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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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他们第一次面对死亡这个命题,学校有一门《医学伦理学》,学期末的考核不是卷面考试,而是分组做小课题,老师会根据课题汇报时全组的表现给每个人打分。

她和蒋淮南分在一个组,他们抽到的选题,是临终关怀。这个选题绕不开关于死亡的讨论。

他们查阅了大量资料,也利用课余时间去采访了已经走上临床的师兄师姐,还有从业多年的老师,去听取他们对于临终关怀的理解和体会。

有人聊了自己在临床上第一次经手死亡证明的经历,也有人聊了自己送别至亲的感受。有人觉得死亡来临之前的时间,是留给他们尽量弥补遗憾的,也有人觉得丧礼是一场荒诞的演出,根本不是为死去的人办的

他们在收集到的数据和听到的故事里,一点点建立起自己对死亡这件事的理解,直到实习,亲眼看到久病之人临终前的眼睛,先是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挣扎、愧疚或者是解脱,然后慢慢变得灰暗沉寂,老师宣布死亡时间的声音,伴随着家属的哭声,重重敲打在每一个临床新人的心头。

那时候就有同学开玩笑,说以后还是选产科吧,生孩子是件喜事,好歹能累并快乐着。

蒋淮南第一次遇到自己管的病人死亡,难受了好几天,那几天里温苓每天下班后都陪他到处瞎转散心。

他问她,既然都是要死的,那么医生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温苓想了想,回答他,如果是我到了那天,那么医生存在的意义,就是我曾经努力过的证明,我求助过了,我为活下去努力过了。

蒋淮南又问她,那是代表了希望吗?

她说,那是代表着救命稻草,人到了某种时候,需要有一点信的东西,才不会那么绝望。

这是她亲奶奶用一辈子来教会她的道理。她的婚姻失败而痛苦,所以她信佛,相信自己接纳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好,自己吃过的苦,就能变成福气保佑自己的孩子,也是修来世的福。

所以她不觉得死亡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当她面对死亡的病人时,她会想,真好啊,不用再受苦了。

蒋淮南当时说,温苓,你很适合去肿瘤科或者icu,还是去肿瘤科吧,赚得多。

可惜最后她没有留在临床,而曾经有过动摇的蒋淮南却选择了老年医学,这个每天都在面对老病死的学科。

想起这些前尘旧事,温苓不由得心软,抬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轻声问他: 你这是把我当成你的充电宝了吗?

他在她颈窝间点点头,然后再次深吸一口她身

依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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