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不移地做个路人甲 第1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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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碧?洛河城山什么…烧糊了。
朱碧…朱碧?这名字好熟。辛珊思凝眉细想,现世她交往的人里没有叫朱碧的。小说里…洛河…洛河城?《雪瑜迎阳传》中女二博尔赤·乌莹的父亲博尔赤巴尔思在洛河城做过几年达鲁花赤。
博尔赤·乌莹十岁前,生活在蒙都,是男主蒙曜的小青梅。十岁后,母亲去世,便跟随父亲在任上。眼睫一颤…她想起来了,乌莹跟谈思瑜对上时,有提过一回朱碧。朱碧是乌莹的父亲与养在外的白月光所生,年纪比乌莹小岁半。
乌莹提她,是借以讽刺谈思瑜的出生。谈思瑜,也是外室女。
朱碧?辛珊思转过身,眉头不展,目光又落到死者拿着的金簪上,伸手小心地抽走。这支金簪做工可谓极精,楼阁窗棂都很分明。金子披着层古色,沾了土,透着股沉淀感。
她是朱碧吗?可朱碧在乌莹嘴里不是这个死法。她好像…与汉人娘是病死的。病死不久,乌莹的爹就娶了继室,乌莹寡居多年的姨母。
辛珊思移目,望向那张被毁的脸,怎么觉哪里不对?握紧手里的楼阁金簪,好像有什么被忽略了。挖眼又毁容的,是泄愤还是要隐藏什么?
“嗤…嗤,”驴吃饱,在嗤鼻。
不想了,她出坑,把死者放回坑里,将簪子也还给死者。只明明刚抽簪子时,这簪子是被握紧的。可现在,无论她怎么放,那簪子都会滑出。试着把尸身放平整,还是不行。
驴又嗤鼻,辛珊思抬首瞪了它一眼,将簪子扔到坑上,对死者说:“是你自己不要的,我暂且收着。不过以我的体质,遇上蒙曜、乌莹是迟迟早早的事。在没找到杀你的人之前,我不会将簪子典当。”
说完,又把放在死者身下的户籍拿出来。既然馋人家簪子,那这东西也一并带上吧,说不准哪天会用着。将土填回,捡起簪子去将车上剩下的那扎冥纸拿来,烧给她。
离开小阴山坟场时,红日都挂西山上了。辛珊思套好车,拍了拍驴屁股:“走了。”天黑透了,进了三王村,停在了村头往里第三户人家院外。她边敲门边压着嗓喊:“二华嫂子在家吗?”
正打算上铺的妇人,听着声一下认出是昨个送她回来的大妹子,忙趿拉鞋子去开门。
“娘,谁呀?”端着盆洗澡水站西屋外的青年问。
“倒你的水。”妇人跑到院门口,抽了门闩,拉开门,没等看清人,就问:“大妹子你咋这时候来?”
“我是急呀。”辛珊思被拉着进了院子:“二华嫂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去坟场了,气得我心口疼。也不知哪个不干人事的畜生,把我老子娘的坟给刨了?我说咋突然入梦,对着我抹眼泪。”
“这叫什么事儿?”二华嫂子插上院门:“那现在咋办?”
辛珊思拉住二华嫂子的手:“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求您的。您昨个不是说娃他大伯在牙行做事吗?我想赁个小院,安顿下来,好好给老子娘修墓,墓修好了再去寺里祷告祷告,给他们守些日子。”含着泪说,“可以的话,我还想去信家里,让当家的领三孩子过来祭拜。”
“应该的。”二华嫂子能理解大妹子的愧疚,嫁的远,少回娘家,少在娘老子跟前孝敬。她要能常回来看看,娘老子的坟也不至于被刨了。“你等会,我去换身衣裳,孩大伯家就在后头。这会应该还没睡。”
辛珊思连声感谢:“萍水相逢的,我真不想麻烦你。只住客栈,太废了…”
“说的什么话。你赁院子不给银钱的?这可不是添麻烦,是送生意上门,孩他大伯还得谢谢我。”
二华嫂子回屋换身衣裳,很快就出来了,领着人抄小路往后去。
“大嫂…”
“弟妹啊?”
“是我,大哥在屋里头吗?”
看着院门从里拉开,辛珊思跟在二华嫂子后进去了。穿着长褂的中年汉子听说她要赁院子,立马让媳妇点灯:“你要赁个啥样的院子,长住还是短租?”
“不拘什么样的院子,能凑合住就行。”辛珊思摆着愁容,将自个的情况说了遍:“事都办妥当了,我还得回家去。这次要为难您了。我屋里也有在租的铺子,清楚大多不愿短租。可住客栈三两月,我也是真有点咬牙。”
二华嫂子在边上帮嘴:“常山镇上客栈下房,都要七文一晚。这一月下来,便是二百多个子,再加上吃喝,那花销更大。日子还长着,哪能这样过?”
“是。”辛珊思叹气。
“什么院子都成?”中年汉子问。
辛珊思点头:“能住就成。”
“我这倒有一处,就在城外南市越口桥那里。院子不大,很干净,还有口老井,走个半刻就到南市,买个啥相当方便。唯一的不好就是…”汉子迟疑了瞬息,才吐露:“前头屋主老两口子月初先后归西。”
下午刚抱过具尸身,辛珊思倒不忌讳这点:“人家同意短租吗?”
“就是要短租,过个人。”汉子也不瞒:“死了的老两口只一儿子,儿子一家住城西。现在想把这小院卖了,我带了几个客去看,价都压得很低。贱卖,屋主也不愿。你要去看看吗?”
这就合适她,辛珊思忙点头:“要的,您什么时候有空?”
“别您了,大妹子要是不嫌,就叫声我梁哥。”
辛珊思爽利,立马叫人:“梁哥。”
梁哥笑说:“若是看成了,咱们也别签契了。我这不上牙行记档,也能省得你被官家查来查去。对外,你就讲是亲戚借住。”
正中下怀,辛珊思笑言:“都听您的。我留这,是有事要忙,也没闲跟左邻右舍往来。”
“明天早点…寅初如何,咱们一道去找屋主?”
“行,早安顿好我也能早踏实办事儿。”
“那就寅初在南市口汇合。小院你见了一定满意,方方正正,房顶去年秋才修的。”
又说了会话,辛珊思才和二华嫂子一道离开,婉拒了二华嫂子的留宿,驾着驴车往常云山去。这夜,她就在常云山脚下搁车棚里眯了一会,没敢睡熟,醒来打了几遍太极,吃了两个三合面馒头,捯饬了一番,便赶驴去城南。
院子如梁哥说的一般,坐北朝南,方正整洁,正屋里盘了炕,厨房一大一小两张锅,院子里还有几捆柴。屋主也好说话,不问她住到什么时候,只让明年二月前空出来,要了三百六十文钱。
梁哥给做了保,辛珊思直接数了三百六十个铜钱出来:“那我就照您的意思,若有人来查,便说是城西岳懂表叔家姑奶奶。”
屋主接了铜钱:“八成查不到这。七月中到现在,孝里巷子只被挨家挨户查过一回。南市上客栈查得多,最近城里也查得不紧了。我估摸着,再有个一两月,肯定就消停了。”
“消停了就好喽。”梁哥苦笑:“这一月牙行门前是撂棍砸不着人,再闹下去,我都要把嘴缝起来一半。”
屋主掂了掂铜钱,重量对了,便收了起来:“辛家抓个贼,抓到洛河城来了,也是蹊跷。”拍了拍梁大,“我这就不陪着了,铺里还要照看。”
“我跟您一起。”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好多留。
辛珊思跟上:“我去南市买些油盐酱醋,正好送两位哥哥到南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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