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视角TheGeneralTheoryofLove lamei(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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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项链被用在她初夜的次日清晨。

什么都没有穿,但戴着它,躺在他身下。

后脑被激烈顶弄的动作撞到床头。他伸手去揉,去安抚,俯身咬她的颈项,性器依旧又重又快地深插进她体内。毫无理性可言。短短一周内,他在床上操她,在浴室操她,在玄关抱着操,在书房命令:转过去。

她本来很怕他,但后来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感到恐惧了。每每被抱在腿上顶弄,只是垂落在他肩头。

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周末,连窗帘都没有拉开过一秒钟。

当他再次试图把她拽到怀里时,她忽然激烈挣脱开,而后整个人倒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他站在一旁,尴尬而又有些难言的愧疚。伸手想要抱,又默然收回手。

说实话,连怎么称呼她更合适,他都没把握。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捶打枕头。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鬼知道怎么回事?

“我是一个动物……”她忽然转过身,泪流满面,指向自己,“我是一个动物,一个容器,你买回来的东西……”

他张张嘴。

这。

“我是一个动物……”她哭得像在可以公平逃亡的世界末日里,还剩取悦任务没有完成,于是向执权杖的主人哭诉,“我就是……”

“我不也是?”他困惑地看着她,“灵长目人科人属。谁不是?”

她一下子就哭不出来了。

她呆呆望着他。

这。

这对吗?

“不舒服直接告诉我。但你一定要理解成羞辱意味,我没办法。”他继续问,“性就是原始和肮脏的。你学生物的,你不理解?”

这对吗?

她捂着被子,头一回感到脚下真是一座人杰地灵的城市、一个神奇的国家,竟然能够养出这种人。何必再投资AI产业,这里不是有现成的?

“算了。”

他不想安抚了,懒得烦。转身去开手机:“那这样。”

“假设你活到九十岁、一百岁,”他重新看向她,语气平静,“还需要什么?告诉我,我现在给你。”

“……房子。”她几乎是本能,脱口而出,“房子……”

“现在不可以。”

他陈述事实,漠然拒绝:“你很讨厌我。房子给你,你明天就跑了。”

“你随时可以过来住。”他只说他可以做到的,“以后会给你。”

指分开以后。他缺点一大堆,但从来和吝啬无关。

“……那,”她小心翼翼换要求,“能不能让我家里人换一个地方住?”

“可以。”

“……我弟弟妹妹都大了。”她恳求他,“我想要四个房间的,安静一点的,可以吗?”

他漫不经心地选,选到一套五居室,递给她:“觉得行就点头。”

他听见哭声会很烦,不好意思直说。

“华侨城……”她望着屏幕,轻声说,“华侨城。”

他才回国一年半,错过2016年以来全部的泡沫时代。因而并不理解这孩子为什么对地段这么敏感,微微皱眉:“不喜欢?”

有初次评估的程序记录,证明这是他不那么想要、计划抛出去的房子之一。结果是5100万。

她忽然含泪看向他。

他重复:“不喜欢?”

“那换。”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你怎么这么麻烦。”

“我要……”她抓住他的手,“我要。”

她将手机还回去,依旧仰起脸,紧紧抓住他的手,就好像抓住她的权杖、她的希望、她命运里的转机。她在他的眼睛里看见自己,那所剩无几的自尊,那宛如恩赐的践踏,和过去那个“自己”的赝品。

无数个发誓好好读书以改变命运的夜晚,在这一瞬间,终于得以永久地流逝。

她看见从前,需要反复逃亡才能存续的“正常人”的生活,需要忍耐暴雨和骚扰才能换到的转账,随后把十块钱掰碎,希冀掰成想象中一百万所能够散发的充余。

最后,再次去看那个5100万。

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屏幕上。

“我、我微信里,”她哽咽着同他讲,“从来都没有超过5100块钱……可是你要都不想要,你去都没有去过。”

他变得沉默。

“你不是动物,我是。”她哭得停不下来,“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没有比人类社会更绝望的生态圈。”

他不了解这座城市,也不了解这个国家,更不了解世界。

“基本都是全奖。”

“初中是特招的,考高中拿奖学金,大学学费也免了。”周书宁抬起头,“感觉你这事干得真挺不厚道的……跟你这样,这孩子的人生基本算是毁了。”

他低下头,第一次认真翻她过往的经历:“这个586是什么意思?”

“中招考试吧,你们这里的。”周书宁也不太懂,“反正第一名。”

“662呢?”

“高考。”这个他懂,“看了两个月临时去考的,奇迹一样的水平。”

“所以小霜动不动说这女孩子可惜啊。”周书宁推一下眼镜,“她这种,做家教一个月都一万多。但凡是个孤儿,都自由了。”

“她的钱呢?”其实他知道那孩子身上不是真的一无所有,不符合常理,十万有的。她绝对骗过他,不过这也不重要。

“大部分给她妈了,结果她妈又偷偷拿去给他爸。没了。”

“知道了。”

他好像知道了,又好像还是不知道。

花园里,岑晨澄忽然尖叫:“啊啊啊啊妈咪!”

她从舅妈手里接过一个奇丑无比的包包,使劲跺脚:“妈咪我爱你啊啊啊啊——”

“一个包两百多万,”岑清岭从花束里直起身,笑着埋怨,“你妹妹真是……”

身旁传来玻璃杯的碎裂声。

她转过头,她那个总是不理人却还算有教养的儿子,已经转身去找扫把。他的掌心渗出红色。

他快步走过长廊,绕到花园后端,倏地靠在飘窗内侧。

那个女孩子有什么特别?

他也不知道,他还是不知道。他只是感到某种疼痛,挣扎着从心底长出来。

或许和她无数次生长一样。他拥有自己的生命,但这座花园毫无意趣;她从倾轧她的生命里,费力拨开废墟,意图建造花园。

但是被折断了,被他折断了,于是花园变成精美的鸟笼,被提在手心。

可是,手心至少安全。

他靠着墙,仰起脑袋,颈项和身影一样落下修长的影。某种古怪的触觉飞进身体里,连同飞进心脏里。好像他也被某种宿命离奇地揪住,揪住呼吸的管道,管道被放下某种肖似爱的物质,有人则在管口打上死结。

——————

今年新年的时候跟妈妈说,很后悔学了现在的专业,我一点也不会写代码,数学也不好。甚至想过退学重新选学纯文学。

爹地妈咪都嘲笑说那怎么可能,学文科能有什么前途,人生就都完了。可是,唉……

不过没关系,已经圆梦了,永远爱我滴宝贝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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