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 第45节(2 / 2)
做生意最忌讳钱款混乱,陆尚自己做了他那边的账,可作为买家的观鹤楼,自然也该有他们自己的账目。
聪明人说话,用不得多言。
等后面的鸭子都收整好了,管事上前道:“八百只鸭子正正好,没有病鸭死鸭,喂了水后精神头也很快恢复了。”
福掌柜很是惊喜:“这陆氏物、物什么来着……还真有两把刷子,那么多鸭子竟没一只损耗的,不错不错。”
“陆氏物流。”陆尚说,“可不能有损耗,不然赔鸭子事小,这后续的一系列损失,可又要赔偿一大笔银子了。”
“啊?”福掌柜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哈哈哈是了是了,我竟忘了陆氏物流的赔付条款,甚好,甚好!”
“那等下月同一时间,我再送下一批肉鸭来?”陆尚问。
福掌柜点头:“可,若是肉鸭提前用完了,我会派人去告诉陆秀才一声,你再看如何安排。”
陆尚应下,随后想起:“还未来得及跟掌柜说一声,我如今搬来了塘镇住,就在县衙后的两条街上,三日后家里欲办乔迁宴,届时还请福掌柜和少东家拨冗莅临。”
福掌柜道了贺,又亲自送陆尚离开。
之后便是将租来的车马还回去,以及把村民们剩余的工钱支付了,对了,还有那五文的饭钱。
这一天累不累的暂且不谈,只一天就有十三文钱到手,大多数人还是欢喜的,更是连连说:“我们下次还来!”
来可以,陆尚却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昨天跟婶子大娘们说,只要有把子力气的壮年男人,大家干了一天也知道了,我这儿的活不算太重,可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他虽没有点名,可人群中那两位上了年纪的还是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不觉往后面退了几步。
可他们两家都是陆家村有名的贫困户,一大家子人,一天只吃得上一顿饭,孩子婆娘饿得满脸蜡黄,偏他们力气有限,去镇上做工少有要他们的,好不容易有个能挣钱的活计,叫他们如何放弃。
好在到了最后,陆尚忽然说:“不过乡里乡亲的,我也不是那等不讲情面的人,力气不大没事,只要能做事的,那我就要。”
“今天来回赶车大家也看见了,会驾车的人不多,我这儿正好缺几个赶车的车夫,力气赶不上旁人的,那就学一门赶车的手艺,届时上下货时再给搭把手,工钱也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躲在后面的两人顿时挤了出来:“真、真的吗?”
陆尚点头:“两位老大哥紧着学学赶车吧,要是下回还帮不上忙,只怕我这儿也不好养闲人。”
“是是是,陆秀才放心,等回去了我就去学!”两人又是激动又是感谢,等陆尚走出去老远,还能听见他们的道谢声。
陆尚长叹一声,摇摇头,却也说不得再多。
远离京城的小小村镇,自没有宵禁一说,只到了晚上,街道两侧也变得萧索起来,行人也是脚步匆匆,赶着回家了。
陆尚走了大半程,才碰上一个卖面的小摊,摊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一人负责招呼客人,一人守在半人高的炉边,被热气蒸腾的满脸通红。
“公子要吃些什么?咱家有鸡汤面和素面,鸡汤面五文钱一碗,素面两文钱一碗,面不够了免费加。”
“麻烦给我一份素面,等晚些时候再给我打包一份鸡汤面。”
“好嘞,公子要加鸡蛋或肉丝吗?”
“不用了,素面就好。”
陆尚唏哩呼噜吃完,又把打包的鸡汤面带上,这次直奔家里去。
他到家时,左右邻居家都熄了灯,陆奶奶也早早歇下了,只有他和姜婉宁的房间里还点着灯,成了这无边黑夜里的唯一一抹光亮。
而就在他转身合门闩的功夫,只听背后传来房门开合的声音。
转头一看,果然是姜婉宁迎了出来。
陆尚大步走过去,连他自己都没注意,此时他的表情已经变了,眉眼弯起来,嘴角更是翘得老高。
“吃饭了吗?”陆尚问完才一拍脑袋,“这个时辰了,想来你们肯定是出好了,我还给你带了鸡汤面,再吃一点?”
姜婉宁看了一眼,将装有鸡汤面的碗接过去,顺口问了一句:“夫君是在外面吃过了?”
“嗯,吃好了,就是时间太晚,不宜吃的太饱,随便垫了垫,赶明儿没什么事,我在家里好好吃两顿。”
听见这话,姜婉宁不觉露了笑。
“我去拿两双筷子,把鸡汤面吃了,不然明天就要坨掉了。”她不光拿了两双筷子来,还又带了一只碗。
趁着陆尚洗脸擦拭的功夫,她把鸡汤面分成两份,一份面和鸡丝都多一些,另一份汤多一些。
陆尚看了一眼,下意识要把两人面前的面调换过来。
只姜婉宁拒绝说:“我晚上不爱吃东西,夫君快吃吧。”
陆尚无法,只好坐下来,赶紧把大半碗鸡汤面吃下去。
他刚才还说夜里不宜吃太多,可一碗半面汤进肚,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出两分撑来,而叫他这时候再出去溜达消食……
陆尚转头躺到了床上,用力搓了一把脸:“也等明天吧。”
姜婉宁忍俊不禁。
陆尚在外这一天,看似没干什么力气活,可光是监工也费了不少心神,尤其这还是他接到的第一单生意,总要做的漂漂亮亮的。
辛苦一天下来,他已经一句话不想说了。
姜婉宁看出他的疲惫,把吃过的碗洗刷好,回来便熄了灯,等上了床才说两句:“今天我带奶奶去看了郎中,郎中说老人家只是一时积郁,别再生气,好好养上一段日子就好了。”
“还有今天出门时,碰上了田婶家的老太太,奶奶跟她聊得很好,约好后天一起去巷尾打络子,我瞧着奶奶在家也无聊,便没拦着,等明天有空了,我带她去街上买几圈好看的彩绳。”
说着说着,只听耳边的呼吸声渐渐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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