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 第102节(2 / 2)
陆尚的号房位置在考场正中心那片,本来没什么不好的,谁知到了夜里,他前后所有都传来震耳的打呼声,此起彼伏,每当他将要入睡时就要猛一下子抬高,气得他差点骂脏话。
毫无疑问,这一晚他并没能睡好。
第二日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便是翻开经义题,看见熟悉的题目也没能叫他面上好看多少。
今年的经义总共十二道题,除了最后一道稍微有一点新花样,其余的题目都是中规中矩,全是姜婉宁早前讲过数遍的。
陆尚早将这些内容背得滚瓜烂熟,又有姜父的点睛之语,这些题目在他眼中实在算不上难,甚至都不需要打草稿,直接就能往考卷上作答。
当第二日考试结束后,他的经义答卷已完成了大半,他粗略估摸着,明日再有一上午,也就能把所有题目解答完了,届时正好能留出一下午的时间来补觉。
前三日顺利过去,陆尚有了半个下午的补眠后,不知是心里愉快的缘故,还是大脑适应了环境,到了晚上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打呼声,竟也能睡个囫囵了。
第四日正式答题前,监考官会先将前两场的答卷收上去,又留出一个时辰的舒展时间,叫考生在号房范围内活动一二。
等到了策问作答时间,考场又是安静下来,只余下纸张翻页的哗啦声。
策问共十道题目,前两道乃是算数题,一道常规一道复杂,常规题是绝大部分考生都能答出来的,毕竟入朝为官又不是叫人来算账的,只要熟识简单的算数技巧,也就满足做官的要求了。
但是第二道复杂题就不一样了,第二道的分值占比较小,有些不擅长算数的会直接略过去,而像陆尚这样在诗赋上不比旁人的,当然要抓住这一点拉分的机会。
他先是用现代的算数方法把题目演算一遍,待得出正确答案后,再把大昭的算法往里面套,东拼字凑也算完整回答了出来。
后面的题目又设农、工、民生等各个方面,时政题目占了大多数,有问南方水患的解决之策,也有问北方蝗灾后的济民方法,更有对当世工匠的招揽方针……其面之广,便是陆尚也不禁咋舌,紧跟着的便是对姜婉宁的佩服。
无他,以上种种,皆在私塾的授课范围之内。
他还是头一次参加乡试和会试,乡试毕竟属于地方考试,那时他在考场上见了熟悉的题目,倒也没有多想,直至到了会试这一步,他才明白为何无名私塾能教出那么多举人进士来。
陆尚按着姜婉宁的教诲,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除了姜婉宁讲过的那些,他又依着姜父的建议,添了一点自己的看法。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见过现代国家机器面对天灾的解决措施的,哪怕只是原封不动地照搬过来,也必然不会出错。
更别提他还依着当下的情况作了一二改善,又用上了姜婉宁的衔接之法,这么一篇答卷送出去,任谁来看,恐也挑不出错处,就看他和姜婉宁所想的点有没有戳在阅卷人的点上了。
光是前面的九道题,就花费了陆尚整整两天时间,而这时他不光剩下最后一道分值最重的,还没有誊抄答案。
他意识到时间之紧迫,只能将三餐给省去,天一亮就爬起来,等天黑了才匆匆吃上一口,再抓紧时间休息。
会试最后一日,他用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将前八道题誊抄到试卷上,最后将目光放在最后一问上——
问:士与商,可否相结合,若可,当如何?若不可,缘由为何?
士族高贵,商户低贱,这是根植在数代人脑海中的观念。
可陆尚却忘不了当初他欲入官场的初心所在,不就是见了商户遭人压迫,地位低下,才生起的改变之心吗?
他望着试卷上的题目,定定地看了许久。
直至巡场的官兵提醒道:“距离考试结束只余两个时辰!”
陆尚提笔,却没有往草稿纸上写,而是直接将答案写在答卷上,回答之初,便是一反问——
为何不可?
这道题目是姜婉宁和姜父都没有讲过的,陆尚也从未想过考场上会有这样的问题,然而等他真的下了笔,才发现通篇写下来格外流畅,一气呵成,不见半点犹豫。
咣——
“考试结束,落笔——”
陆尚写下最后一笔,伴着官兵的提醒声,将毛笔放置旁边的小桌上,垂手落于膝上。
整整六天,会试结束。
……
就在陆尚结束作答走出考场时,远在松溪郡府城的姜婉宁等人,也开始寻找起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和大夫。
掐指一算,离她临盆只余一月了。
陆尚临走前再三交代,生产那日除了接生婆,一定要多请两个大夫,万一真有个不妥,千万千万以大人为先。
第79章
这已不是陆尚第一次离家, 却是姜婉宁有最多人陪伴的一次,从陆奶奶到姜父姜母,皆是从早到晚围在她身边。
随着会试将近, 无名私塾年后刚开学不到一个月,又跟着放了假, 无论男学女学,所有学生全被放回家休息了。
往年并没有逢试就放假的规矩, 今年全因姜婉宁身子不爽利,方才赶了个时间,尤其是陆尚不在家, 临产日期越来越近, 其余人可不敢再叫她单独出门, 何况还是去私塾那般人多事杂的地方, 就怕临了了出个什么意外。
依着姜婉宁的意思, 她虽不去私塾, 但女学那边也不是非她不可, 若只是学一学经书算数,尽可以叫项敏教授。
只是姜父和姜母都觉得:“还是直接歇了好,倒不是说敏敏教的不好, 只私塾多是瞧着你的名声来的, 往日你在也就罢了, 如今既长时间不去,总叫人顶替也不是个事儿。”
“再说敏敏去了,难道你就不操心了吗?还不如先歇上个三五月,等孩子出生了, 你便是再怎么操心,我跟你爹也不会多说什么, 总归没剩几个月了,不如就安生养胎。”
爹娘皆是这个意思,后头陆奶奶听说了此事,也加入到劝说姜婉宁安心养胎的行列中,便是后头曲恒的妻子来家里串门,同是抱有相同的看法。
小于氏说:“我听我家两个姑娘说了,婉宁在私塾可辛苦,男学女学全靠你一人撑着,一个学堂的学生都休息了,你却还要去另一边,有时请教的学生多一点,你更是连口水都喝不上。”
“你可别不听我们的话,这怀孕生子的,可是最容易坏了身体,尤其是到最后一个月了,更是要万事小心才行,私塾再重要,难不成还能重过你肚里的孩子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