多,手套是必备物品,然而塑胶手套难免破损弄脏,如若没有替换,很容易伤害文物最弱的表面,久而久之,凡是有人去到的地方、角落里一定存有备用手套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澹台梵音微微探向霍教授大张的嘴。霍教授喉部明显肿大,可口腔内壁以及舌苔上并没有灼伤或溃烂的痕迹,毒素应该不是从口部进入,当然不排除自己才疏学浅,晃荡半瓶子毒药学知识在这里充专家,而当她顺着往下查、查到霍教授握刀的手时,顿时觉得自己还是有天赋的,霍教授是左撇子,左手手掌处有很多处细小的刺伤,伤口周边略有发炎,还带有细微水泡。
“刀上有毒?”澹台梵音脸贴到霍教授手掌上,眯眼观察手里的刀——就是一把再平常不过的折刀,但刀柄在不易察觉靠近刀刃的位置上多出许多根小刺,小到凡是一眼上去能瞧出来的,那眼睛估计能跟放大镜有一拼,澹台梵音也是凑近到足够的距离,瞪得快成斗眼了才看到闪闪一亮。如若只有一根,就算涂上厚厚一层也未必能立刻毒死,不过要是跟刺猬似的并排好几根,那就另当别论了。
换了平时,霍教授只要稍微一碰马上能察觉到,坏就坏在刚才的气氛绝对是“生死攸关、鱼死网破”,霍教授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哪怕手上觉得疼,也自然而然被忽视,说不定还错认为被刀刃伤了手。
澹台梵音心里不太是滋味,这不成了自己变相害死霍教授了。
下毒的人是抢在他们前面来的,否则霍教授早死了八百回了,还等着死在她面前。从他摸刀到毒发,凶手应该想直接杀了他,无所谓非要在他人面前毒发身亡,霍教授自己悄无声息的死去说不定更合凶手的意,自己完全是碰巧撞上。
澹台梵音蹲下去,看着霍教授死不瞑目的双眼,如果她能触碰尸体,第一件事就是让他“瞑目”。
大门敞开,澹台梵音耐着性子等得花都谢了,池威和韩清征这才慢慢悠悠地找过来。
池威望了眼尸体,瞬间石化,吓得脸都白了。韩清征也不敢上前,于是站在门口朝澹台梵音问:“……那是谁啊?是死了吗?”
“死了。”澹台梵音顿了顿,“在我面前死的,清征,我电话落车里了,你直接打给兆墨,告诉他霍教授被人毒死了。”
韩清征“哦”了一声,尽管他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此时却不敢含糊,急忙去摸电话,一边摸一边嘀咕:“三天两头忘,就该找根带子拴着挂脖子上……”
澹台梵音翻了个白眼,“你们去哪儿了?那么大的关门声我还以为你们得立刻赶过来呢?”
池威转过身不去看地上的私人,背对澹台梵音,颤抖着声音说:“……我刚刚出去……在这里晃了一圈,忘……忘了和你说了……韩清征跟我去的……看样子,他也忘了……”
澹台梵音:“……”
她脑仁疼得厉害,深刻地觉得老妈常跟她说的一句话太有道理了,交友一定要慎重再慎重,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且说沈兆墨在接到韩清征电话之前同样忙的“不亦乐乎”,他带领一队人趁热打铁追捕彭卓义,彭卓义没找着,却在他老窝里翻出一窝“小耗子”,还都是些狐假虎威的“小耗子”,沈兆墨叫来帮忙的同事们一看这状况也不好动手,先不说对方没有武器,全凭拳头抗衡,就看这架势——只见其中一人缓缓走出,先是朝他们啐了一口,随后脖子一歪、嘴角一挑,右拳头展开冲他们招招手……
这是打算单挑。
同事们觉得跟这帮傻蛋动手简直有辱身份。
沈兆墨心累的揉着眉心,身旁的穆恒满面笑容抖着膀子凑过来,“老墨啊,人家都下战书了,咱接还是不接啊?要我说直接放夏姐,杀他个片甲不留。”
身后的夏晴一听立刻炸了毛,“你奶奶的!你让老娘一个人对付这么些!我先把你削了,算是给世上除一祸害!”
周延按住她肩膀,让她稍安勿躁,随后发出堪比唐僧劝妖怪立地成佛的语重心长语调对沈兆墨开口“都是些半大孩子,虽然有恃无恐,但还不到挽救不了的地步,而且他们也没做什么错事,兴许根本不知道彭卓义在暗处做的什么,咱能不动武就别动武,试着沟通沟通。”
穆恒“噗嗤”一声笑出来,“周哥啊,苦口婆心没用,浪费吐沫星子而已,这帮熊孩子要是听得进去人话还跟这搭帮结伙的找存在感啊,要我说找一队人冲上去完事。”
一队人心中纷纷表示不干。
那边身先士卒的小子咧着架子站那儿好一会儿,见这头没人理他,立刻感到自己被小看了,不禁怒火中烧,扯着脖子大吼道:“打不打啊,不打赶紧滚蛋!别浪费爷时间,爷忙着呢!”接着,他回头面朝身后的弟兄,言语中满是嘲讽与挑衅,“我还当警察多有种呢,搞了半天是帮废物,比一群娘们都不如,彭哥还让咱小心,小心个屁,人家连打都不敢打,我说你们干脆回家吃奶去吧!哈哈哈!”
沈兆墨:“……”
夏晴拳头握的嘎嘣响,咬牙切齿的说:“还是我去吧,我去把那小兔崽子舌头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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