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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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真相竟然如此,除了王妃让我更惊叹外,我也不由黯然。

但,为什么要拉上何重?

王妃听到侍卫逃跑的消息后便又疯了,疯得和昨天不同,又哭又笑又闹,指着我说:「都是你!我原本打算进府后便和他断了,想过要从了你,你却是个断袖!你既然是断袖为什么还要娶我!我恨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你看上的人都不得好过!」

于是,绕了个圈,还是全是我的错。

在这个时候,本王也懒得再和王妃计较,便顺着她说:「好吧,都是本王的错。你私通侍卫,污蔑他人,暗怀孽胎,外加毁了怀王府和本王的名声,就算本王的名声用不着你毁了……你想让我怎么处置你?」

王妃咬着嘴唇,忽然痛哭流涕。

我叹气道:「那么,本王就给你找个尼姑庵,你去吃吃斋念念佛,把心静下来,解开心结,顺便等着孩子平安出世吧。」本王慈悲地说,「不管怎样,孩子没过错。」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即便成了乌龟,也是头顶上有光圈的。

下午,云大夫到怀王府一游,朝服未换,坐在庭院中的亭子中笑盈盈地道:「王爷真是一隻圣龟,胸襟太广博了。」

我的脸上几乎掛不住,「云大夫,本王突逢家变,心遭重创,望体谅一二。」

云毓道:「无妨,王爷的重创,待寻两个清秀标緻的美貌少年来抚慰抚慰,今天后半夜就好了。」将话转到另一处道,「对了,听说,昨天晚上,皇上亲自到怀王府中来了?」

我道:「是,当时我和玳王柳相一道看古董去了,未能及时接驾,现在还甚惶恐。说起此事,我想起正打算和云大夫说的几句话,皇上昨日……问了我些话,触及到了我和……云大夫你的关係。「

云毓挑眉道:「哦?」手臂搭在扶栏上,目光微烁,神色却没变,口气还是和方才一样道,「皇上说我和怀王殿下之间如何?」

我道:「皇上疑心……本王和云大夫你也是那种关係。我的这个爱好人人皆知,皇上这么说,就表明有人留意过。如今正是……的时候,云大夫你要么先避避?我怕连累了你的名声。「

云毓没说话,瞧着我,片刻之后忽而笑道:「我觉得没什么可避讳的,我的名声是大奸臣的儿子小奸臣,不比怀王殿下差。我就是这种脾气,管他什么时候,该怎样就怎样,除非,怀王殿下怕被我拖累了,想避着我,那臣以后就不来了。」

我迎着他的视线,只得笑道:「云大夫话说得总让人还不了口,我哪敢让你不来。既然你不计较,那便照旧。」

云毓难得竟然没有接着再说几句,只站起身,看亭外那几株牡丹花,少顷回头斜望向我,「皇上说得亦没错,臣和怀王殿下,说到不清楚的事,也算有点。」

他这话说得我端茶的手一抖:「云大夫,本王向你赔了一万次不是,今天再赔一次,那回是我喝多了认错了人,望云大夫宽宏大量。」

说到那一回,真是我纵横花丛许多年中的一次小错。我记得那一回是啟礼请客,说有好东西请大家看。啟檀当日来怀王府中找我借钱,下帖的人就追到了怀王府,只给了啟檀,偏偏不请我。

我向啟檀打趣道,不知道啟礼弄了什么稀罕东西捨不得让我这个皇叔看看,仗着老脸和啟檀一道去了。到了啟礼府中时,其他的几个皇侄及云毓王宣等常和我的皇侄们一道玩的年轻人都在,我向啟礼道,有什么好东西不敢让皇叔看啊?啟礼一言不发地看了看我,抬手击掌。

少顷,几个金发碧眼衣装裸露的艳姬婀娜地到了座前,开始扭动腰肢,跳将起来。舞姿与我中土舞风大有不同,晃酥胸,露大腿,裙子上开着衩,一撩一撩的,我的皇侄和其馀的少年们眼全直了,神情迷醉不已。

我不由得感叹,这些孩子们从小被管严了,见识太少。

啟礼看着寡然的我道:「皇叔,你知道侄儿为什么不清你了吧。」

幸而啟緋懂得孝敬长辈,喊人带了几个清秀侍童给我斟酒,可惜大多年纪还小,我不大喜欢十四五十五六那种还没大长开的,那种将要长成或已长成的才最合我的胃口,侍童丽只有一个年岁稍大些,勉强合我的意,我拉着他的手坐了一会儿,几个番邦舞姬晃得我头晕,我索性到了花园的亭子里清静喝酒,只让那个中意的侍童在旁边,午后日暖,喝了几杯后微有倦意,便在亭子中小憩了片刻。

睡得晕晕迷迷时,听得有人在我耳边喊,怀王殿下,怀王殿下。声音鑽入耳中,搔得我心痒,我只当是陪着的那个少年,就抬手在身边捞住了一隻袖子,向身上一拉,抱着亲了一口。

不远处有个声音啊了一声:「啊哟,不得了,皇叔搂错人了!」

我一睁眼,才知道误会大了,被我拉在怀中的,居然是云毓。

饶是我的老脸当时也热起来,幸而云毓经得起事儿,站起身掠了下发笑道:「怀王殿下睡迷了,将臣当成哪位美人了?」

我起身,忙赔不是道:「对不住,对不住。」

云毓含笑道:「无妨无妨。是刚才臣走得太近了。」

啟礼在亭子边用扇子敲着手心道:「皇叔下回拉人,记得等睁开眼再拉。」

这事被啟礼这个喇叭看见,想必后来知道并私下说笑的人不少,回顾那段时候,连啟赭看我的眼神都不大对头,大概他也知道,才有昨天那么一说。

云毓慢悠悠道:「提起那件事,我还应当说一句多谢殿下抬爱来着。」我咳了一声,举杯喝茶。

云毓站着看花,又道:「王爷将王妃送去尼姑庵里清修,那个何重如何了?」

我道:「他受了冤屈,当要多多补偿,我托啟礼找个书院之类的地方,等他养好了伤就送他过去。趁着此时,多做些事情往本王的名声上添些仁义,大有益处。」

云毓转回身,「怀王殿下此时的作风越来越像已经在最上面的那把椅子上了。」

我手一顿,搁下杯子,云毓道:「王爷不必担心,附近无人。」

我道:「云大夫,有些言语,不当说便不说。」

云毓笑了笑:「遵王爷命,只是王爷不觉得,王妃此事有蹊蹺么?她将此事闹出,简直像在有意败坏王爷你的名声,连命都敢舍一样。说不定便是受了某处的指点。至于何重……」

我道:「我晓得,反正以不变应万变。」

云毓便道:「天已不早,那臣先告辞了。」走到我身边时,停下脚步,声音低了些道,「后天晚上,月华阁,怀王殿下可不要顾忌名声不来了,家父和王大人特特托我转告。还有,柳桐倚此人,王爷还是远着些好,臣知道王爷近着他,定有必要的打算,但臣觉得此人十分棘手,恐怕对王爷有妨碍。」

我道:「嗯,本王晓得,会谨慎些。」

云毓遂离去,我坐着看他的背影走远,隐在小径的转角处。

云毓云毓,少年得志,官高权重,像怒放的牡丹一般几乎是无双的人,在他这个年纪,他所有的,已经是世间难得了。

为什么会想不开,和自己的爹一道图谋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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