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 第94节(2 / 2)
陆尚利落站起来后,亲自将二老引去座位上坐下,转身又扶陆奶奶坐到旁边,最后才看向姜婉宁,虽没开口,可眼中意味明显。
姜婉宁默然,犹犹豫豫的,终究还是从姜家二老身边离开,走到陆尚身侧,跟他并肩站着。
屋里全是长辈,他们两个又是通俗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双方家长,自然也不好坐下。
这也就导致姜父姜母的视线始终在他们两人之间流连,姜父几次欲言又止,到底不知该如何说什么,又或者在他心里,姜婉宁还是那个趴在他膝头念书的小女儿,怎么也跟眼前这个与另一人并肩的形象联系不到一起。
若是换成七八年前,姜家正是如日中天,陆尚定不在姜家的择婿范围中的。
可今时不同往日,夫妻俩对陆尚了解虽不多,却也知道小女儿这些年的安顺多是仪仗了他,便是他们能从北地离开,与小女儿相逢,其中也全是陆尚在出力。
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怎么也是带点挑剔和嫌弃的,偏偏这点不好在天大的恩情面前,全然不值一提,再说句难听的——
姜婉宁与陆尚成婚数年,难不成还能合离了?
旁的不说,就光看两人之间的氛围,也不似那等感情不和的。
姜母压下心头的酸涩,柔声说道:“我与老爷在北地就听过陆公子的大名,这一路也听了许多公子的事迹,我们二人能得以与小女团聚,皆是托了公子的福,只可惜我们如今也是身无长物,只能用最微薄的言语,来表达我们心中的感谢了。”
陆尚莞尔道:“您这话可是言重了,我与阿宁既是夫妻,您二老是阿宁的爹娘,自然也就是我的爹娘,我只怕拖了这么多年才能寻到您二位,叫您二位和阿宁久受相思之苦,哪里还敢居功呢!”
“您二老若是不嫌弃,不如直接喊我名姓。”
“可——”姜母才张口,余光不小心瞥到他与姜婉宁捧在一起的肩膀,到了嘴边的拒绝生生咽回去,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陆、陆尚。”
陆尚面上还是含笑,念及双方还是初见,对对方还处于陌生和生分之中,有什么话肯定也不好问出口,他便礼貌道:“爹娘一路奔波,想必也是累了,我现在去叫人收拾客房出来,您二老先休息一晚,有什么事等歇好了再谈,可好?”
恰巧姜父姜母也不知如何面对这般场景,闻言顿时同意了。
“那我这就去叫人打扫客房。”陆尚说着,转身欲走,谁知牵动了袖口,一低头才发现是姜婉宁拉住了她。
姜婉宁的情绪已平和了许多,只她眼睛鼻头都还红着,落在陆尚眼里愈发可怜起来。
姜婉宁说:“夫君且去吧,我想陪陪爹娘。”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陆尚哪里有不答应的,还周全道,“那我索性收拾两间房出来,这样你夜里想和在娘那边留宿,也方便一些,这样呢?”
他等姜婉宁点了头,又去问姜父姜母的意思。
若姜婉宁留宿,那也就意味着姜父和姜母要分开,姜母只顾着和女儿待在一起,自是一口应下,至于姜父的意见,显然就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了。
也只有陆尚顾及着老丈人的脸面,追问了一句:“爹您看呢?”
“……我都可以。”姜父沉声应道。
随着陆尚离开,陆奶奶也很有眼见地提了告辞,从姜婉宁身边经过时还拍了拍她的后背,嘱托道:“亲家这一路不容易,婉宁也多陪陪他们。”
无论是陆尚还是陆奶奶,他们的作为都被姜父姜母看在眼里。
夫妻俩对视一眼,心里也算有了几分定数。
待屋里再没了旁人,姜母没了之前的拘束,再次起身走到姜婉宁身边,重新握住她的手,一直把她带到椅子旁才停下。
她还想跟小时候一样,叫小女儿靠在腿边,然真要这么做的时候她才发现——
女儿已经长大了,已不是那个能依偎在她身侧抱怨的小姑娘了。
这份认知叫她又是心头一涩,眼尾重新染了水色。
姜婉宁受其影响,也是鼻尖一酸,但她很快按了按眼尾,屈膝半蹲在姜母腿边,仰着头看着母亲,笑着说:“娘亲别难过,我们这不已经见面了。”
“您看我现在过得很好,夫君……和奶奶对我都很好,也不知詹大哥有没有跟您和爹说,我如今开了家私塾,招了几十个学生,这些年也算做出点名堂。”
“夫君也很厉害,他好多年前就考上了秀才,只后来家中贫寒,迫不得已改了商籍,这几年夫君的生意越做越大,这回去北地找您们和大哥的队伍就是陆氏物流里的长工,这不前两年改了科举,夫君年前刚决定重新念书,想考个举人回来呢。”
“您二位不用担心我,我一切都好……倒是您和爹,这些年又是如何过来的呢?还有大哥,我怎没见着大哥,大哥可跟着过来了?”
姜婉宁知道爹娘想听什么,不等对方来问,先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
姜母听着虽觉不可思议,可看她的面色和穿着打扮,怎么也不像受了苛待的,或许不如当年在京中那般富贵,但放在普通百姓家,绝对算得上佼佼者。
只是她听了姜婉宁的话后,仍旧不肯满足,只想将女儿这些年的每一天都细细问过才好。
第72章
毫无疑问, 当天夜里,姜婉宁是和姜母睡在一起的。
陆尚打点得很是周到,不光给姜家二老准备了新被褥, 还亲自去外面医馆请了两幅去疲解乏的泡脚方子来,给二老一人煮了一大桶, 后来索性又添了三痛,一家五口全没落下。
他怕姜父独一人入睡不习惯, 还特意过去陪着说了说话,大多数都是他在说,话题也始终围绕在姜婉宁身上, 姜父听得很是认真, 舍不得打断一句。
到最后还是姜父精力实在不济, 陆尚方提出告辞。
姜父拽着他的手, 颇是不舍:“那等明日你再来, 你再跟我讲讲, 婉宁是怎么教出这么多秀才来的。”
陆尚爽快应下:“没问题, 爹您快休息,等歇好了我直接带您去阿宁的私塾,我说得再好, 总不如您亲眼见一见的。”
“诶好好好, 谢谢你, 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前后不过一个时辰,姜父对陆尚的印象就大为改观,此时此刻他全没了挑剔,只剩下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婿的感激。
在他缺席女儿成长的这些年里, 正是有了陆尚的转述,才能叫他弥补一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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