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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空如洗。

这是个出远门的好天气。

李临为肖宗镜和姜小乙此次丰州之行挑选了马匹,送行之时对姜小乙道:“果然被我言中了,你接到大活了。”他撇撇嘴,又道:“不过你才来几天啊,大人就要单独带你出门了。此次任务如此重要,可是个立大功的好机会。”

肖宗镜还在房里整理东西,姜小乙跟李临在外院调侃。

“什么味?我怎么闻着酸吧拉几的,为什么带我?想来是觉得我最顶用吧。”

李临手掐她脖子,咬牙切齿道:“臭小子!蹬鼻子上脸了你!”

不仅李临,营房内,谢瑾对于肖宗镜要带姜小乙去丰州的决定也颇有微词。

“军饷之案事关重大,你怎么挑了这么个人去?徐怀安呢?周寅呢?就连李临都比他稳妥!”

肖宗镜道:“我自有我的考虑。”

他语气浅淡,似是不想多谈。谢瑾知道肖宗镜做事一向深思熟虑,且他绝不会拿这么大的案子开玩笑,虽心中有所不满,但也没有再提异议。他思索片刻,道:“敢劫军饷,必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一定要小心。陛下给了你调动驻军的权力,必要之时就调兵相助,务必要找回军饷,查明赵将军下落,为陛下分忧。”

肖宗镜:“我知道,这一趟少说也要月余,天京城的事就辛苦你了。”

谢瑾:“职责所在,何来辛苦。”

肖宗镜从房间出来,见姜小乙和李临还在外院闹,你踢我一脚,我怼你一拳,好不热闹。

“小乙,走了。”

姜小乙同李临周寅等人告别,与肖宗镜一起离开了皇宫。

天京城内繁忙拥堵,暂时骑不了马,两人牵着马匹朝城外走。肖宗镜记挂着军饷的案子,走一路想一路,而姜小乙却不怎么在意,只知道是出来放风了,走走停停看热闹,路边卖什么新奇玩意她都要去瞧瞧。

她不仅自己瞧,还想拉着肖宗镜一起瞧,可几次暗示下来,肖宗镜都没什么反应,她的兴致也淡了,默不作声跟在他后面。

走到一条小河边,姜小乙忽然开口。

“大人。”

肖宗镜回头,姜小乙在自己的行囊里翻了翻,掏出一件包着靛蓝方布的长长的物品,递给肖宗镜。

“这个给您。”

肖宗镜接过,从入手重量和质感判断出,这是一件兵器。

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这是何物?”

姜小乙道:“我上次跟李临出宫时在路边碰到的,您平日没有武器傍身,我看这剑做工还凑合,就买回来了。”

肖宗镜笑道:“哦?送给我的?”

姜小乙:“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肖宗镜打开方布,看着手中之物。

“剑。”

越到里面就越湿,说明剑鞘和手柄近期浸过水,还没来得及晾干。

想起昨夜姜小乙在金水河里的表现,肖宗镜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漆黑的玄阴剑置于阳光之下,肖宗镜拿手里掂了掂,随即抽出——

其实,挑选这个时候送剑,姜小乙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首先是肖宗镜最近被军饷的案子弄得十分严肃,营内人多热闹还好,现在就两个人,她不太适应。再来就是昨夜这宝剑无故发光一事,玄之又玄,不好解释,如果白天送出去,多少可以掩饰一下。

她没想到的是,这玄阴剑光天化日被肖宗镜拔出,依然发了光。而且这一次的光芒更亮,也更为持久,不像昨夜一闪而逝,光芒平和稳定地包裹着剑身,发出清凉寒意。

肖宗镜眼眸微眯,此剑绝非凡品。

“这剑是你在路边碰到的?”

姜小乙坦然道:“是啊。哎呦,这……”她做作地捂住嘴,“是小的眼花了?这剑怎么还发光了呢?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肖宗镜不言,定睛看着玄阴剑,右手持剑,左手成剑指,置于宝剑底部,轻轻抚过。

随着他手指过处,光芒渐熄,露出锋利而平滑的剑身。

肖宗镜看了许久,抬起眼。

“小乙,这东西不一般,你究竟从哪里得到的?”

姜小乙嘴硬道:“就是上次跟李临出宫时买的啊。”她心想,从某种层面上讲,她这话说得也没错。

肖宗镜:“从谁那买的?”

姜小乙:“一个外地商人。”

肖宗镜:“多少钱?”

姜小乙:“六两。”

肖宗镜:“……”

肖宗镜面无表情,空中随意一挥,旁侧的一块大石头像豆腐块一样,被他一剑劈到底。

他再问:“六两?”

姜小乙咝了一声,神色如常道:“卖家不识货。”

肖宗镜深吸一口气。

“姜小乙。”

这都直呼全名了,姜小乙赶忙拿出装傻充愣的本事。

“大人,小的不敢骗您,这真是在路边买的,我也不知道那人为何如此贱卖。啊……我知道了,赃物!这东西一定是赃物!不过不要紧,就算是赃物,到我们这也不知倒了几手了,苦主找不到我们头上的。”

肖宗镜听得是哑口无言。

姜小乙不给他再说话的机会,望了望天,道:“竟然都这个时辰了,大人咱们赶快上路吧,可别误了正事。”

说完,牵着马跑掉了。

肖宗镜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出了城,一路向南。

姜小乙早早就领教过肖宗镜赶起路来不要命的架势,渴了饮泉,饿了啃饼,跋山涉水,片刻不停。

一天下来,姜小乙尾巴根的皮都快磨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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