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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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搬杌子,又是跟随柳姐姐去前院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柳姐姐的丫鬟。”

“也是。”

黄二太太略一沉吟便答应下来,若忠义他儿真对柳氏上了心。黄家的大少奶奶,只一个陪嫁的老婆子的确是说不过去,倒不如派个丫头过去,有事也好让自己知道。

当即慈爱抬头看向柳月容,一脸关切,

“你那陪嫁徐婆子实在不像个样子,昨日新婚,不说在新房里服侍你,还去厨房要什么酸菜肉丝面,是个爱吃嘴的婆子。”

“蒹葭虽是年前才入府,也在我院子里有半年,做事妥当稳重。去你身边就提了一等,仍旧叫蒹葭,你那些首饰嫁妆给她管着,若有缺的,只管让她来回我。”

语气温和,惹得一旁楚茉咬牙含酸。她倒是平白送了趁手的奴才给柳氏!

柳月容不知为何,这黄二太太突然对自己仁慈起来。不过,这也正好方便她,她也想知道,顾知山和黄家,究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蒹葭自然千肯万肯,一双杏眼去瞟大奶奶。见她昂首站于厅间,桃花眼里不辨喜怒,只打量自己一眼,蒹葭隐隐有自己被看透了的念头。

不敢小瞧她,被侯爷吩咐去服侍的主子,定有过人之处。忙恭敬跪下磕头,“能服侍大奶奶,是奴婢福气。”

“如此,你们便去吧。”

黄二太太不耐挥手,满腹心思。柳月容含笑低首谢过黄二太太,领着蒹葭回了含章院。

黄二太太这里,一双眼紧盯柳月容走路姿势。见她虽行动有礼有节,只初经人事后,那股子娇媚,是怎么藏也藏不住。

腰胯摆动,身线丰润,凹凸曼妙。若真是她儿喜欢,可真是让人发愁。

试探地问向楚茉,“你昨儿个身子骨不舒服,你表哥去瞧你,是什么时辰走的?”

楚茉闻言脸一僵,掩饰性的低首,小声道,

“表哥没呆多久,方太医来的时候,他便走了。”

黄二太太闻言,越发觉得是了。方太医和黄家历来亲近,老太太身子骨不舒坦,也是他引荐给无为大师。不止老太爷信任他,便是东院里嫡出的大老爷,也和他关系好。

更难为是他规矩全,过了亥时(晚九点到十一点),是绝不往府里来。若忠义真是亥时前便去了新房,难怪今日买的首饰,也有这柳氏一份。

一个是娇弱可怜茉莉花,一个是明艳娇媚芙蓉富贵逼人。世人自然更喜爱芙蓉多一些。

不过,这些念头她并没有告诉楚茉。这个外甥女和旁人不同,心量狭小,又是个病弱身子骨,就像柳氏那话,一步三喘,不足之症,金尊玉贵的养着,半点没有当家奶奶的气派。

柳氏虽不好,可楚茉也不成。她儿,配的上天下最好的。

***

太品阁所在的朱雀大街往西,两层红砖小楼后,白砖黛瓦的小院竹笙飘扬,进入小院,影壁门镂空雕刻着寒梅傲雪,两旁是丈余高的竹林。

风过蝉鸣,竹叶发出婆娑声响。

本该是让人极为放松的环境,黄忠义却顾不得欣赏竹林美景,眼巴巴的盯着影壁门发呆。

他年才十八,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偏祖母突发疾病,家里竟然给他指派了婚事冲喜!

他若成了亲,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怎么办?黄忠义为此每日在国子监哀声叹气,原想着就这么认了命。

可谁知,恰巧被张太傅家的张二听见。要说这张二也有来历,他父亲张太傅是奴仆出身,侥幸跟着主人家读了几年书,赎身后便在青州打拼。

后来不知怎么得了机缘,竟得了忠王郡主青眼,二人成亲后生二子一女,张太傅也顺风顺水,从一个小小奴仆,爬到了群臣之首的首辅之位。

只唯独一点,青州乃兵家必争之地。早在十几年前,鞑子破城之时,时任青州太守的张太傅率阖家老小守城,敌退后,唯一的嫡女却不见踪影。

也因为这个,张家老大早早弃笔从戎,从六年前便一直镇守青州,只盼能寻到妹妹消息。张二呢,也不过才十八岁,和自己一样,国子监里读书,竟干些逗猫弄狗的勾当。

也不知怎么就信了他的邪!黄忠义恼恨的闭眼,回想起昨夜,依旧觉得羞惭。

原以为夫妻□□顺理成章,可他还没和表妹成事儿,便软成鼻涕。这张二信誓旦旦的合欢香,是半点儿用都没有!

正想着,吱呀一声,朱门敞开。张二吊儿郎当进了太白楼。

他早起便不大痛快,昨儿个黄忠义成亲,听说新娘子才十六,和他走丢的妹妹一般大。她娘平日里稳重,此刻哭的翻江倒海,嚷嚷些什么,

“若你妹妹在家,也该给她挑人家的时候…”

“可怜我的菡姐儿,也不知在何处受苦…”

张二好不容易哄了母亲开怀,思量着不知丢了几百年的妹妹,越发觉得,若妹妹再不回来,他这日子,是真没法过了!

是以,见黄忠义气势汹汹问罪,张二一撇嘴,一脸无赖,

“你是个不中用的,那合欢香是宫里出来的好东西。寻常人点上指甲尖那么一点儿,便yu仙yu死。”

“你不成,是你那东西不成。若是遇上身体康健的,怕是第二日,妇人连床也下不得!”

一袭话只让黄忠义哑口无言。他活了十八岁,从没见过张二这样的人,你和他讲理,他说你不行。你要是承认自己不行,岂不是落了他圈套?

脸涨的通红,黄忠义一张嘴闭了又开,愣是没憋出一句话。

倒是张二,见他气的满脸通红,伸出胳膊搭在黄忠义肩膀,好奇问道,

“我听说,你那新妇虽是家境贫寒,可模样是顶尖的好。怎么,对着佳人,你那东西,也不中用?”

黄忠义深吸两口气,推开张二在桌前坐下,“你还拿这话笑我,早就说了,任她模样再好,也是红粉骷髅。我只认表妹一个。”

“你倒是个痴情的。”

张二心中默默给那新妇点根蜡烛,真是命苦,寻常人嫁个郎君好好过日子。她倒好,这是跳进火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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