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掉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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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淫糜的声音响起,可比在草原上听诺顿王的帐角时生动了许多,也离得近了许多,只觉得心里好似爬进了蚂蚁,小腹处也觉得阵阵火热。我心里不住暗暗叫苦,这叫什么事啊?听房都听到人家床下来了!而且背后还藏了一个人,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了!

床板震了又震,极其有节奏,直勾得我心里也像着了一把火一般。

慢慢的,就连大殿里也弥漫上了一层情欲的气息,女子的呻吟声,皇帝低沉的喘息声,绵绵不断地送入我的耳朵。

我这里已经觉得意乱神迷,感到就连背后那人原来几乎低不可闻的呼吸声也开始重了起来。一双手从我背后伸了过来,轻却有力地把我揽了过去,身后,是一个同样被火点燃的胸膛,一靠了过去,只觉得心里的火苗似又高了二尺!

身后那人开始在我的脖颈处轻啄浅吻,手也开始探入我的衣内……

我心里一惊,有片刻的清明,有问题,这屋里绝对有问题!完了,这回可真是完了,动又不能动,说又说不出来,这回可真是没辙了!

突然间,只觉得身后那人身体猛地一震,手忙从我怀里拿出,身体往后缩去,两具身躯完全分了开来。我顿时觉得背后一阵凉爽,心里的火却一点没撤。

床上的运动还在继续,我忍不住心中暗骂,他奶奶的,皇帝都四十多的人了,怎么还能这么“生猛”!

殿外突然传来承德的喊声,“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殿下,皇上已经歇了。”张桂的声音低低地传了进来,已经带了丝惊急。

床上传来穿衣声,然后我在床下就看见皇帝的脚从上面伸了下来,踩到软鞋上,站起身来。

“父皇,儿臣有事禀报!”承德的声音更加响亮,也早没了平日的淡然恭敬,透露出明显的焦急,竟似已等不及张桂通报,自己径直闯了进来。

殿门一下子被推开,风吹了进来,引得烛火一阵晃动。

“父皇!”承德充满悲愤的声音戛然停止,嘶哑得不成样子。

这回更坏了!承德一定是得到了消息,知道我被绑到了这里,误会床上的那个是我了!这下可真是乱了套了!

“混账东西!”皇帝冰冷却喑哑的声音传来,“什么事惊到这种地步?”

承德没有说话,只直直地站在那里。皇帝缓步走到软榻那边坐下,屋里静得骇人,只剩下承德粗重的呼气声。过了片刻,才见承德直直地跪了下去,远远望去,依稀看到承德的双手在体侧握成了拳,紧得成了青白色。

我已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承德一怒之下做出什么冲动之事来。我现在更加相信这一切一定是背后的某个人设的套,等的就是承德来钻!

“有刺客!”门外突然传来张桂的惊叫声,紧接着窗口处就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有人直接从窗子里穿了进来。皇帝那边传来一声兵刃相击的声音,一个身影就直奔了床这儿扑来。承德猛地从地上跃起,也往这边扑了过来,一瞬间两人就已经交上了手。

只见剑光闪了一下,承德被逼退一步,来人已经用被子把床上的人裹起,一手抱了起来。

从我这里看去,只见到明黄的丝被中露出一双女子白嫩的小腿,还有被中隐约露出的一头青丝。

“放下她!”承德嘶声说道。

来人冷哼一声,怒道:“你害她还不够?还想怎样?”声音很熟,竟然是南宫越的声音。

承德也是一愣,身影明显滞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南宫越的剑尖有血滴落下来。承德闷吭一声,退开两步,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哑声说道:“你带她走吧,快走!”

门外已经有侍卫冲了进来,“保护皇上!”有人大喊,南宫越抱着被卷往外冲去。承德紧跟了上去,然后就听见刚才喊话的那个侍卫“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嘴里只憋出几个字来,“三殿下,你——”

屋里涌进的侍卫越来越多,太监张桂扑到软榻那里,急声叫道:“皇上!”

“朕没事,朕还死不了!”皇帝冰冷的声音传来。

外面的呼声渐渐远去,屋里静了下来。张桂早看出了这里面有些不对劲,忙叫人拖走了那个侍卫的尸体,把其他侍卫也都赶到外面守护,屋里又只剩下了皇帝和承德两人。

血还一滴一滴地从承德身上滴下,慌得我心里更是成了一团乱麻。

皇帝冷哼一声,怒道:“你长了本事了啊,连弑父的事情都想做了啊。”

承德直直地站在那里,连跪都没有跪下,停了片刻,淡淡说道:“儿臣告退。”说完不等皇帝吩咐,径自转身往外走去。

皇帝有些惊怒,气呼呼地从软榻上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走到床边时停了下来。我顺着看去,暗道不好,我那青灰色的道袍就堆在床脚处,他会不会发现床下的我?皇帝弯腰拾起了那件道袍,转身往外踱了几步,到了烛台那边,好似想到了些什么,猛地把道袍掷在地上,就听见“啪”的一声,烛台已经被他扫了下来,火苗蹿到道袍上,一下子烧得更高。

外面张桂听到里面有动静,生怕皇帝有事,忙推门进来查看,脚才迈进来一只,就听见皇帝厉声喝道:“滚出去!”

看着道袍在地上化为灰烬,我想皇帝一定是猜到了些什么,脑子里更是乱套,我想起一句不知什么歌里的歌词来:错了,错了,全错了!

皇帝刚在屋里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叫了张桂进来,冷冷吩咐道:“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今天这事,决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张桂身体明显颤了一下,低声应道:“奴婢知道。”

皇帝这才站起身来,让张桂伺候着穿衣服,穿到一半就听见张桂似随意地问了句:“皇上,这宫里伺候的全部——”

皇帝低低“嗯”了一声,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就一个字,不知道又要多少人为了掩住今天晚上的事而丧命了。

“皇上,咱们去哪里?”张桂低声问道。

“去桑妃那里。”皇帝说道,往外走了两步,又停了停,说道,“算了,还是去皇后那里吧。”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内殿里终于又静了下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身后的人似乎也轻舒了口气,把我从床下推了出来,他自己也从床下爬了出来。

我赶紧闭上眼睛装死,这个时候,少看两眼比多看两眼安全些。

刚才一直精神紧张,心中火烧火燎的感觉也就淡了不少,这会儿静下来,我又开始觉得燥热,想刚才一定是中了什么媚药,不然好好的怎么会有发春的感觉?又想皇帝估计也着了道,不然也不会饥不择食地上了那个宫女。

想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惊恐,刚才在床下的时候那人好像也差点没了理智,这会儿可千万别兽性大发!

门外又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人赶紧抱起了我蹿到床上。这一惊,吓得我也忘了装死,骇然地睁开眼看向他,烛火太暗,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见是个青年男子,一双细长的单眼皮,面容略显清秀,却带了一丝阴狠之色,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他把我轻放到床上,只专注地透过床帐的缝隙看着外面。进来的是两个太监,拿了打扫用具,看来是来收拾屋子的。我暗道一声笨蛋,往哪儿藏也不能往床上藏啊,一会儿人家过来收拾床褥,就这么两个大活人,看不见才叫见鬼!

我刚想到这儿,还真有一个太监往床这边来了,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被这太监发现了,下面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

那太监的手已经往床帐这边伸了过来,我干脆闭上了眼睛,打算听天由命,心里念叨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等了半天,预期的惊叫声并没有传过来。我紧张地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眼,那太监已经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定在了那里,脸上满是惊恐,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得,准是被这“单眼皮”点了穴道。

“还磨蹭什么呢?还不快些,一会儿张公公回来又要骂了。”另外一个小太监骂道,看这边还没有动静,骂骂咧咧地过来看。

身边的人影闪了出去,那个小太监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便没了动静,只见他身体晃了两晃就要往地上倒去,“单眼皮”赶紧伸手扶住他,轻轻地把他放到了地上。那小太监的脸色变成青白色,面部已有些扭曲,这可真成了“死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我这一吓,立刻忘了心里的燥热,只剩下对面前这人的惧怕,下手就是要人命,可真是毒到家了。完了,完了,看来我的小命今天还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单眼皮”又走回到床边,看了看我,压低声音说道:“我解了你的穴道,不过你不能出声。”说完就看着我,好像在等我的回答。

我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心道大哥啊,你看我已经被你点成了石像,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莫说现在说不了话,我就算想点头yes,摇头no也做不到啊!

他看到我半天没有反应,眉头皱了一皱。

完了,他不会是看我没反应就要杀我灭口吧?吓得我赶紧眨眼睛表示我完全答应他的要求。

我拼命地眨眼,有点像上眼皮神经痉挛。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嘴角扯了扯,竟然笑起来。他伸手过来在我身上又是几下猛点,然后我就发现我真的能动了,赶紧往床里滚了滚,把被子挡在身前,一脸戒备地看着他。

“你跑不出去,今天晚上宫里发现了刺客,防备一定很严,你就算长了翅膀,估计也得给射下来。”我威胁道。

他没有理我,只是过去扒小太监身上的衣服,给自己套在身上,又扔了一件过来给我,低声道:“穿上!”

我怕死,又很没骨气,所以就老老实实地穿上了小太监的衣服。

“跟我出去,路上别耍花招,不然……”他威胁道。

我忙点头,老实地从床上往下爬。下床的时候,我看那个小太监还是一脸惊恐地站在床前,心里一动,伸手在他的鼻子底下试了一下,却发现他早已经没有了呼吸,惊骇之下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他竟然就这么被点死了!

我再看向那“单眼皮”时,身体已是止不住地发抖。

“单眼皮”看了我一眼,他奶奶的别看眼睛不大,眼神倒挺锐利,跟x射线似的好像能看到我心里去,吓得我赶紧在心里默念“你大慈大悲,你悲天悯人,你就是那如来佛的二弟子,观世音菩萨的小师弟”。后来心里转念一想,这不是骂他唐僧么!

“单眼皮”往我这里伸手过来,像是又要点我的穴道,我生怕这回点下去我就得去和那两个小太监做伴,惊慌之下,我的自动保护机制立马启动,话不经大脑已经冒了出来,“你不能杀我!”

他明显一怔,然后继续伸手过来抓我,我一边本能地往后退,一边低声急呼道:“我活着对你一定有好处,你可知道我是谁?”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能让他先留下我的性命。

胳膊却一把被他抓在了手里,我只得心中苦叫一声:小命休矣。

他寒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说着一把把我从床前拎到一边,把那个太监放倒,塞到床下面去,然后转身回去又把另外一个太监塞到了床下。我看着那两个表情扭曲的死尸,只觉得浑身发冷,于是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往床下面躲,打死也不躲了!

他塞完了,轻轻地在床上擦了两下手,低声说道:“你是周国和亲的公主,瓦勒原本的福荣贵妃,现在瓦勒皇帝御封的‘念静真人’。”

他看着我一脸震惊的样子,低低冷笑一声,轻声念道:“伊人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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