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大婚(1 / 2)
还没有寻思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又有太监来传话,原本以为去见皇帝,没有想到却被一辆小车送到了城外别院。再见到素儿和挽月她们的时候,别说她们呆了,我都傻了,送我到这里,是打算恢复我公主的身份?那……那个假公主呢?
等送我来的那些人出去,素儿几个就哭着扑倒在我的脚下。
“公主,奴婢们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素儿哭着说道。
“起来,都先起来,”我沉声说道,扫了一眼外面,又道,“挽月你去大门那里守着,有人来了就赶紧通报一声,快去。”
挽月略有些迟疑,但还是领命去了,屋里只剩下了我和素儿两个。
“你一直在这里?”我问道。
她点头。
“那假公主呢?”我又问道。
素儿听到我问假公主,有些吃惊,“公主,您也知道有个假公主一直冒充您?”
我点点头,“我都知道,现在那个假的哪里去了?”
“自从您失踪后,突然就有个假的来了,奴婢几个想您可能是被人救走了,又有人来说我们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别说我们几个,就是您的性命也难保,所以奴婢几个只得——”
“我都知道。”我打断她的话,“我只问那假的呢?”
“昨夜突然死了!”素儿说。
“死了?怎么死的?”
“奴婢也不知道,身上没有任何伤口,今天早上挽月进去伺候的时候才发现的。”
果然是挽月!看来是承德做的了。杀了假的,是为了救我么?他已经都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我终于以周国和亲公主的身份进入了繁都。
第一次对未来的生活产生了迷茫,一年啊,能熬得过去么?在那杀人不见血的深宫!又想到沈老头,还有他找的什么破南宫越,如果不是指着他们,没准儿我还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呢。不过说这话貌似良心少了些。承德,会在这里遇到承德么?再看到他时,我又该如何去面对他?
又想起他那坐在树下的身影,虽然我很想让自己忘记那幅画面,可是每当闭上眼睛的时候,它总是出现在我眼前,那么清晰,仿佛伸出手就能触摸一般,他唇上的凉意,他插入我发中的手,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
“忘了吧。”他说,可是真的能忘得了么?
入了瓦勒皇宫,我被安排到一处看起来新装修的宫殿,抬头看了看那门上的匾,数了数,三个字,却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唉,文盲就是不好啊!这以后要是自己一个人出去迷了路,恐怕连回都回不来了,人家问“你住哪个宫啊?”我说什么?“呜呜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三个字的名。”
宫里已有不少等候的宫女,再加上我带过来的这些,这下可热闹了,花花绿绿的,放眼看去都是漂亮的女孩子。我又想起我带的那“三十六计”来,也不知道她们给安排到哪里了,一会儿得空了得问问素儿她们。
换了身轻便点的衣服,说是轻便,可是还是好几层,我有些发愁这个夏天怎么过了,即便是没有人来杀我,恐怕我自己也得中暑!有瓦勒的女官过来,告诉我按礼得先去觐见左皇后,于是我又穿戴好了,让人领着先去见见人家这宫里的正主,不知道这大老婆见小老婆会是个什么场景?
皇后看起来是个贤德的女人,一脸的端庄平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我。我对她行下礼去,她上前搀扶起我,温和地说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没有那么多的虚礼,公主快请起。”
我笑着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拉些场面话,唉,看来还是宫廷小说看得太少啊。不过也有些佩服这个皇后,且不论她是否真心的,就是能做出这个样子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啊,想想啊,让你对着老公的未来小老婆嘘寒问暖的,你做得到么?要是我,早大耳刮子过去,“让你小狐狸精来勾引我老公!看我不把你的狐狸头打成猪头!”
“公主哪里有不习惯的地方尽可以和我说。”左后温和地说道,“皇上今天还有政事,恐见不了公主了。公主一路劳苦,先好好歇歇,等明天皇上和公主行过大礼后,本宫再领后宫给公主庆贺。”
我不禁有些汗,明天就要行大礼?和承德的老爹?我要晕了。
丁小仙,你个浑蛋,你什么时候才能来啊?
和左皇后应承了几句,我就又被领回了我的什么宫。回去看到素儿她们已经把东西都放得差不多了,看到我回去,都过来问我,生怕左皇后给我个下马威。我说你们还真冤枉人家左皇后了,别说人家没有怎么样我,就算怎么样了也是我活该,谁让我是小老婆呢?
心里有些烦躁,刚想躺下歇会儿,就又有侍女过来通报,说外面又有位公公来,我说这还让人歇会儿不,难不成又是我哪个“姐姐”要看看我?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让那小太监进来,我一看愣了,这小太监我见过,是皇帝身边的那个啊!他来找我干什么?
“公主,皇上要见您,请您随奴才过去。”小太监极其恭敬地说道。
我傻了,怎么我这才回来皇上就要见我呢?没办法,只得跟着他出去。素儿她们想跟着我过去,却被那小太监拦住。我走出宫门,看到宫门口早停了一顶蓝呢小轿。被他们抬着一顿转,下来的时候发现这个院子正是我上次来的那个,皇帝又在这里见我?这又是哪场戏?进得屋去,看到皇帝依旧坐在那软榻之上,这次却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这次看清楚了才知道,原来承德他们兄弟的眼睛都是遗传了他的。
“过来吧。”皇帝淡淡说道。
我又小心地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给他行礼,自称什么呢?正矛盾呢,却听见皇帝说话了。
“原本想将错就错呢,没想到那假的却没了,看来你还真是个福星啊,福大命大了。”他说道。
我一听他这样说,赶紧说道:“谢皇上金口玉言!”既然他都说我福大命大,那么以后他就不好意思来要我小命了吧?
他看到我如此反应,淡淡笑了笑。
门外小太监轻轻地禀道:“三殿下来了。”
我有些傻,承德怎么来了?是皇帝叫来的,还是我们碰巧遇上的?
皇帝看了看我,轻声说道:“你先到屏风后站一站吧。”
我不明白这皇帝到底想干些什么,只得听他的吩咐,几步走到了他软榻后的屏风后,然后就听见英帝对外面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就听见小太监在外面喊,片刻之后,听见门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接着那熟悉的声音响起。
“承德参见父皇。”简单的几个字,凿在我的心上,却让心似停跳了一般。
“嗯,回来了?”皇帝淡淡问道。
“是的,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只是中间出了些麻烦,所以耽误些日子。”承德回道。
“哦,办了就好,你也累了,下去歇着吧。”
我在里面听得心惊,不知道他们说的事是哪件,是武林大会那件么?那南宫越怎么样了?外面又静了片刻,然后就听见“扑通”一声,好像是承德跪下了。
“父皇,儿臣有罪。”承德低声说道。
“嗯?”
“承德去迎亲的时候,在路上把那福荣公主给丢了。”承德说道。
“丢了?”
“嗯,是的,在五牛镇的时候被人劫走了,儿臣怕周国知道后引起事端,所以只得瞒了消息,临时找了个人来替代公主,打算再去寻那真的福荣公主,可是……”
“可是一直没有寻到?”皇帝淡淡问道。
“请父皇治儿臣的罪。”承德说道。
我脑子更糊涂,承德这是唱的哪场?知道自己露了馅,故意来这样说?但是皇帝又为什么让我来听这些?他又是怎么打算的?还是他已经知道我和承德之间的事情?心里越来越惊,腿渐渐地有些虚,几乎都想坐到地上。
外面静了片刻,就听见皇帝略带疲惫地说道:“你先下去吧,朕累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父皇……”承德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却好像被皇帝制止,然后就听见承德退了出去。半晌,听见皇帝说道:“出来吧。”
我出来,看皇帝又倚在软榻上揉太阳穴。看到我出来,他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淡淡说道:“承德还真是中了魔了!你真的是福星么?朕有些后悔向周国要你过来了。”
我有些晕,为什么他们说的每句话我都能听明白,可是连在一起的时候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呢?如果说承德是个小狐狸的话,这皇帝是不是能称得上狐狸精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话都不能直接说呢?
唉,早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去考我的高数,解我的微积分,好好的,我穿越干吗呢?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直到我被太监送回去,我都没明白这皇帝为什么要把我叫去看这么场戏,这里面的问题太多!我很有自知之明,要说小聪明我还有一些,可是一涉及这么多错综复杂的问题,我就没有了大智慧,所以这些问题我不能想,一想就一个猪头两个大。
回去的时候看到素儿她们几个正愁眉苦脸地等着我,一问才知道原来是瓦勒的女官又送来了礼服。本来打算穿的是周国的礼服,可是看样子瓦勒是不想让我穿。只是穿什么的问题,看似简单,在素儿她们眼里却涉及了民族气节的问题。
我看了看那瓦勒的礼服,然后毅然地决定穿周国的礼服,这个决定让素儿她们含着泪对我又仰望了一把。我有些汗,没好意思告诉她们,我之所以选择周国的只是因为我看到瓦勒的礼服更厚!这已经进入了五月份,我怕穿那么多把自己捂死。
又是一夜无眠,想了很多事,很多人,皇帝哥哥、沈老头、承德、叶帆、孟安阳、南宫越等等,完全按出场先后排名,不分先后。可是,想得最多的却是南宫越和承德那厮!很郁闷!
难道自己真的要给这老皇帝做上一年的妃子?虽说这皇帝看起来不但不老,而且还蛮有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可是,我就是对他不来电,所以,我真的不想,尤其是一想到要是给这皇帝做了妃子就成了承德的小妈,我就更郁闷。
又是起得很早,有些像离开周国皇宫的那天,一群宫女围着我转,终于又把我绑成了粽子。这次我很老实,这不是周国的地盘,按照后宫争斗原理,有太多的眼睛在看着我,太多的手在等着抓我的小辫子,虽然我不怎么怕死,可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所以,我很谨慎。大礼进行得还算顺利,皇帝站在高高的礼台上,看得我有些恍惚,仿佛站着的不是皇帝,而是二十年后的承德。
走过承德身边的时候,透过珠帘,我偷看了他一眼,那厮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皇子模样,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的脸色不像从前,有些苍白。
原本的轨迹不就是这么设计的么?前面只不过是不小心拐了个小弯而已。
进行完大礼,然后又是祭天、祭祖等事情。我累得有些虚脱了,可是心里竟然有些放松,心想,累吧,累吧,反正又不是累我一个人,我好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热血小青年呢,我都累成这样,那人到中年的皇帝一定更吃不消,最好累死他算了,我宁可去做寡妇。就算累不死,也要累得他一个月爬不起床来!
等到折腾完了外面的一套,回到宫里还有一场类似于家庭聚会的晚宴在等着我。我真的有些傻眼,更郁闷的是好像只有我一个人累,那皇帝竟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困顿的样子,我又怀疑,这家伙真的快五十了么?
心里很郁闷,所以有些自暴自弃,一个劲地喝酒,不管谁来敬酒我都杯来见底,只喝得那太后笑着说我:“真是个老实孩子!”
承德坐在下面不远的地方,我却一直不敢看他,生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破绽来,终于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偷瞄了他一眼,竟然发现他笑得很是灿烂,和旁边的兄弟们低声说笑,好不自在!难不成只是我一个人在郁闷?
也许他灭了那假公主并不是为了救我,只是因为他已知道他的阴谋败露而已。
我是不是有些太自作多情了?想到这儿,我更郁闷。
虽然我百般不情愿,可是晚宴还是在太后说乏了的时候散了,我回我自己的寝宫。当然,作为今天的新郎,那皇帝也要宿在我那里。
我硬着头皮往回走,恨不得一辈子走不到尽头。可是离寝宫还有不到一百米的时候,我却恨不得一路小跑回去,为什么?因为我突然很想去厕所!
是的!我是去厕所了,而且还不止一次,说得文雅些我是突然腹泻了,说得通俗些,我拉肚子了!
皇帝在我殿里站了站,给我叫了太医,然后就移驾去了皇后那里。
坐在便桶上,虽然我的肚子很不舒服,可是心里竟然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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